75、第 75 章(2 / 2)

阮輕點頭,“你們萬事小心。”

姬夜和燃冥決定現在就動身,姬夜還有話想囑咐靳十四,回頭一看,他人早已經不見了。

隻得跟阮輕說了幾句話,從燃青身上撕下一片青色鱗片,和燃冥一道動身了。

屋裡隻剩下這條青龍和阮輕。

看守他實在太麻煩了,她提著囚龍鏈,一端掛在燃青脖子上,令他跪在地上,然後開始研究那份卷軸。

實在太奇怪了,《九星秘籍》明明好端端地放在納戒裡,怎麼會跑出來的?

她展開卷軸,摸著上麵燙金的字,心想這到底是個什麼寶貝,為何天下人都想要它?

這東西究竟怎麼用?

十四跑哪裡去了?

她收起卷軸,失神地摸了下嘴唇,清晰地記得和他纏綿的感觸。

記得那份湧起的衝動,他眼睛裡的柔情,如深邃的海,映著漫天的星辰,令她不禁想要沉溺其中,與他徹底融為一體。

那是她一生難忘的悸動,她開始忍不住擔心,以後該怎麼麵對靳十四……

她不能像小孩子一樣,撲上去抱他,黏著他……想到這裡,她有些心煩意亂。

“他們不會成功的,”燃青聲音陰柔,抬眸注視著阮輕,視線落在她唇上,根本挪不開眼,為了和她搭上話,他搜腸刮肚,想了半天才開口,“北海族人,根本沒有你想象中的好對付。”

阮輕無趣地看他一眼,“燃冥若是連這點事情都應付不了,以後如何擔任龍族之王?”

燃青低聲說:“他的確不太行。”

阮輕說:“他若不行,死在北海,與被你奪權終生流放,又有什麼區彆?”

燃青啞口無言。

他在北海時,一向是伶牙俐齒,深得北海一眾人歡心。

可在這名人族女子麵前,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的,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以龍族的方式,他應該主動求愛……

靜了好半天,燃青忽然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阮輕思緒都飄遠了,才想起來身旁還跪著這麼一號人,揉了揉額頭說:“我憑什麼告訴你。”

燃青神情委頓,“可……可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阮輕扯了扯鐵鐐,重逾千斤的鐵鐐壓在他身上,逼得他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你現在隻是一個階下囚,龍族殿下,”阮輕幽幽地說,“我現在不殺你,隻是因為你還有用,等姬夜他們回來,看守你已經沒有價值了……”

“到時候我會一塊塊剝你的鱗片,抽你龍筋,給你個了斷,”阮輕眸光冷如寒星,緩緩地、清晰地說,“看看你現在這樣子,跟條爬蟲一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她連林淮風都能殺,早已經心如頑石,對待燃青這種危險人物,務必要狠辣,最起碼要讓他知道她的決心。

她早聽說燃冥有個狡猾的弟弟,她若是表現出任何心慈,一定會被他利用,找出逃脫的機會,到時候後患無窮。

“二殿下,或者應該叫你小爬蟲?”阮輕俯身向前,捏著燃青露出來的角,冷笑著說,“你自己說說,你應該怎麼稱呼我?”

燃青滿麵通紅,身體一陣陣地發顫。

言語上的侮辱,比鐵鐐抽打,更讓他興奮不已。

女人還捏著他頭上的角,那是龍族最敏感的地方,是他們性命所在,危險而刺激,令他渾身戰栗。

“小爬蟲,回答我。”阮輕說。

“我……我不知道,主人,”燃青顫聲說,“我……我應該如何稱呼您?”

阮輕微微詫異,放開他的角,嫌棄地擦了下手,表情有些複雜,“不錯,就叫主人好了。”

奴隸意識很強,很順從,很自覺,很好。

可阮輕總覺得哪裡不對。

*

靳十四推開了一扇門,屋裡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像是剛死過人。

一個人影倒在床畔,肩膀處湧出大片大片的血,渾身傷痕累累,臉色慘白,眼前蒙著黑布,正是他要找的人。

陸宴之,他沒死,還出手救了阮輕。

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靳十四怒火中燒。

一開始他隻是有預感,隱隱覺得陸宴之沒有死——

得知**的消息後,他曾潛入星照門多次,也一塊塊翻了燒成平地的那院子,死活沒找到陸宴之的屍骨,一塊骨灰都沒有找到!

他騙人,他在用這種手段博取輕兒的同情!

想到這裡,靳十四恨不得一劍當場送陸宴之歸西!

他走過去,一把抓起陸宴之的後領,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這個混賬東西。

陸宴之徹底昏過去了,氣若遊絲,與剛才那個操控著九星卷軸、淡然自若壓製燃青的青年判若兩人!

“醒醒,”靳十四說,“再不醒來,我殺了你。”

他的斷劍抵在陸宴之脖子上,那裡已經有一道暗色的傷痕,正是阮輕用囚龍鏈勒出來的。

一劍殺了陸宴之,從此輕兒不用再和這個人有任何交集,也不會再因為他而難過……

靳十四握劍的手抖了抖,劍刃在他脖子上劃出傷痕,可他始終下不定決心。

他氣得將斷劍扔在一旁,插在地板上,劍柄幾乎鑽入了地板縫裡。

殺阮輕的時候他下不了決心,殺那玄衣男子的時候他也有所猶豫,如今就連殺陸宴之,他也動不了手!

靳十四扯著陸宴之的衣領,將他狠狠往床柱上一撞。

接著,他從腕帶裡取出夾在裡麵的一張符紙,拿水衝開化掉,又親自喂給陸宴之。

陸宴之咳了咳,醒轉過來,身上仿佛被泰山碾過一般地劇痛。

察覺到身旁有人,他立刻緊張地起身,辨認出來那氣息不是輕兒之後,他又鬆了口氣,肩膀沉了下去,身體往後靠了下。

“那天夜裡星照門大火,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靳十四問他。

陸宴之神情平靜,摸了下肩上的傷,他的喉嚨已經被囚龍鏈碾傷了,開口時聲音嘶啞,輕聲說:“是你救了我?”

靳十四沒有回答。

陸宴之說:“為什麼救我?”

“我救了你,也可以一劍殺了你,”靳十四說,“你早該死了。”

陸宴之垂著臉,烏黑的長發散開,覆在血色的肩上,他臉上沒有表情,如一潭寧靜的死水。

許久,他突然開口說:“那日,有人救了我。”

靳十四揚眉掃他一眼,“誰?”

陸宴之:“輕兒。”

作者有話要說:感恩節快樂~感謝寶寶們一路相伴哈~留評送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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