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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那位再怎麼看都不靠譜,但又確實是加茂憐唯一認識的黑.道人士。

加茂憐按照地址轉了四次車,等他找到禪院甚爾的住處時,早已夜幕降臨。

這是一棟藏在偏僻居民區的廉租房,公寓看起來年頭很久了,不過好在乾淨整潔,附近的人大多都搬走了,周圍隻有一家24小時便利商店。

他踩著樓梯到了頂樓,在儘頭處一間門前停下腳步。

孔雀瞳在四周巡視一圈,這一層沒有監控,沒有其他人類的蹤跡,牆上有利器劃過的印子,屋前沒有門牌,沒有地毯和垃圾,門和門鎖都被換過,是一種堅硬度更高的隔音材質,而門把上甚至連指紋都被擦乾淨了,毫無生活痕跡。

他真的要去求禪院甚爾嗎?加茂憐在心裡反問自己,對方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狀態在此時隻傳達出了一種訊號,他很不好惹。

禪院甚爾的所作所為不同於野獸在領地裡撒尿標記所有權,相反,加茂憐隱隱有個猜測,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這家夥在努力消除自己存在於這個社會的印記。

“喂,勞煩讓讓,你擋住路了,小鬼。”

加茂憐一驚,迅速轉身,一道高大的身影靠著欄杆而立,竟然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站到了他的身後,不愧是咒術界的透明人。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麵無表情,“你誰?”

“啊?”加茂憐迷惑地抬起頭看他,皺著眉,“你不記得了?”

說完加茂憐就想給自己一巴掌,這語氣好像是他求著讓對方記得他一樣,特彆當兩人的關係上還有一夜情這一段,就非常的丟人了。

禪院甚爾偏頭,“似乎有點印象——魁皇高中的優等生?”

反問句式帶著天然的嘲諷,即便甚爾沒那個意思,加茂憐的臉色也不太漂亮。

就在這時候,禪院甚爾忽然上前一步,將少年圍困在牆壁與門之間的角落裡,他附身湊近端詳,冷峻的目光在加茂憐麵部遊弋穿梭,像巡視著什麼。

兩人的呼吸幾乎交融合一,樓層聲控燈在長時間的寂靜中熄滅,陰影籠罩在他們臉上,這讓禪院甚爾的虹膜深處呈現出一種如墨玉般濃稠的綠色,這暗沉的綠幾乎和昏暗化作了一體,像角落裡潮濕的青苔,加茂憐看不清他的臉。

詭異的社交距離已經超出了加茂憐的承受範圍,他握緊拳頭,考慮到有求於人,又漸漸地鬆開,緊緊地抓著褲縫。

好在很快禪院甚爾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啊,我想起了。”他神色恍然,漫不經心地撓了撓後腦勺,“咱倆還睡過,是吧?”

加茂憐:???

金發少年耳尖一燙,震驚地瞪著禪院甚爾,難以置信這家夥竟然把這件事毫無避諱地掛在嘴邊,就好像說的不是“咱倆還睡過”而是“咱倆一起吃過飯”一樣輕鬆。

優等生。禪院甚爾敏銳地察覺到加茂憐臉上的表情變化,再次想起這個詞。天資卓越的、循規蹈矩的、乏味的,優等生。

甚爾發出一種類似於嗤笑的喉音,懶洋洋地拉長了聲音,“我記得你欠我很多錢。”

“這個倒記得清楚。”加茂憐嘀咕一句。

禪院甚爾放鬆地靠在欄杆上,打量著加茂憐,“所以你來找我乾什麼?先聲明,上次是特殊情況,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如果是要求約——”

“我想找你做介紹人。”加茂憐飛快地打斷了他的話,在禪院甚爾略微訝異的目光下,擰起了眉,“我想,也許你可以介紹我接到詛咒師內部的賞金委托。”

“詛咒師?”禪院甚爾眸裡的驚訝散去,又恢複成他往常的神色,加茂憐在他話裡聽出了一點嘲諷的味道,他不明白禪院甚爾的敵意來自於何處,用孔雀瞳淩厲地刺了回去。

白金色的眼瞳中心像燃了一團火,即便禪院的0咒力天與咒縛免疫了孔雀瞳的窺探,但神之瞳帶來的穿痛感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他。

禪院甚爾饒有興趣地走近一步,越接近加茂憐,額角就傳來越強烈的刺痛,太陽穴如同錘擊,可他毫不在意,一把抓住加茂憐的襯衣衣領將人扯到跟前,鼻尖幾乎貼著他的鼻尖。

“很棒的創意,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甚爾奇奇怪怪的選擇性記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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