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拆除係統(6)(1 / 2)

女生滿臉的不可置信:“偷、偷走氣運?”

陳欽清點下頭, “等到氣運被對方盜走完了之後,被盜走氣運的人,就會意外死亡,因為氣運與靈魂息息相關, 無運道支撐的靈魂也會消散在這個世上。”

女生握緊了自己放在胸前的手:“那、那不就是、魂飛魄散了嗎?”

陳欽清點頭:“恩,你的這個理解沒有錯。”

確認了之後的女生, 精神變得有些恍惚:“怎麼可以……”

陳欽清:“對, 這是不可以的。”

女生:“啊?”

陳欽清:“奪他人氣運這種事情, 是歪門邪道, 這類的天師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女生:“不是好人嗎?”

陳欽清瞥了眼女生, 反問:“難道你覺得這種人會是一個好人嗎?”

女生連忙搖頭。

如果這都是好人的話, 那這個世上不是沒有好人了嗎?

陳欽清點頭:“他們這樣的人,並不會去管彆人的死活, 在他們的眼裡, 隻有有價值的人和沒有價值的人,又或者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人。”

女生握在自己胸前的手又緊了緊,神情也不由變得有些沉重。

女生滿眼複雜的看了眼陳欽清, 又問:“這樣的人在這個世上多嗎?”

陳欽清搖頭:“這個世界上麵真正的天師都不多, 更何況是假的天師了。”

女生似乎稍稍安心了一些,但陳欽清卻是話鋒一轉, “但是,你卻不會知道,這真真假假的天師之中,又有多少是這種入魔的天師, 更甚至,他們比起假天師還更加難辨。”

女生望著陳欽清。

陳欽清慢慢的道:“因為他們比起假天師,自己則是真的具有一定的道行,也更能讓彆人相信他們,而普通的人,根本不會知道,他們在施術的時候,又究竟做了什麼,普通的人可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死亡並不是意外。”

死亡著兩個字眼,讓女生的呼吸又是一緊。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身上,有些沉甸甸的。

陳欽清看著女生,彆有所指的道:“所以,請人轉運,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彆遇到了這樣的歹人,反倒害了自己,特彆是在這種自己挖安全不熟悉,又極度玄學的領域裡。”

女生低下頭,沉默不語。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校門口,陳欽清扭頭,看了一眼自家停著的車,然後對著女生說:“好了,我爸媽在那裡等我,我就先走了。”

女生在陳欽清說話的那一刻就已經回過神,本想要再對陳欽清說些什麼。

不過,女生在聽見陳欽清說自己的父母來接他,終究還是沒有再把自己所想的話給說出來,隻是和陳欽清說了聲再見……

陳欽清對著女生點下頭,“再見。”

隨後,陳欽清就坐上了自家的車,可能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天複學,所以全家總動員,都在車內。

陳父從後視鏡裡望著陳欽清,感慨道:“我兒子長大了……”

陳欽清:“……”

陳母斜睨了眼陳父,“你少說兩句。”

陳欽清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不動的鄭守元,沉默不語。

陳欽清覺得,如果讓鄭守元聽出陳父這是什麼意思,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事情來。

所幸,在這個上麵,鄭守元他是一個傻的。

但其實,這是因為鄭守元對他的完全信任,所以鄭守元才能放任有彆的人出現在他的身邊,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吃飛醋。

這點倒是很合陳欽清的心意。

這樣想著,陳欽清不由的看了眼鄭守元。

這時,陳母開始問起了陳欽清他在學校裡的情況,主要是擔心陳欽清重回學校適不適應的這個問題,陳欽清也一一的回答了。

陳父陳母見著陳欽清神情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之後的幾天,這個女生頻頻的向陳欽清側目,就好似想要去找陳欽清,但是又礙於什麼一樣。

陳欽清倒是和往常一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麵,做著練習題,戴著耳機。

但其實,陳欽清是在心裡和鄭守元交流著……

鄭守元就蹲在陳欽清的課桌邊上,雙手扒著陳欽清的課桌,看著陳欽清課桌上麵的習題。

因為鄭守元畢竟是鬼,班裡的同學看不到他,所以行走之間自然也不會避讓著鄭守元,都是直接的就從鄭守元的身上穿過去,鄭守元倒是接受良好,對於活人從自己的身體穿過去的這件事,並無特彆的反應,隻是專注著陳欽清。

因為班裡的同學穿過鄭守元並不會特彆的沾染上鄭守元身上的鬼氣,從而影響自己,所以陳欽清也沒有特彆的去管這件事情。

陳欽清的筆尖輕點著試題,在心裡對著鄭守元說道:“這道題你會做嗎?”

鄭守元看著陳欽清所指的試題,反應了幾秒鐘,才對著陳欽清搖頭,表示自己不會。

陳欽清抽出了一個本子,在上麵寫著下一道相對簡單的題,初中程度,再次問鄭守元,會不會這道題。

鄭守元看著陳欽清寫下的這道題,過了幾秒,又是搖頭。

陳欽清看了眼鄭守元,又寫下了一道現在小學生都會做的題,問:“那這道題呢?”

鄭守元的雙眼再次盯著陳欽清新寫下的這道題,又是幾秒鐘過去,抬眼望向陳欽清,微微搖頭。

陳欽清:“……”

陳欽清看了眼鄭守元,直接動筆,在本子上麵寫下了一道連三歲孩子都會算的題。

一加一等於幾。

陳欽清飛快的寫完之後,就用筆頭敲了敲自己的本子,提醒鄭守元看這個的問:“這道呢?”

鄭守元這才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本子上,盯著這個一加一等於幾的題幾秒鐘,然後抬起頭,依舊是那雙澄淨的眼睛,望著陳欽清,然後,左右的擺起了自己的頭。

就仿佛,陳欽清給他看的這幾道題,對鄭守元來講都是一樣,如同天書。

陳欽清:“……”

現在可以確認了,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文盲。

雖然鬼飄蕩在這個世間,並不需要學習算術,但是,這基本的運算從古至今都是要學習的,鄭守元這樣連一加一等於幾都不知道的鬼,怕是沒有的。

陳欽清看著鄭守元,突然開始懷疑起這個鄭守元,是不是把他賣了,這個鄭守元還會幫著對方數錢?

不對,是看著對方數錢。

該說不愧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嗎?

陳欽清心底沉默著。

鄭守元見陳欽清不說話,用著自己那不這麼活動的腦袋艱難的轉動了下,然後,陳欽清桌上的練習冊就自動開始翻了起來……

也是陳欽清眼疾手快,在發現書頁有動的時候,就用自己的手當作偽裝了。

陳欽清看了眼這個鄭守元,也就隨著他去了……

直到這個書頁停下,陳欽清看了眼這個頁麵,可就在這時,那被陳欽清放在桌上的筆,就又動了起來……

陳欽清看了眼筆,就握住了筆。

然後,這支筆就帶著陳欽清的手,移動到了一道試題上。

陳欽清看著這道試題,發現這道試題是他之前做過的,隻是稍稍有點改動,課後題,難度很高。

再然後,鄭守元就控製著這支筆,把這道題給解開了。

最關鍵的是……

還對了。

陳欽清:“……”

陳欽清看了眼這道題,轉頭望向了鄭守元,蹲在他課桌邊的鄭守元望著他,雙眼微亮,似乎是在等著陳欽清誇獎他一樣。

但凡是他做過的題,鄭守元就都會嗎?

無論這道題的難度?

所以,鄭守元現在是不會一加一的簡單算術,卻會做高中數學的千年老鬼?

陳欽清覺得,鄭守元總是在傻與不傻間徘徊。

陳欽清注視著鄭守元,眼裡多了幾分異樣。

突然,鄭守元的身體與一個穿著校服的同學重疊。

陳欽清抬起頭,就見到了之前的那個女生,李玲玲。

李玲玲望著陳欽清,有點兒躊躇。

陳欽清暗暗的看了眼鄭守元,鄭守元往旁邊挪了一小步,不再與這個女生重疊在一塊。

陳欽清:“同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玲玲遲疑的開口:“那個,能請你跟我出來嗎?”

陳欽清點頭,然後起身,和李玲玲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去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李玲玲看著陳欽清:“你對那方麵很有研究是嗎?”

陳欽清點頭:“算是。”

李玲玲深深的吸一口氣,才道:“那能請你幫我看看我身上的那張符嗎?”

陳欽清點頭:“可以。”

在陳欽清答應之後,李玲玲才解下了自己佩戴的那張符,交到了陳欽清的手上。

陳欽清拿著李玲玲的這張符,然後小心的拆開了這張符,展開,黃符上麵的符文清楚的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些符文對於外行來講,無疑是鬼畫符,根本看不懂,但對於陳欽清來講,卻是能夠看清這裡麵的門道。

和之前謝凡平交給他的那張平安符一樣,這張求學業的符裡,同樣藏著常人無法發現的玄機。

如果在這裡的不是他,換一個天師在這裡,哪怕是一位真天師,怕也發現不了這張符裡的玄機。

在陳欽清看著這張符的時候,在陳欽清旁邊的李玲玲小聲的對著陳欽清說著:“我那天舉例的學生就是我,自從我得到了這張符之後,我的成績就直線飆升,原本我還挺高興的,可是那天在聽了你的那些話之後,我覺得這個符可能有些不對勁……”

陳欽清並無半點的意外,李玲玲看了看陳欽清,眼神多少有點複雜,張著嘴,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樣子,但到底還是閉上了口,隻視線一轉,和陳欽清一起看著這張她佩戴了兩個月不到的符。

李玲玲再開口的時候,已經說起了這張符的來曆:“我理科不好,擅長的是文科,但在分班的時候,我媽強行要求我念文科,因為理科在未來的選擇範圍更大一些,所以我就選擇了理科。”

陳欽清靜靜地聽著。

“可是在分班之後,我的學習就明顯跟不上了,理科太難了,不是我想要去把理科學好,就能夠學懂的,再加上心態不穩的情況下,我的成績直線下滑,跌到了班級最後一百名。”

“我媽在一個特彆信任的朋友的推薦下,去到了一個天師開的淘寶店裡,花了大價錢買了這張符,最開始我的時候我覺得我媽是被人騙了,可是在這張符真的起到作用的時候,我也就相信了這個世界上麵真的有玄學的存在……“

說到這裡,李玲玲頓了頓,才又道:“雖然成績提升很開心,但其實我也是有點不安的,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仿佛置身在虛假繁榮裡一樣……”

之後,李玲玲也就不再繼續的說下去了,等著陳欽清的鑒定結果。

陳欽清這也才看向了李玲玲,說:“這張符的確是有問題。”

李玲玲瞬間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什麼問題?”

陳欽清:“你也應該猜到了,這張符就是我給你說的,能夠將人氣運徹底擾亂的符咒。”

說著,陳欽清的嘴裡默念起了晦澀難懂的咒語,然後食指和中指並攏,兩指指腹按在了這張符上麵。

在李玲玲的注視下,陳欽清的手指從這張符的頂端,慢慢的劃到了底部。

等到陳欽清收回手之後,李玲玲看到,在這張符上麵,出現了一條隱隱發著光的金線……

李玲玲禁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氣:“這是?”

陳欽清:“這就是我給你說,對方留下的印記,隻要有這條金線在,等到了一定時候,你的氣運就會完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李玲玲沉默。

果然……

他們到底還是被騙了,隻不過這和普通人受騙不一樣,這次上當,他們不僅僅是被騙的錢,還是被騙的運!

如果不是他們班上正好有一個懂這方麵的人,他們可能到最後都不知道,還對對方感恩戴德。

但這樣的騙法,卻也是更加令人恨的。

可是,以他們這種普通人,恨對對方來講,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比起恨,李玲玲覺得,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比較實在。

李玲玲欲言又止:“那我會不會……”

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這樣的字眼,一直都離他們很遠,但如果真的如陳欽清所說,這張符真的能讓人魂飛魄散,李玲玲還是不免有點恐懼。

陳欽清看了眼李玲玲,說:“你佩戴的時間不長,還可以撥亂反正。”

也就是說,不會魂飛魄散。

李玲玲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她深深的看著陳欽清,到底是忍不住的問道:“其實你上次幫我撿到這張符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張符有問題吧?所以才特地的提醒我,讓我警惕?”

陳欽清看了眼李玲玲,並沒有回答李玲玲的這個問題。

但陳欽清無論是回答與否,李玲玲都將陳欽清當作是默認了。

不由得,李玲玲看向陳欽清的眼裡多了幾分感激。

李玲玲:“謝謝……”

陳欽清:“現在道謝還太早了,這張符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李玲玲愣了愣,“難道不是我不再戴著它就沒有事了嗎?”

陳欽清搖頭:“你想得太容易了。”

李玲玲一臉迷惑。

陳欽清手指輕點了下這張符,對著李玲玲說:“從一佩戴這張符的第一天起,這張符上麵就沾上了你的氣運,與你綁定在了一塊,當你長時間與這張符分離,你那已經發生了改變的氣運,會變得不受控製,到時候所有的意外與不幸也會接踵而至,隻有重新佩戴上這張符,才能幫你穩定住這失控的氣運,這張符,與你而言,就如同精神不穩定患者的鎮定劑一樣。”

陳欽清:“到那時,就算是你遭遇到了意外,也隻會是因為你沒有佩戴這張符的原因。”

李玲玲著急的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嗎?”

陳欽清看了眼李玲玲,說:“但盎然有辦法。”

李玲玲連忙追問:“什麼辦法?”

陳欽清:“辦法就是在割斷你與這張符聯係的同時,請人為你鎖命,將你的魂魄連同氣運控製住,就不會再有問題,之後隻需要等你的氣運和魂魄恢複到最初時的緊密就行了。”

李玲玲愣愣的,有點不大懂,正在努力理解的樣子。

陳欽清繼續說道:“當然,你已經提前預支的運氣不可能再回來,因為你已經用掉了,但這對你會有什麼影響,在你身上又會有怎樣的體現,我也不知道。”

說著,陳欽清就把自己手裡的這張符還給了李玲玲。

畢竟,現在的李玲玲,還無法離開這張符。

李玲玲握著這張符。心裡隻感覺有些窒悶,又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陳欽清:“不過,這個幫你鎖命的人,一定要是一個道行高深的人,不然的話,他不僅斬不斷你與這張符的聯係,連他自己都有可能受到重創,更彆提鎖命了。”

李玲玲一愣,脫口而出:“你不行嗎?”

陳欽清:“我可以。”

李玲玲:“那我直接請你就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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