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是十七八歲，可以是幾百歲，但不能是五六十歲……”
“為何？”姬問意問。
莫清薇戴上痛苦麵具：“會讓我幻視忘年交……”
忘年交，字麵意思很好理解。
姬問意沉默片刻，抿了抿唇，給了一個非常保守的數字。
“也就12345678……一千零二十六歲吧。”
莫清薇意外的同時，又長舒一口氣，都一千多歲了，對很多事情比較了解，也貌似說得過去，移動的知識庫按有沒有？！
不過，她又有了一個問題。
“月尊哄騙你那會兒，你多大了？”
一句比一句高難度。
姬問意沒立刻回答，而是蹙著眉，想了一想，眼眸無辜又受傷，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太久了，不記得。”
那一瞬間，莫清薇有點後悔。
後悔去揭她傷疤。
“晚上會不會餓？”莫清薇蹩腳的轉移話題，“也不知道這裡的時間流速是外麵的多久。”
自顧自的說話。
姬問意隻望著她。
莫清薇深吸一口氣，朝她走了過去，把人拉起來：“既然要遵循這裡的設定，那我們就先暫時各睡各的。”
各睡各的，符合分房已久的設定。
姬問意順從起身，跟著她來到門外。
等兩人出了房間後，莫清薇忽的變了臉色，居高臨下的望著台階下的姬問意：“我不會去你房裡的，這輩子都不會，你想都彆想！”
戲影上身，莫清薇演得活靈活現，把一個對原配不假眼色的書商拿捏得十分到位。
姬問意平和地道：“好。”
當她轉身離開，莫清薇抿了下唇角，克製住挽留她的衝動。
晚間入睡，莫清薇閉著眼睛，仿佛鬼壓床似的，呼吸十分用力，喉嚨不知為何，竟有些被人用力掐緊，逐步窒息的錯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直到，莫清薇胸腔再無起伏的時候，喉嚨上的那隻手，才慢慢的收了回來。
第二日，莫清薇醒了。
她起床，對著鏡子，摸了摸脖子。
昨晚窒息死亡，似乎隻是一場夢，但她清晰的瞧見，脖子上若隱若現的手指印，略帶青色。
來不及多想。
女管家匆匆忙忙敲響門：“老爺老爺！書攤上有人鬨事！還是曾經大力支持過咱們書局的錢老板？！”
莫清薇匆匆穿好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痕跡，一愣：“錢老板？”
不會是昨晚被她拒絕後惱羞成怒，帶人來砸書攤吧？
女管家愁眉苦臉：“本來奴婢是想把她們趕走的，烏泱泱的一大群人，說是什麼女人戀愛的攤子上，出現了很多男人追求的筆墨，詐騙看客，還在當場撕書，踩書，當成垃圾一樣，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方源書局。”
莫清薇神情微怔。
這劇情怎麼有點眼熟？
“不會是關於清遠道尊的吧……”她遲疑著詢問。
女管家快哭了，一副老爺英明神武的表情：“就是就是，自從咱們主筆寫了清遠道尊後，廣受附近女子們喜愛，恨不得當場與道尊來一場浪漫邂逅。”
“但奈何主筆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寫了很多彆的東西，您快去看看吧？！”
莫清薇夢猛吸一口涼氣。
不會是卡bug，直接卡一天吧？這一天翻不過去，倒帶重來還是這天？
難怪當時紀寧哭成那慘樣子。
“夫人醒了嗎？”
莫清薇問。
“醒了醒了。”女管家嘴角撇了撇，“日上三竿了才醒，怎麼當一家之母？”
“依著奴婢看，老爺您一個人就可以解決掉的，正好出門散散心。”
言語間，頗有暗示曖昧之意，莫清薇一時沒琢磨明白，“去把夫人叫過來。”
女管家不情不願的“哦”了聲，轉身去請了。
莫清薇非常奇怪，沒穿書前，也打過不少遊戲，跟卡bug一天這種，倒是少見得很，不過也不是沒有。
她猜測，大概是淩晨一過，所有數據重來。
每個人無限活在這一天，時間一到，自動刷新。
而她，卻會在淩晨前死亡，淩晨後複活。
昨晚掐她脖子的是誰？
路星眠昨晚睡後，會不會也遭遇了此種情況？
被下人打扮得端莊溫雅的姬問意走過來，身姿款款：“夫君你找我？”
莫清薇有一肚子話想跟她說。
想問她知不知道時間線重啟了，想問她昨晚，有沒有遭遇不好的事情，但見她眉眼間並未有絲毫異樣，細白的脖子上，也沒有任何的掐痕。
莫清薇三兩步下了台階，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眨了眨眼，收起所有的疑問，隻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揶揄一笑：“昨晚一個人睡，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