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假以時日，一定能大有作為。”
她把周由源高高抬起，一絲縫隙都不給留。於是，周由源失去了最佳的解釋機會，在姬問意與莫清薇轉身離開，要回到剛才掉落下來的地方時，才沉默的跟了上去。
小狼跟在他的身邊，心有戚戚。
它沒想到，姬問意當真沒存有殺人滅口之心。
這算不算，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呸呸呸，魔尊算什麼君子。
一隻兔子，打牙祭都沒法打，莫清薇瞧著兔子可愛，硬是沒有痛下殺手，交給周由源自己學著處理。
她看向姬問意：“你找到有水源的地方了嗎？”
剛才姬問意提出要洗個澡，為此特意去找水源的地方，莫清薇跟禪宗的和尚們交代完了事情，過去找她時，就瞧見了剛才那一幕。
莫清薇沒有放在心上。
姬問意微垂眼簾，含蓄道：“找到了。”
莫清薇點頭。
其實有城鎮離這裡不算太遠，可禪宗的這些和尚們受了傷，她若單獨帶著姬問意朝城鎮飛過去，肯定會被上麵的人發現，也不知道萬裡高空上，是什麼人在乾架，竟然有元嬰的老家夥出場，光是餘波就差點乾蹦蓮花台，還連累禪宗這些人跟著受內傷嘔血。
不過……她怎麼沒有受到傷傷害？
現在那些人應該是都離開了，起碼沒有屍體在砰砰砰的掉落在森林間。
禪宗的弟子們入定打坐修練，有專門的弟子盯梢，周由源對毛茸茸可愛的兔子並不感冒，殺了去除內臟後，就串了根枝條燒烤。
莫清薇負責燃火。
正好儲物戒裡還有很多香料可以撒上，莫清薇一把扔過去：“腥了不好吃，用料去去腥。”
周由源踉蹌著接過來：“好。謝謝莫姐姐
。”
“我倒覺得……”姬問意緩聲說，“光兔子，還不夠吃。不如……把小狼給剝皮烤來嘗嘗味。”
“長這麼大，倒真沒嘗過狼的肉味。”
她一把撈住即將竄出去逃之夭夭的小狼王，似笑非笑道，“吃裡扒外的東西，吃了也就吃了。”
盯梢的和尚立刻道：“施主不可！”
“不過想要一點血而已，殺之前取一點保存不就好了？”姬問意抬起眼皮，眼尾泛著淺淺的輕挑，“小和尚你說是吧？”
禪宗的弟子哪見過這種，修練功夫還不到家，刹那間紅了全臉。
他磕磕巴巴道：“好好像確實有點道理。”
姬問意撩起裙子，遮住腳踝，對著莫清薇道：“你看，他都同意了。”
莫清薇：“……你懷裡摟著的狼，好像不這麼想。”
那可不。
毛發油光發亮的小狼王瑟瑟發抖。
它知道，如果沒有人攔著，姬問意是真的乾得出這事來。
“狼有什麼好吃的。”莫清薇替它解圍，將它從姬問意懷裡奪愛，撈在自己懷裡，安撫的摸了摸，“它是乾什麼惹你生氣了嗎？”
姬問意笑而不語。
莫清薇沒得到答案，也不氣壘，狼王在她懷抱中時就安穩得多了，他跑了出去，跑到周由源跟前，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些肉。
莫清薇和姬問意談笑時，邊上的兔子燒烤已經被烤得油脂滋滋作響，焦燦燦的。油而不膩的香味從肉質上蔓延，加上了莫清薇給的那一係列佐料後，更加綻放出獨一無二的味道。
禪宗的和尚們茹素，但周由源在問過莫清薇與姬問意後，還是禮貌性的問了一下，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才躲在邊上的樹下，狼吞虎咽的吞吃起來。
天知道，他多久沒遲到肉了。
姬問意咬了一小口周由源親自烤的兔子肉，朝莫清薇眨了眨眼睛：“比起你，味道還是差了點。”
莫清薇輕咳一聲：“給小孩留點麵子。”
烤肉香味即將散儘時，天也漸漸的黑了。莫清薇起身，拉著姬問意一塊起來：“走吧，我陪你去洗澡。”
周由源則由禪宗的小弟字看顧著，再有一隻狼，安全性還是足足的。
她挽著姬問意的手，在森林間穿行。
時不時看見一具屍體，滿身乾涸的鮮血血腥味，莫清薇強忍住惡心，在乾坤袋裡取出兩條絲帕，順便在給四周掐了個淨塵決。
哪怕空氣中的血腥味沒有了，莫清薇依舊還是忘不了剛才的那味道。
“還有多久？”
“就快了。”
眼下月亮高高懸空在半空，無數星星點綴著萬裡蜿蜒銀河，美麗而盛大。
莫清薇重新將兔子燈拿出來照明。
兔子燈重出江湖而時候，姬問意一愣：“這東西，你還留著啊。”
莫清薇笑道：“不留著現在怎麼派上用場了？”
“我很念舊
的。”
姬問意沒有說話。
她們來到了一處視野十分開闊的地方，月色照耀下，河水波光粼粼，一彎新月倒映在河水之中，隨著風吹來的漣漪層層蕩漾。
四周的風輕，雲靜。
莫清薇隨手布了個結界：“你去洗洗。”
“現在隻能講究一下了。”她輕歎。
姬問意脫了鞋，又脫掉鞋襪，起身朝著河流中走去，將衣裳一步步褪去，連小衣也一並褪了。
裸露在外的身軀纖瑩白柔滑細膩，四肢纖細，凹凸有致，漸漸隱沒在河水裡。
她轉過身，藏在水裡，隻露出兩隻眼睛，微微抬起頭，對岸上，背過身的莫清薇柔聲說：“要不要一起洗？”
“我記得你從前……不是最不喜歡，用淨塵決的麼。”
莫清薇沒有回頭：“我給你盯梢，免得有人過來了。”
姬問意笑了起來，嗓音沙啞柔和：“這大晚上的，哪裡會有人。”
莫清薇兀自按捺砰砰亂跳的胸口，壓下不由自主升高的體溫，輕聲咳嗽，以掩飾急促的呼吸：“雖然我們確定了關係，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尊重你的隱私。”
每個人都有隱私。
“好。”姬問意輕聲回應。
不一會兒，莫清薇身後的水花嘩啦啦響起，猶如悅耳的小提琴音，在這片寂靜的空間內，得到了完美的傳播，莫清薇心緒起伏不定，滿腦子都是各種黃色廢料，越想渾身越燥熱。
她長長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拋開亂七八糟的雜念，一心隻等姬問意快點洗好。
水花聲還在不斷傳來。
莫清薇屏住呼吸。
突然，一聲巨大的水花響動裡，夾了聲啞啞的低叫，痛呼。
很快，耳邊是一串串咕嚕咕嚕的氣泡音。
仿佛整個人不明原因的，溺水了。
莫清薇麵色微變，立刻轉身回頭，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哪裡還有人影了。
她快步走過去，跳入水中，剛準備閉眼屏息，往河水裡一探，卻不曾想，剛剛還消失不見的姬問意，從水中嘩啦一下起身。
清涼澄澈的河水，從她頭頂如珠串般滑落，在眼睫上流連忘返，又順著下顎，順著清瘦精致的鎖骨，滴落水裡，暈染散開。
黑夜裡，白發緊貼赤/裸的身軀，如清水芙蓉，美麗絕倫。
“我在洗澡呢。”姬問意胸口起伏，呼吸微喘。
她笑盈盈道，“現在就不用尊重我的隱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