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2 / 2)

占色無奈的搖頭,拿上資料去找張卿華了。

儲淺一個人在大學裡轉悠著。

其實踏足這所聞名中外的學院神府時,儲淺心裡一直生出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明明是第一次來,可這裡總有一種熟悉感。

轉著轉著,竟意外去了數學院。

看著走廊上掛著的先知們,儲淺內心生出濃濃的敬仰之情。

一路看到後麵,從原有的全世界各大數學家到後來的校園先知,到最後的在世名師,這裡的人無一不是有著著名的數學理論,就是為了數學的進步而貢獻巨大,可是到倒數第二幅畫像的時候,那個位置卻是空著的,很明顯是原先那裡是有一副畫像的,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撤掉了。

儲淺愣了下。

突然,腦海中不禁也浮現出一幕幕曾經沒有見過的畫麵。

男人一把抱起小女孩,親了兩口,看著掛在牆上的畫像,感慨道:[我們家囡囡啊,啥都好,就是這個數學太令人頭疼了。]

他剛歎了口氣,身邊的女人立馬就表現出不滿來了:[嘿,好你這個姓蘇的,什麼叫令人頭疼啊,我看我們家囡囡挺好的。咋的,沒了你們數學還不成了?我看我們囡囡倒是挺會讀書寫字的。以後繼承不了她老爹的衣缽可以繼承她媽的。當個作家。]

女人將女兒搶了過去,哄著,逗著。男人就在旁邊噘著嘴哼了一聲:[嗬,當什麼作家啊,我看這小吃貨以後當個廚子還差不多。對其他的沒興趣,專對這吃倒是濃厚的很。]

[老蘇!你瞎說什麼!]

……

吵吵鬨鬨的一家人。

看不真切,可是分外溫暖。

儲淺揉著頭,想要再去想點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就連剛剛那個男人的音容相貌也記不清楚了。

儲淺揉著太陽穴,頭疼得眼前有些花。

忽然身體被人一撞,她磕在了牆上,“嘶”了一聲。

身邊那個撞她的人立馬就停了下來,扶著她,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就一聲不吭的悶頭往前走。

儲淺:“……”

嘿,這什麼人啊。撞了人就自顧自的走了。

她惱怒的轉身瞪著那個撞了自己的人。

那人步伐匆匆,身形還有些佝僂。穿著一件掉色的軍綠色襯衫,一半塞在了褲子中,另一半還在外麵,頭發很長,快到脖子了,也亂糟糟的頂在頭上,走路倒是快得很。

儲淺嘟了嘟嘴,懶得去罵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奇葩,揉了揉被撞疼了的膝蓋坐在走廊邊上的長椅上。

身邊路過的學生卻竊竊私語起來。

“看見剛剛那個老頭了嗎?知道他是誰嗎?”

“那個胡子一大把亂七八糟的老頭?誰啊?”

那人得意的推了一把臉上的眼鏡說道:“剛剛那個就是鼎鼎有名的蘇北林。”

“蘇北林?!”另一個學生顯然是懵了一下,但是隨後便反應了過來:“臥槽!蘇北林!那個掛在牆上又被撤掉的牛逼的人?!”

儲淺眉頭微蹙。

掛在牆上又被撤掉?

是剛剛畫像列那處空白的位置?

“為什麼會被撤掉?”她好奇的問了聲。

那個學生似乎正愁沒有人可以說呢,立刻開始巴拉巴拉的和儲淺講了起來。

“你不知道蘇北林嗎?嗨,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講講啊。這個真的是個牛逼的人物,但是也是令我們整個學校都恨得牙癢癢的人物。傳言當年蘇北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數學天才,年紀輕輕已經在數學上建樹頗多,更是在三十二歲的時候就被提為我們學校的正教授。負責數學科研。”

儲淺聽的入神,“那後來呢?這麼牛逼的人為什麼恨得牙癢癢?”

“因為貪汙。”

“貪汙?”儲淺驚了一下,看向那個已經消失的看不見的背影。很難想象,那樣的人,怎麼會去貪汙?

“你彆看他現在窮困潦倒的模樣,其實他還真夠狠得,貪汙了我們學校兩百萬的科研經費。十幾年前,兩百萬,什麼概念啊!他也真敢!”那個戴眼鏡的學生忍不住啐了一聲。

可是一旁站著的女同學忍不住解釋:“但是不是說他貪汙是為了救女兒嗎?他女兒被綁架,綁匪開口兩百萬,蘇教授沒辦法,所以才……”

“嗬,綁匪要兩百萬就給兩百萬嗎?我看都是借口吧,他們這些人,心黑著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蘇教授?!他女兒是真的失蹤了,聽說為此他妻子溫老師還病了。”

“什麼教授不教授的,反正貪汙犯就該死。就是活該。就算女兒被綁架也不該拿科研經費,這沒得辯!”

“……”

儲淺聽著這兩個學生因為那個教授的事情爭論的不可開交,自己一句話插不進去,也不打算插嘴。

隻是這個故事聽上去有那麼點令人難受。

女兒被綁架,被逼無奈之下拿科研經費。結果女兒沒回來,不知死活,還斷送了前程,妻子還為此瘋了。

儲淺很抗拒這個故事,也不想聽。

揉了兩下膝蓋,感覺不那麼疼了就打算離開。

……

另一頭,占色和張卿華聊得很合得來,隻是張教授似乎還在什麼方麵有所顧慮,一直不願意直接給占色肯定的答複。

占色在數學上的天賦令張卿華刮目相看,也絕對相信麵前這個孩子將來在數學上一定會有很大的一番成就,甚至,張卿華有種感覺,這樣的好苗子,以後未必自己會帶的來。

斟酌許久之後,他開口道:“占色,最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老師,您說。”占色坐得端正。

“你是想學好數學,創造數學,還是隻是為了北清大學的數學而來?”

這倒是讓占色臉色沉了下來,頓了下才問道:“北清大學的數學係不是最好的嗎?”

張卿華輕笑一聲:“不是。”

占色:“……”

看得出對方的疑問,張卿華笑著說道:“我們這裡有頂尖的團隊,但是領導人不是最頂尖的。你不用看我,我說的就是我自己,並不是最好的,也不能成為你最好的老師。所以我才想問你,你是看中了我們的數學能力,還是僅僅看中了這是北清大學的數學?!”

占色蹙眉,她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想了下問道:“那最好的數學在哪兒?”

“在A大。”

“A大?”占色擰眉,簡直懷疑麵前的這老教授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張卿華縷了一把胡子笑道:“是,我知道你肯定很困惑。A大隻是一所很普通的高校,甚至985,211之類的雙一流都不是,隻是一所普通的本一。但是它裡麵確實有著最好的數學,有著最好的老師。”

“……”

占色這下算是明白過來了。

當代大學的名號對一個學生的影響究竟有多重要,不用多說。

甚至於有時候撇開你的能力,隻談論你的大學名號,很有可能那些有能力,卻缺一個好的學校名號的學生就會被社會淘汰,失去人生最重要的機會,可是……那不是占色。

張卿華看見她這笑容,忍不住讚歎的點頭:“我懂了。”

他站起身,邀請占色出去逛逛,“我們這邊還有很多有意思的實驗室,你要不要去看看?”

“承蒙邀約,不甚榮幸。”占色咧唇一笑。

張卿華帶著她出去轉轉,後來張卿華有事,就讓占色自己在實驗室裡轉著,恰巧遇到初高中的學長,聞鳴。

“占色?!”

“聞鳴學長。”

占色的天資和背景包括容貌都相當的出名,即便是過了六年,聞鳴還能記得一清二楚,他比占色大兩屆,早就考到了北清,現在正跟著教授做鑽石研究。看見小學妹來,想要秀一秀自己在乾的事情。

“要不要來我們實驗室看看種鑽石?正好我要種,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鑽石?”

占色有些好奇,跟著進了實驗室,便看見一排排的設備,還有正在準備做實驗的學生,聞鳴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取來一粒小玩意兒笑道:“這是天然鑽石的籽金片,它加上甲烷氣體,就能種出鑽石。”

“甲烷在能量作用下,形成等離子體然後沉積?”占色問。

聞鳴驚訝的看著她:“唉?你知道啊。”

占色彎唇一笑:“猜的。”

頓了頓,她嘴角忽然揚起,笑著說道:“幫我種一顆吧。我想送人。”

聞鳴看她這小模樣,忽然酸酸道:“嘖嘖,這模樣看上去是有對象了是吧?行,你給我圖紙,我給你種植。”

占色點點頭,找來紙張,在上麵畫了圖案,交給聞鳴,看著被放好的鑽石種子,問:“什麼時候可以取?”

“鑽石的生長速度是每小時0.007毫米,你看你想要多大的?”

“5.21克拉的。”

“那就六個星期後來取。”

“好。”

剛和聞鳴敲定種植鑽石的事兒,那頭的張卿華就派人來喊占色,讓她去辦公室見個人。

占色到的時候就看見張卿華在和人說話,那人是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先生,身上穿著軍綠色的襯衫,有些淩亂,應該是來的匆忙。

張卿華看見占色來,笑著招了招手道:“老蘇,你要感謝我,我給你介紹了一個好苗子。”

被喊作老蘇的那人轉頭看了眼占色:“她?”

“嗯。這孩子在數學上的天賦高的令你難以想象,如果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數學天才,那她可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老蘇頓了頓,忽的搖頭:“算了吧,我那個小破學校,沒有多少天才願意去的,條件和這裡相比也差太多了,你還是彆開玩笑了。好苗子留在北清大學才是最能發揮效力的。”

他擺了擺手拒絕了。

占色明白過來,這就是張卿華口中的那位能帶她的老師,於是脫口而出:“我可以捐款。無論多少資金,我都能拿得出來,隻要你能幫我在數學上深造。”

蘇北林驚了一下,連張卿華都是愣了下。

研究資金有多難搞,他們心裡清楚得很,可是沒想到這小丫頭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占色遞上一張名片。

蘇北林接過一看,“占氏總裁?”

占色臉上謙虛,恭敬地90度彎腰:“老師好。”

蘇北林:“……”

張卿華:“……老蘇,我有點後悔將這個好苗子介紹給你了。”

有錢又有天賦,還能立馬開家公司給你實戰鍛煉,這哪來的這麼好的學生啊,他剛剛怎麼就給多嘴,將人給送出去了呢?

造孽啊。

張卿華現在恨得想甩自己兩個嘴巴子。

可是蘇北林冷靜了下,將名片遞還了回去。那張算不上乾淨的臉,嚴肅道:“想要進我的門下,有錢還不行,我還要考察你。我出幾道題給你。你要是答對了,我才考慮。”

“沒問題,老師請出題。”

蘇北林看著這個自信的小女孩,忍不住挑眉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存稿全發完了,哈哈哈,刺激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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