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1 / 2)

這一夜,天空的圓月也泛著血紅的色澤,一輛麵包車穿梭在茂密的樹林中,直到道路完全被植物覆蓋,才終於停在了一座已化作廢墟的荒涼小村附近。

“到了,這裡就是葑門村,是華夏內的第一大**。”

嚴哲涵冷嘶了一聲,搓了搓胳膊,企圖撫平上麵的雞皮疙瘩:“和白天來的時候相比,晚上真的有些恐怖……明明現在還是夏天,山裡的天氣居然這麼冷。”

“哈哈哈~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鬼,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王鋼重重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轉而用日語說:“大家下車吧,咱們順便把大燈開上,不然這裡實在是太暗了。”

“嗨!我們明白了。”

“現在就下車。”

“有點可怕呢……這裡。”

另外四人說的話也都是日語,幾人各自帶著儀器走下車後,第一時間便打開了明亮的充電式LED燈。

王鋼對其中唯一一位女生說:“繪裡香,可以習慣嗎?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第一時間跟我們說,反正有的是拍攝時間。”

“沒問題,我會加油的,劇本也全部記下來了。”大島繪裡香元氣滿滿地點了點頭。

嚴哲涵擦了擦額角的汗,對王鋼說:“準備好後還是拍快點吧,咱們經費有限。”

原來,在聽說嚴淵為洛十方投資了影視後,嚴哲涵也突發奇想地想要自己投資一部值得看的片子,成功了當然很好,就算不成功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回憶。

在與王鋼一合計後,他們便試水地投資了一部短篇集結式的恐怖電影,這部恐怖電影由五個互相關聯的短故事串聯而成,他們眼下正在完成的是第一個單元故事——《葑門村》。

這個單元講述的是某所高校的靈異研究社為了向世人展現真正的神秘力量,而跑到葑門村去拍攝紀錄片,結果受到了詛咒的故事。

之所以將這個故事放在第一單元,是因為葑門村詛咒是一切的源頭,所以這個故事的拍攝是最為重要的。

不過眾所周知,國內恐怖片不得出現鬼怪,因此這部電影原本就並不打算在大陸進行放映,而是將放映地區放在了港台地區和島國。

因為是小投資的緣

故,從導演到演員再到製作團隊全都是廉價勞動力,但廉價並不代表劣質。

導演筱崎晴人是島國大學某藝術學院導演係的實力新人,憑借興趣愛好出產過許多優秀短片,在靈異網站上小有名氣,本身具備一定演技。

女主演大島繪裡香是新人偶像,模樣嬌小可愛,氣質甜美,和筱崎晴人是同學,也是他的禦用女主角。

嚴哲涵和王鋼在電影裡擔當海外留學生,本色出演為主,前者偏軟弱,後者偏霸道。

另有島國的美少年陰陽師本堂友利,因為其白皙俊美的相貌而頗有人氣,在電影裡飾演一位靈能力強大的學生,現實則是他因為好奇葑門村的緣故而主動加入劇組,甚至沒有要演出費。

還有一位是劇組專門請來的生活助理,兼具了化妝師、造型師、翻譯的職務,在劇裡會憑借自己優秀的特效妝容扮演各種鬼影。

這隻是第一個單元,因此演員隻有他們幾個,而之後的單元他們還會請彆的實力演員、偶像明星參演,同時也會加入一些特效。

嚴哲涵和王鋼在包攬機票和日常生活開銷的情況下,兩人總共投入了五十萬華夏幣,換算成島國幣是七百七十多萬,對於一個還在上學拉不到投資的製作團隊而言,這毫無疑問是一筆巨款。

其實,一部電影播出後的反響好壞,與投資金額的多少沒有太大關係,這年頭大製作的爛片比比皆是,一部電影成功與否主要看的還是製作班底的用心程度和專業實力,尤其是獨立cult片,因為門檻低,幾乎是“為愛發電”的代表。

為了增強電影的真實性,劇組的主要成員都會使用真名,包括嚴哲涵和王鋼也是真名上陣。

“對了,本堂君覺得這裡怎麼樣?”王鋼笑道,“聽說你之前去過青木原樹海,說那裡非常危險。”

青木原樹海是島國的自殺勝地,其凶險舉世聞名,每年都會有許多人選擇在那裡結束生命,茂密的森林遮蔽了陽光,讓樹海內部成為了天然的陰氣聚集地,而死者們強大的怨念極有可能反過來在無意識中影響了生者,或是怨靈本身會因為憎惡生人展開屠戮……

本堂友利感慨道:“這個地方的寒氣有些重,不過遠沒有青

木原樹海給我的感覺那麼恐怖,那個地方……有著太多怨靈了,絕對不能在晚上進去。”

王鋼:“那就好~其實這裡以前也拍過好幾部電影,但我們這兒的恐怖片吧,就算前麵玩兒得再玄乎,到頭來也就是瘋子或者偏執狂,千篇一律,全是套路,沒有前途的。”

可無奈的是,就算國產恐怖片再爛,還是有一個硬性指標,每年必須要上映幾部,所以……觀眾們早已經不抱有期望。

沒有期望也就沒有失望,會去看的,也就是無聊得想知道這些片子究竟能有多爛,再打個低分罷了。

國產cult片沒有生存環境。

本堂友利不是很理解這些製度差異,他們那邊有私人影院,也有小型劇場,隻要帶上身份證,再勁爆的片都可以觀看。

在攝影機以電影的形式拍攝完幾人前往葑門村的幾個小鏡頭後,他們便正式改變了拍攝路數,在不分散的情況下本色演出。

嚴哲涵打開了直播,此時他的賬號“鬼知道充滿哲理的我有什麼內涵”已經在平台的大力推薦下有了10萬粉絲,直播才剛剛開啟,就有無數靈異愛好者們上來觀看。

“各位兄弟姐妹們,這裡是哲涵的直播間啦,今天我們是作為靈異研究社的成員在拍攝紀錄片,希望能夠捕捉到真正的鬼影……對了,跟我們的同伴打一聲招呼吧。”

他先是用漢語說,再是用流暢的日語說,觀眾們看到現場的幾位外國友人後,立刻就興奮了。

[好刺激,是葑門村,還有外國人!原來我家主播居然還會講日語!]

[紀錄片加油!我們會第一時間支持你的~]

[等等,今天是七月十四吧?大晚上的去那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適?]

[妹子,我要康妹子!]

[咦?!正在島國的我居然看到了國內的探靈直播,很有意思的樣子~主播加油哦~]

大島繪裡香好奇地湊到鏡頭前:“涵君,你正在直播嗎?感覺好像很熱鬨的樣子呢。”

嚴哲涵揚了揚頭,繼續用日語道:“是哦,這是我的直播間,目前有兩萬人在觀看我們。彆看我這樣,我可是我們平台的一哥哦~”

“好——厲害!繪裡香是不是也應該開直播呢,不過就算開了,有幾十個人看就很不錯了。”

大島繪裡香招了招手,讓筱崎晴人用攝像頭對準嚴哲涵的手機屏幕,“晴人君你們看,涵君的直播間裡超多人的,之後我們將紀錄片放出去的話,應該會有很多人支持吧。”

“10萬人?不敢相信!你這家夥,沒想到有這麼多粉絲。可惡,不光長得帥,還是個大明星。”

筱崎晴人是個標準的島國風帥哥,小麥色皮膚清秀麵龐,自帶一股文藝氣質,但到底比不過嚴哲涵的顏值。

後者被誇得有些飄飄然,故作謙虛了一陣:“也沒那麼厲害哈哈哈~”

當然了,這一段劇情實際上就是在打廣告,包括之後他們會有去餐廳用餐、去公寓居住,也都是在為嚴氏做宣傳。

本色演出,就是那麼自然。

但是,在劇本還沒有進入預設的高.潮時,評論區和彈幕的畫風卻毫無征兆地發生了變化。

[等等,你們身後那個是什麼?]

[啊啊啊!我也看到了!是一個慘白的老人臉吧!]

[woc這麼快就拍到鬼了嗎?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主播你也會用道具了?]

[如果這是道具的話請你們繼續表演,如果不是道具的話請你們立刻撤退,立刻!(日語)]

[如果這是道具的話請你們繼續表演,如果不是道具的話請你們立刻撤退,立刻!]

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視線死角裡,一張慘白的老人臉漂浮在半空中,看不清身子,隻有一張臉顯得格外矚目。

這張臉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倏地便隱沒在黑暗中。

嚴哲涵將信將疑地側過頭,卻什麼也沒有見到,與此同時攝像機也晃了過去,依然是什麼都沒有。

“哎喲我去,各位老爺們你們可不可以彆聯合起來嚇人?咦……是不是網絡不好的緣故,我這邊彈幕都搜不到了。”

此時,一條紅色的彈幕幽幽閃過。

[既然是探靈直播,那麼不如去唯一那間南北朝向的屋子轉轉,會有收獲的]

“噢噢噢,對對對!這位紅色彈幕的觀眾說的是,咱們去南北朝向的屋子。帶路的工作交給我們,我們前些日子來這裡采過景,認識路。”嚴哲涵揮了揮手,招呼著眾人向葑門村深處走去。

幾人中的天才陰陽師少年本堂友利猶豫了片刻,直覺好像有些不對,

但因為沒有感受到怨靈的存在,就默默地跟在後麵。

拍攝順利地進行著。

但是眾人不知道的是,觀眾們已經瘋了,彈幕同樣也瘋了。

微博大V心靈夜話的真名叫做顧平安,因為嚴哲涵幾個月前經曆的444出租車已經被證實是一個危險性極高的靈異點,他便關注了對方的直播間,雖然之後對方都是以講故事為主,但他始終保有期待。

而這日,直播剛開啟,他連剛泡好的咖啡都顧不得喝了,立刻就叫上了自己的團隊關注直播,並隨時準備報警。

原來,打從一開始,嚴哲涵的直播間裡便有一個人影一直蹲在角落,嚴哲涵在介紹的時候直接略過了他,觀眾們隻以為是扮鬼的演員。

結果,直播著直播著,不對勁就越發明顯。

那道人影離嚴哲涵等人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將自己的手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鏡頭裡,越來越多的人影飄閃而過,偏偏就算是這個時候,嚴哲涵依舊沒有絲毫覺察,還奇怪評論和彈幕怎麼不見了。

更要命的是,整個直播間壓根就沒有紅色彈幕出現!

而等到劇組一行人抵達那間南北朝向的屋子後,便看到了一張太師椅,傳說這張太師椅是葑門村第一邪物,帶著詛咒,所有坐過的人都會咒怨纏身,最終死於意外。

不過,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早在十幾年前,太師椅就不知所蹤,網上眾說紛壇,有的人認為是被有關部門搬走了,也有的人認為是被銷毀了,真實原因早已成了一個謎團。

而劇組成員就發現,這張太師椅就跟新的一樣,仿佛是從悠久的曆史中走出來,卻沒有沾染歲月的痕跡,誘惑著眾人坐上去。

[不可以坐!!!!]

[這椅子是什麼時候的?我前兩天去的時候還沒有……]

[彆說,這張太師椅跟以前照片上的很像!]

[天啊!太邪門兒了,彆作死快點回去!]

隻見嚴哲涵陰森地講述了一番太師椅的傳說後,傳播了惶惶不安的氣氛,接著便提議有誰想不想坐在上頭。

在這之前,他還看了眼手機,說:“哇,大家這麼熱情,一個個都刷紅字讓我坐坐看。”

大島繪裡香不安道:“都是紅色的字幕,感覺挺可怕的。”

本堂友利摸了摸太師椅,並不覺得有異,隻是當他用餘光瞥了一眼嚴哲涵的手機屏幕,立刻發出了疑問:“我看不太懂中文,不過彈幕都是白字。”

王鋼:“我看著是紅字。”

筱崎晴人說:“我這邊看著也是紅字。”

本堂友利嚴肅地開了口:“以防萬一,大家還是彆坐……唔!”

他話音未落,卻被嚴哲涵一把推開,重重地摔了個屁股蹲。

這是眾人都沒有料到的,畢竟劇本裡可沒有起爭執這一出。

“友利君,你沒事吧?”大島繪裡香將他扶了起來,生氣地說,“涵君,你怎麼可以這樣,友利隻是提醒我們而已,為什麼要推人呢?”

王鋼也皺了皺眉:“兄弟,這在鏡頭下的,你還開了直播,這不像平常的你啊。”

然而,嚴哲涵的喉嚨裡卻是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像是風拍打樹枝發出的窸窸窣窣聲,叫人不適。

說是遲那是快,在其餘人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他就已經坐上了太師椅。

霎時間,一股濃重的黑暗由太師椅擴散開來,將一切吞沒。

不多時,隻聽得嚴哲涵一聲痛呼,眾人的視野得以重新恢複。

“我剛剛是怎麼了,突然摔倒在地上了……嘶,痛死我了,好多石頭,應該沒劃出血吧?”

嚴哲涵齜牙咧嘴地從地麵上站了起來,然後就注意到其他人詭異的眼神,撓了撓頭:“你們乾嘛這麼看著我?”

王鋼:“你不記得剛才你推了本堂的事情了?”

“我推人乾嘛?”嚴哲涵奇怪地說。

其餘人麵麵相覷,看他一副真的不知情的模樣,這顯然不是什麼臨時演出。

本堂友利道:“要不我們今晚還是先回去吧,拍這麼多已經差不多……”

“嘶嗷——!!!”

他話音未落,一道咆哮聲毫無征兆地從外麵傳來,著實狠狠地嚇了眾人一跳。

“光線變亮了。”筱崎晴人是導演出身,對光線變化格外敏感,“外麵有什麼東西,還可能來了人。”

但是在這樣的地方,來的真是人嗎?

幾人縮頭探腦,小心地在附近張望情況,結果就發現街道旁邊的屋子裡竟然已經點燃了燈光,道路平整,蔓延的雜草一一得到了清理,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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