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真相大白(1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13304 字 5個月前

“無眉,你說這塊虎符是真的嗎?”

寂靜的大殿內隻有趙康和無眉兩個人,他們麵前的禦案上放著一個明黃色錦盒,錦盒裡是一枚材質特殊刻著符文的虎形信物,在燈燭的照耀下散發著古樸的光華,隱見兵戈之氣。

虎符曆來便一分為二,一半握在統帥手中,一半握在君主手中,但自先帝朝起北殊就已經兵權旁落,撫遠軍的虎符一直留在鎮國公府,千機營的鷹符一直留在霍琅手中,趙康從出生起就從沒有見過這個傳說中的東西。

兵符乃國之重物,除了主帥與國君誰也不能接手,無眉以前雖然遠遠瞥過幾眼,但也看不真切,他遲疑開口:“陛下,應當是真的,老奴料想鎮國公府應該不敢耍什麼花招。”

衛家從前的聲譽太好,留下的印象也是忠厚老實,導致他們誰也沒有懷疑這枚兵符的真假,殊不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衛郯又怎麼可能是個實心眼的傻子。

趙康攥緊那枚兵符,神情難掩喜悅,他在龍椅前來回走動,壓低聲音激動道:“無眉,無眉,孤終於把虎符收回來了,有了這樣東西,孤就有了對抗攝政王的籌碼,江山終於可以回到我趙家手中了!”

“不!穩妥起見你立刻傳辛破嶽入宮,讓他帶著另外一半兵符與孤合驗!”

衛郯交出兵符後,主帥之位便由原本的副帥辛破嶽擔任,他收到急召攜帶兵符入宮秘密拜見,結果就聽趙康命自己交出兵符合驗,心思百轉千回,麵上卻恭敬答道:

“陛下,末將冒犯了。”

辛破嶽語罷上前兩步,伸手接過趙康的虎符,然後掏出自己懷裡的另外一半虎符緩緩貼在一起,隻見缺口閉合,兩枚虎符在眾目睽睽之下合二為一,確實為真。

“回陛下,此符可以貼合。”

趙康聞言欣喜若狂,接連說了幾個“好”字:“辛破嶽,你好好辦差,孤必然不會虧待於你!”

其實這個位置由自己人來擔任最好,但是趙康麾下目前沒有可用人才,隨便調過去一個在軍中難以服眾,再則辛破嶽並未犯錯,找不到借口將他降職,思來想去隻能維持原樣。

現在衛家已倒,他倘若聰明些,就該知道自己真正要效忠的主子是誰。

辛破嶽毫不猶豫跪地叩首:“末將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今日恰好是個豔陽天,雪水消融,預示著冬季的遠去。辛破嶽離開大殿的時候,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摸著懷裡的一半虎符,目光儘是冷意:

他隻說虎符可以貼合,又沒說那枚虎符就是真的,皇帝害死了歸雁關數萬兄弟的性命,真以為輕而易舉就可以掀過去嗎?

撫遠軍中萬萬人,沒了衛小公爺,自然還有他們來算這筆血帳!

霍琅離京的那些日子,陸延一直待在地宮不曾踏足外界,他暗中掐算時間,估摸著對方這兩日就快回來了,召來啞奴藍茵,將一張紙遞給她:

“想法子把上麵的消息傳到宮外,最好人儘皆知,兩

日內可能辦到?()”

啞奴比劃著手勢,麵露擔憂:【京都太大,奴婢擔心時日不夠。】

地宮陰暗,無論點多少蠟燭都照不亮,陸延換了一根新燭,微暖的燭火將他的側臉照得如暖玉一般,隻是眼眸漆黑,似一片不可捉摸的影,他低聲笑歎了口氣:

傻姑娘,你待在這裡太久了,其實京都又有多大呢?扔幾角碎銀子去乞丐堆裡,這樣驚天的風流韻事不消半日他們就會傳遍京都……?[(()”

語罷頓了頓,開口叮囑道:“手尾乾淨些,莫要被人發現馬腳……攝政王的堂妹和他一樣,可不是個吃素的性子。”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陸延莫名其妙笑了笑,他可能想起了某個人,眼眸總算多了些細碎的亮光。

春寒料峭,雖已經停了雪,但天氣還是冷得刺骨。

霍灩清早便帶著仆役出門,打算去綢緞莊挑些時興布料裁製新衣,她一身紅豔豔的利索騎馬裝,腰間彆著鞭子,發梳馬尾,簪芙蓉玉冠,任誰看了也得稱一句英姿颯爽。

霍灩無人相陪,難免覺得少趣,她翻身上馬,對婢女抱怨道:“郡王從前去巡視底下的莊子不過七八日便回來了,怎麼這次這麼久?”

她的婢女也是一身利落打扮,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馬,笑吟吟道:“您呀就彆擔心了,郡王昨夜就派小廝報信了,今兒個就能回府,隻是那時您還睡著,奴婢便自作主張將他打發了去。”

霍灩回頭擰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你個小妮子,倒是會做起本王妃的主來了,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呢,咱們隻管玩自己的去!”

話雖如此說,她卻肉眼可見高興起來,馬鞭一揚直接帶著仆役去了綢緞莊,然而不知是不是錯覺,路邊不少百姓都在盯著她看,指指點點,仿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霍灩皺眉勒住韁繩,心中暗自怪異,卻也沒多想,隻當自己今日這身紅色衣裳太過紮眼,她翻身下馬,帶著婢女徑直入了綢緞莊,掌櫃看見霍灩過來,先是一愣,反應過來連忙迎上:

“原來是王妃娘娘,您若想買布料直接傳喚一聲,送到府上也使得,怎麼親自過來了。”

霍灩有些心不在焉,她拎起裙擺,熟門熟路往二樓走去:“我不過隨意過來看看罷了,你有什麼時興料子直接送到樓上來。”

掌櫃結結巴巴應了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瞧著霍灩遠去的背影,到底是咽了回去。

二樓是招待貴客之處,常有公侯小姐喝茶閒話,霍灩上樓時恰好瞧見邵陽縣主和定遠將軍家的千金坐在一起聊天,她正欲上前打個招呼,卻聽見她們低低的談話聲,腳步當即頓在了原地:

“這臨安郡王平常瞧著老老實實的,真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來,這下可好了,公孫氏的後人帶著那小妾屍體直接進京告禦狀去了,聽說大卸八塊,死的那叫一個淒慘。”

“要不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呢,臨安郡王真是不知足,他都不能生了,郡王妃都沒嫌棄他,居然還敢在外麵養小妾,活該被戴綠帽子,霍

() 家人沒一個好惹的,這下就算聖上放過他,郡王妃也不會輕易饒了他。”

“依我看聖上說什麼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攝政王如何表態,他說個‘死’,誰敢讓臨安郡王活。”

她們二人笑吟吟聊著天,絲毫沒察覺到拐角處臉色難看的霍灩,後方的婢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她眼見霍灩身形晃了晃,似要倒下去,連忙伸手攙扶,壓低聲音慌張道:“王妃……”

話未說完,霍灩忽然狠狠甩開婢女的手,扭頭衝出了綢緞莊。她像一團燃起來的火焰,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翻身上馬直接朝著皇宮的方向衝了過去,俏臉含霜,活像要吃人一樣。

“駕——!”

今日的朝堂,是必然要見血了。

皇城上空永遠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今日卻多了一股子屍臭。

趙康端坐高位,臉色難看至極,他從來沒有哪一次這麼想活撕了霍琅,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被對方逼著一劍刺死涇陽王趙勤的時候,現如今卻是要輪到他的堂弟了。

此時的公孫墨已經換了身乾淨長衫,他手持折扇站在堂下,瞧著人模人樣,也算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隻是他大清早背著具半腐的女屍招搖過市,落在旁人眼裡分明像個瘋子。

“啟稟陛下,此女名喚綠柳兒,乃是臨安郡王的外室,因被懷疑與人私通,珠胎暗結,所以臨安郡王便指使家仆將其大卸八塊,拋屍於荒郊野外,恰好被在下撞見。”

“常言道,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下秉承先祖有冤則翻的家訓,也不好坐視不理,故而使了秘法保其屍身不腐,千裡迢迢上京麵聖,還望陛下為她沉冤得雪。”

公孫墨一番侃侃而談,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趙康緩緩吐出一口氣,笑意僵硬道:“墨公子,你既說這名女子是臨安郡王指使家仆殺害,可有證據?總不能空口白話便汙蔑了一位皇親國戚。”

趙康心中暗自咬牙,死了一個小妾而已,公孫墨便千裡迢迢上京告禦狀,簡直是吃飽了撐的,奈何對方手持先皇禦賜的“沉冤扇”,而且還是由霍琅帶進宮的,趙康隻能硬著頭皮接了這件案子。

“既想知道真假,傳臨安郡王前來對質便是,倘若為真,想來陛下定然不會姑息。”

霍琅淡然坐在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他忽略大殿中間那具已經有些腐敗的女屍,視線落在高座的龍袍男子身上,目光幽深,似笑非笑,就像猛獸鎖定獵物般一寸一寸打量,直把趙康盯得渾身冒冷汗。

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

如果說陸延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寒潭,那麼趙康充其量就是一灘水窪,陽光一照,淺薄簡單得令人發笑,心裡在想些什麼小九九一看便知。

當然,這隻是一種感覺,並不能當做證據。

霍琅還在試圖找出其他更有說服力的東西,他直勾勾盯著趙康,腦海中忽然想起那日和陸延纏綿床榻時,對方腰側有一顆朱砂痣,映著白玉般的皮膚格外晃眼,唇邊出現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趙康不知道霍琅為什麼會盯著自己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他隻感覺屁股下麵好像長了數不清的釘子?()_[((),怎麼坐都難受,厚厚的冬衣已經被冷汗浸透了:“既……既然如此,那便依攝政王所言,傳臨安郡王上殿吧。”

無眉順勢道:“陛下,聽聞臨安郡王如今不在京中,恐怕……”

趙康聞言麵上一喜,結果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霍琅冷不丁出聲道:“無礙,本王今日恰好在城門口遇見了臨安郡王,料想他橫豎都得麵聖,便自作主張一起帶進了宮。”

霍琅語罷打了個響指,殿外便立即有兩名親衛將一名五花大綁的俊逸男子帶了上來,赫然是臨安郡王!

趙康見狀又驚又怒,霍琅這是要逼著他變成孤家寡人嗎,殺了一個皇叔還不夠,現在還得加一個堂弟:“攝政王,臨安郡王乃是王爵之尊,你怎能如此對他?!”

霍琅微微勾唇:“陛下不必動怒,微臣也不過是替您省一樁麻煩事罷了,您既然看不過眼,給郡王鬆綁便是。”

他一個眼神過去,便立即有親衛上前解開了臨安郡王身上的繩子,趙泰跪在堂下,居然還能勉強維持著鎮定,對趙康跪地行了一禮:“微臣見過陛下。”

趙康道:“臨安郡王,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墨公子所言之事,堂下那具女屍你可認得?”

趙泰冷冷掃了眼那女屍,似是覺得臟汙,又嫌惡收回了視線:“回陛下,此女名喚綠柳,乃是微臣幾年前買的丫鬟,因行為不檢便攆去了鄉下莊子上乾活,至於她為何會死,個中緣由微臣並不知情,還望陛下明查。”

趙泰是斷然不會承認自己背著霍灩在外養了妾室的,言辭模糊,避重就輕,狐狸般滑不溜手。

公孫墨饒有興趣搖了搖折扇:“哦?這麼說郡王與那丫鬟並無私情?”

趙泰冷笑一聲:“笑話,本王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何必看上一個丫鬟!”

公孫墨湊上前笑眯眯道:“郡王,您需知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但凡做過的事都會留下痕跡,可不是您一張嘴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他語罷從懷中掏出一摞紙抖了抖,明顯早有準備,一張一張細數:“這張是您在鄉下給綠柳置辦的田地,寫的都是她的名字,這幾張是伺候綠柳的那幾名仆役的賣身契,後麵幾張是附近鄉親的證詞,他們都能證明郡王您時常出入綠柳的家中,兩年有餘,而且殷勤備至,事發當晚您曾經和綠柳吵過一架,守在外院的仆役隱隱聽見屋內傳出女子哭聲,緊接著您的幾名家仆就扛著一個麻袋出來了……”

公孫墨說著嘩一聲收起折扇,故作驚訝的問道:“那麻袋裡麵裝的總不會是大西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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