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2)

小小魚遭遇有史以來最慘的事件, 比狠狠摔了一跤還要慘痛, 都嚇尿了啊!

年峪表情也跟著要裂了, 他想抬手用力抹把臉, 突然想起床上濕漉漉的,他的手也沒少沾上, 隻能拽過枕頭往上麵用力蹭了蹭, 把汗水的其他不知名液體擦到枕頭上去, 下床前對秦侑川有氣無力道:“回頭我幫你洗!”

然後邁著虛軟無力的步伐到床下摸出他換下來的臟衣服,從裡麵翻到了那個還在不知疲倦地唱著歌的手機。

年峪臉色臭臭的, 說話的語氣也顯得生硬,看到來電顯示以後更是沒好氣了:“老舅,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晚?”關在洲看了一眼外麵太陽還沒下山的天空,根本無法想象年輕人一回家就直奔床而去的心情,更不知道自己的一通電話讓外甥從此懷疑人生。

此時的舅舅還在用嫌棄的口吻教育年峪:“這還沒到吃完飯的時候吧,你就已經想睡覺了?年輕人,體力不太行啊。”

年峪本來想說他的體力是很行的,結果因為這通電話而變得不行了……不行什麼的, 太傷自尊心了, 年峪又不好指責一個不知內情的人,而且這事要是被他舅知道, 指不定要怎麼笑話自己呢,他隻好哼唧兩聲帶過這個話題, 問他到底有什麼事。

關在洲這才想起他來電的目的, 壓低嗓音對年峪說:“我回去已經初步了解基本情況了, 家庭戰爭啊,一個弄不好可能會變成長期冷戰,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回事?”年峪小聲詢問,他被電話那頭的氣氛給帶了進去,握緊手機,也顯得緊張兮兮的。

秦侑川換好衣服,把床單被套枕頭什麼的都扯了下來,卷吧卷吧扔進洗衣機裡,回頭環視房間時,看見年峪正披著條小毛巾靠在小櫃子前麵,正鬼鬼祟祟地跟電話那頭的人“交換情報”。

想了想,秦侑川從年峪的行李箱裡翻出一套衣服,走到他麵前,低聲對年峪說:“低頭,抬手。”

年峪正跟關在洲聊得起勁,聞言卻十分聽話地低下頭,任由秦侑川扯掉他身上的毛巾,幫他把圓領衫從腦袋套下去。隨即又自覺地伸出一隻手,從秦侑川撐開的袖子口裡鑽進去,穿好一隻袖子後,又將電話換了個手,穿上另外一條袖子。

關在洲那邊聽見了秦侑川的聲音和衣服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吭哧吭哧地問:“你倆剛才在乾什麼?”

“啊?”年峪把身體後仰,上半身完全靠在櫃子上,屁股底下是毯子,他翹起兩條腿,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大川剛才在幫我穿衣服,現在是穿褲子了。”

他用臉和肩膀夾著電話,對秦侑川說了句“行了,剩下的我自己來”,說完兩手把褲子一提,將褲頭拽到了腰上,蹬了蹬腿,完美!

年峪單手勾著秦侑川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秦侑川則寵溺地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手機那頭的人詭異地沉默了下來,關在洲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尷尬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姐問他為什麼天黑了還不開燈,他真想回一句: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光,用不著開燈了。

他是真沒想到隔得這麼遠,還能當一回電燈泡。

先不說他外甥這麼大一個人了還要彆人幫忙穿衣服,丟臉不丟臉;就說那個板起臉來堪比移動冰櫃的秦總,居然會幫彆人乾這種活,這就足以讓人驚掉下巴了。最後是你倆連晚飯都不吃,把衣服脫光乾什麼,傻子都能猜得出來啊……

關在洲覺得,他不但亮,而且還很可能不太招人待見。

所以他安靜了很久都沒說話。

年峪跟秦侑川交換了一個淺淺的吻,秦侑川收拾了他的毛巾內褲什麼的一並丟到洗衣機裡去,看著他在浴室裡忙忙碌碌的背影,年峪砸著嘴回味剛才那個吻,過了好半天才察覺有哪裡不對。

“老舅,你說到哪裡了?”年峪問他。

關在洲:“……我剛才就沒說過話。”

“哦,那你繼續說呀。”年峪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他舅秀得懷疑人生,他還催促對方道,“等下我還要給大川做飯,你知道的,他吃不慣彆的口味,我隻好勞累一下了,嘿嘿。”

關在洲在心裡想,他那不叫不吃彆的口味,而是隻吃你這一個奇葩口味好嗎!

又被秀了一臉。

關在洲剛才還想著要不要降低存在感,減少發光度的,但他現在意識到了,跟年峪和秦侑川比起來,自己這點光芒就跟螢火蟲的那點微光似的,而他們倆才是跟白熾燈一樣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他快速跟年峪介紹完家裡的情況後,就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多一秒鐘他都說不下去。

年峪做好飯以後就端著小碗坐在秦侑川的對麵,先給男朋友夾了幾塊他覺得炒得最好看的西藍花,再跟大川說了他舅急吼吼給他打電話來的理由。

“我爸吧,平時是個很熱心的人,誰家有困難都會幫一把,如果學生家裡條件不好,還會幫他們墊付學費。人品是沒話說的,就是有時候太好說話了,容易被人占便宜。”年峪一邊說,一邊又給秦侑川夾了塊瘦肉。

秦侑川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吃東西就沒那麼潔癖了,或者說他在年峪的麵前從來不講究誰的筷子,年峪給他夾的菜,他總是會馬上吃掉,不僅如此,他還光吃不夾菜,就等年峪給他夾過來。

“後來呢?”秦侑川又吃掉了一口菜,抬眼看年峪。

年峪忙扒了一口飯,又挑著葉片完好的青菜夾到他碗裡:“好幾次他幫學生交完學費,對方實在沒能力還上的,他都不計較。以前這些小事我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這回我爸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他直接讓彆人住到我們家去了!”

“彆人?是他的學生嗎?”秦侑川問。

“要是學生也就罷了,這位有困難的非但不是學生,而且身份更加複雜——她是我爸的初戀對象!”

年峪一口氣說完,就直勾勾地盯著秦侑川看,見他眼裡也泛著驚訝的神色,他才繼續往下說。

那位吳女士曾經是年峪他爸村裡的一朵花,跟年大富談過兩天對象,但她當時嫌棄年大富是個教書的,工資不高,最後很快分手嫁給同村一個其貌不揚但生意做得還挺像模像樣的老板。

她很快和對方有了個兒子,並搬到了城裡去住。然而好景不長,吳好娥的丈夫公司倒閉破產,他被債務壓垮自殺了,剩下孤兒寡母賣房籌款,到現在還沒把債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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