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2 / 2)

太傅他後悔了 椰籮 12016 字 5個月前

宋玉竹望著近在眼前的裴鈺,也逐漸激動起來。

她為何就沒想到這樣的法子,果然還是她太單純了,下了藥,生米煮成熟飯後,哪還能容得裴鈺後悔。

不過她也真是佩服孟沅澄的絕情,把跟自己同床共枕這麼久的男人這般輕而易舉地就送出來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而且,還是在這間屋子。

因藥性的作用,裴鈺的眼神也逐漸迷離,沒有了往日的清明,彷佛能看穿人心的淩厲,在此時早已成了被情/欲所控製的迷濛飄忽。

他還留有一絲理智,知道若是宋玉竹再靠近,他恐怕會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

可是宋玉竹是鐵了心,不顧裴鈺的話,一步步地朝著裴鈺靠近。

“你在堅持什麼?”

“她早就不愛你了,如果愛你,又怎麼舍得將自己心愛的男人送到彆的女人身邊。”

宋玉竹的手輕撫上裴鈺的臉側,放低了聲音:“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你做這些,她又看不到,即便是知道了,難道你還指望著她會因此感動?”

裴鈺一把擒住宋玉竹的手,因藥效,他此刻眼前已經出現了幻影。

他甚至把眼前的宋玉竹認成了孟沅澄,差一點,他就……

被緊握著手腕的宋玉竹心上一喜,以為裴鈺終於想通了。

下一刻,她便被裴鈺壓在了床上。

孟沅澄放下手裡的杯子,望著對麵的人,道:“我能在你這裡待幾日嗎?”

竺琴嫵媚一笑,撩了撩發絲:“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你一個清白小姑娘,可不適合待在這種地方。”

孟沅澄並未透露自己的身份,隻說自己是家道中落,遇上了些麻煩,所以才需要暫時避避風頭,不得已才來求助於她。

孟沅澄有想過去找其他人,可深思熟慮之後,總覺得似乎這裡才是裴鈺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竺琴看著眼前可憐巴巴望著她的孟沅澄,過去還指望著孟沅澄能幫上她,可如今看來,倒是壓錯了注。

她幽幽道:“我看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你莫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才要躲到我這裡來。”

孟沅澄瞄了她一眼,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瞞過她的,便說了一部分事實:“好吧,不瞞你說,我確實得罪了人。”

“我剛才跟你說了,我爹欠了彆人不少錢,然後他扔下我偷偷跑了,留下的債都落到了我身上,還把我許配給了其中一個債主,說是抵債,我連那人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更彆說高矮胖瘦了,我肯定是不能嫁的,所以就逃跑了。”

說到這裡,孟沅澄雙手握住了竺琴的手:“姐姐不會見死不救吧。”

“我如今無親無故,孤身一人,若是落到那人手裡就完了。”

孟沅澄拉著竺琴的手晃了晃,楚楚可憐的模樣,還真有那麼幾分被壞人脅迫的小白花樣子了。

孟沅澄也不知這話恰好就讓竺琴想起了些往事。

竺琴落到這金鳳樓,也全拜她那個賭鬼爹所賜。

如今聽孟沅澄這麼說,心生不忍,看孟沅澄又是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便鬆了口。

“好吧,讓你在這裡待幾日,不過你一個清白小姑娘待在這處也不是個長久之計,還是要想想以後的路。”

孟沅澄連連點頭:“嗯,我知道。”

竺琴看了看自己的這屋子,肯定不能讓孟沅澄待在這裡的。

“這樣,我帶你去我的私宅,你住到那裡去。”

孟沅澄有些擔憂:“那裡安全嗎?”

“放心好了,沒人知道我還有彆的私宅的。”

靠皮相維生不是良策,所以這些年來她的錢多數都存了下來,也偷偷地置辦了些產業,想著有朝一日離開這裡,也不至於坐吃山空。

竺琴起身正準備往出走,孟沅澄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裳,小聲道:“我還是怕,我要不要再喬裝一下,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

竺琴盯著孟沅澄一會,道:“也好。”

重新給孟沅澄化了個妝,竺琴又找來一身衣裳,交給孟沅澄:“順便把衣裳也換了。”

孟沅澄望著竺琴手裡的衣裳,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怎麼了?”

孟沅澄知道此時此刻她也不該再要求些什麼,可讓她穿彆人穿過的衣裳,她實在是難以說服自己。

“這……是誰的衣服?”

竺琴看出孟沅澄心中所想,又好氣又覺得好笑:“你都這般境地了,還挑剔什麼,要穿就穿,不穿就光著出去,你自己選。”

孟沅澄抬起眼,望著竺琴,有些委屈,可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過了竺琴手裡的衣裳。

竺琴帶著孟沅澄從後門出去時,孟沅澄聽見打更人的聲音,拉住了竺琴,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亥時了吧。”

孟沅澄算了算,從她離開那裡到如今,也過去快兩個時辰了,裴鈺應該沒有精力這麼快就來抓她吧。

不過兩人剛走出幾步,便看見一群統一穿著還佩著刀的人正挨家挨戶地敲門,門開之後,他們便拿出了一張畫像讓屋主認人,孟沅澄一看,那正是她的畫像。

這群人看樣子應該是大理寺的人。

孟沅澄心裡暗罵了一句。

不過就是給他下了點藥,也不必這般興師動眾派出這麼多人來抓她吧。

按裴鈺的性子,若是她被抓回去了,一定沒有好下場。

竺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回頭看了一眼努力想要躲在她身後的孟沅澄,聽聲音更像是再幸災樂禍:“你究竟惹了什麼麻煩?”

“這群人看樣子是官府的人,我是不是不該幫你啊?若是以後被發現了,我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黴了?”竺琴看孟沅澄緊緊抓著自己袖口的手,又道,“你說我現在把你交出去,怎麼也該給我些獎賞吧。”

孟沅澄拉了拉竺琴的袖口,眼神看上去十分真摯,小聲請求道:“姐姐,不要啊,你忍心看著我重新落入魔爪嗎?”

“那個人可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又老又醜,大腹便便,我要是被他抓回去了,就是他的第十七個姨太太,肯定要被他折磨死了,你真的忍心嗎?”

竺琴將孟沅澄拉到自己身邊:“我看你也不像被欺負的樣子嘛,這不是挺水靈的嗎?”

一點也不像被折磨過的人。

“那是因為我心態好啊,你看我如今這樣,其實也隻是強顏歡笑。”

陳從回到書房時,看著渾身散發著冷冽氣場的裴鈺,也有些膽顫。

可話還是得說,他硬著頭皮小聲道:“大人,沒找到。”

裴鈺放在椅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關節都已泛白,看樣子是極力忍耐著才未爆發。

“繼續去找,哪怕把京城翻過來,也必須把人給我找到!”

“明日,我要見到她!”

陳從偷偷瞄了一眼此時的裴鈺,心裡暗道看來公主這回是真的激怒大人了。

雖說已過了這麼久,但大人似乎還被殘留的藥性折磨,額頭頸間覆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一眼便能看出此刻是硬撐著才能勉強坐在這裡,眼眸垂下,雖看不清眼神,但從泛白的指節不難看出此時的煎熬。

裴鈺不再說話,他自己清楚,此時此刻,他這般眼神若是被外人看了去,那便是丟儘了臉。

連方才的命令都是艱難說出,因藥的作用,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一開口,怕是任誰都能聽出他嗓音中所包含的濃重情-欲。

陳從冷汗直流,這分明是為難人嘛,但也隻得答應道:“是。”

說罷,他便立刻退了出去。

裴鈺回想起這一月來孟沅澄的種種言行,其實早有端倪,隻不過他太過自信,所以才並未重視。

更重要的一點,他不願意承認,原來這段日子以來,孟沅澄的所有服軟示好都是有備而來,她從來都不是真心的。

可笑的是,他還樂在其中,以為她真的願意回心轉意。

她不過是稍微收起了些對他的嫌惡,他便沒了防備,讓她鑽了空子。

原來今日她是故意等著他的,那碗所謂的湯也根本不是她親手做的,連騙他時,她都不屑親自動手做。

其實這手段算不上多高明,更可以說是拙劣,但他就是該死地上了當,還被算計得死死的。

她可真是好樣的!

為了離開他,不惜把彆的女人往他床上送。

所以她對他,真是一絲情意都沒有了。

待在他身邊的這麼多日日夜夜,恐怕她沒有一刻不想著逃離,如今更是不惜用上了下藥這一招。

他不是不知,隻是從未想過,她竟也變成了這樣虛與委蛇委曲求全,甚至不折手段的人。

若他真與宋玉竹做了什麼,她難道不會有一點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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