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1 / 2)

怪物對凱西貓發出恐嚇的吼叫,震得整個通道都在抖,掉下來不少碎石塊。

凱西貓皺起鼻子露出十足嫌棄的表情,持續貓貓臟話輸出。

“臭死了臭死了臭死了!”

“你這個八百年不刷牙的老粽子!居然把口臭都傳染給我們二寶了!”

“從棺材裡滾出來!看我不打你個滿臉桃花開喵!”

它喵嗷喵嗷昂首挺胸,半點都不懼怕眼前猙獰詭異到精神汙染的怪物,超大的一隻貓站在通道裡頂天立地,大尾巴炸著毛拍打著地麵,每一下都拍得地麵砰砰震顫,如同發生了局部的小型地震。

那怪物雖然看起來瘋狂全無理智可言,卻似乎能聽懂凱西貓的喵喵臟話,被它挑釁得怒不可遏,煙霧籠罩的身體裡閃動著恐怖的電光,無數個眼球一齊迸發出仇恨惡毒的神情,似乎在詛咒眼前這隻貓永遠被噩夢埋葬。

攻擊從意識深處而來,在記憶裡翻湧出埋藏最深的恐懼痛苦與絕望,要拉扯著靈魂淹沒於噩夢之中。

這是居住在夢境世界中怪物的拿手好戲,隻是手法實在生疏粗劣,詛咒精準度連二寶罵時月白禿毛都比不上,淒慘得叫貓沒眼看。

凱西貓揮著爪子扒拉了兩下耳朵就像在趕走嗡嗡吵耳的蒼蠅,看著翻滾的煙氣嘲諷道:“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好使吧,麻溜地哪來的回哪去!”

“聽貓勸吃飽飯,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這麼貪心也不怕把自己的撐死!”

凱西貓一邊罵那隻怪物,一邊在心裡把時月白也罵了一頓。它就知道這貨靠不住,對著白月光就把腦子忘光光,D級副本裡連個崽都保護不好要他何用,還連帶聰明的凱西貓一起丟人,呸呸呸呸呸呸!

仗著時月白人不在這沒法回嘴,凱西貓放肆地罵了個爽。畢竟作為靈魂半身,它被關了禁閉不代表它對時月白在乾什麼全無感知,時月白那些引誘徐飲棠摸耳朵摸尾巴還投喂了崽崽的事凱西貓一清二楚,自然牙根癢癢想給這個吃獨食的混蛋一通貓貓拳。

徐二寶艱難地在凱西貓的毛絨絨庇護下又爬起來。它的意識還很混亂,大半都陷在血汙泥濘的瘋狂之中,像是被關進了四麵漆黑不見天日的棺材裡頭,腦袋瓜裡響著意味不明的嗡鳴。

那似乎是徐小乖在焦急地叫喚它的名字,又似乎是徐三花跳腳地罵它,它張望著想要找到兄弟們的身影,但突然又聽不懂那些聲音在說什麼了。

媽媽……

想要媽媽……

徐二寶不安地啜泣起來。滿打滿算它出生也不過二十多天,又是擅長撒嬌耍賴最受媽媽疼愛的崽,平日裡耀武揚威連個毛皮都沒蹭破過,哪裡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它不要……二寶不想變成沒有媽媽的崽……

徐二寶奮力反抗衝撞著它的意識要把它擠出去的力量,即使麵對強敵時無法控製的恐懼讓它虛弱無力,以至於令它顫抖著夾住了尾巴。

凱西貓讚賞地看著嗷嗚嗷嗚跟怪物對抗的徐二寶,明明怕得夾緊了尾巴腿都在抖,在敵人麵前卻半點沒有放棄,而那妄圖鳩占鵲巢的不過是人類死後形成的意識體,光是壓製住徐二寶的拚命反抗就要竭儘全力,根本帶不動這具屬於邪神幼崽的龐大本體,灰黑色的煙氣滋滋地逸散在空氣中,如同睡醒時就被忘卻的夢。

身體搶奪的主戰場在徐二寶的意識裡,也在夢境與現實的裂縫深處,那是凱西貓也無法靠近的混沌領域,隻能從現實裡的場景判斷戰況,喵嗚喵嗚給徐二寶加油。

但是徐飲棠能看到。

受到精神衝擊而昏迷後他處於一個很玄妙的狀態,身體因為過載的認知暫時死機,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開闊,就像腦袋裡同時打開了好幾台監視器,360度無死角放映著發生的一切。

甚至還帶他自言自語的旁白解說。

這種狀態徐飲棠並不陌生,與之一並出現的是攝入過多信息引發的疼痛眩暈和強烈的抽離感。以前他被治療時電擊到一定程度意識就會抽離出來,變成這種置身事外的第三人稱視角,時常蹲在自己的身體邊上,歎氣這幅口鼻流血翻白眼的樣子不是一般的醜。

所以他習慣性還是先關注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滿意地看到這次他倒下之後眼睛閉著眉頭緊皺隻是像睡著一樣,旋即視野又給到了意識裡滾成一團的徐二寶和入侵者。

徐二寶在意識裡仍維持著嬌小略禿的幼崽模樣,另一邊卻是一頭有三五米高生著六隻長臂八隻複眼醜陋可怕的怪物,徐二寶的奮力撕咬連怪物的皮都咬不破,而怪物一巴掌拍下來就好像能把徐二寶拍成肉餅,讓它撲騰著小短腿連滾帶爬地逃命。

本就不多的毛毛禿了一大塊,五隻大眼睛有一隻鮮血直流睜都睜不開,精心護理的尾巴毛球也被削掉了一小截,蔫噠噠地夾在腿中間可憐得不行。

徐飲棠養了徐二寶這麼久,哪裡見過自家崽崽這麼狼狽委屈的樣子,眼看徐二寶被怪物爪子揮起的勁風掀飛滾成個球疼得爬不起來,想也不想就衝過去把崽崽撈進了懷裡,就地一滾躲開怪物撕咬的尖牙。

是媽媽……

徐二寶昏昏沉沉縮在熟悉的溫暖裡,想提醒媽媽危險又怎麼都提不起力氣,突然感覺說不出的疲憊委屈一塊湧上來,身上傷口疼得不行,眼淚啪嗒啪嗒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嗚嗚嗚媽媽好疼好恐怖……

“沒事了沒事了媽媽來了,我們不害怕了。”

徐飲棠輕聲哄著崽靈活走位躲開怪物的攻擊,翻身滾到怪物身後掏出他和隊友們商議許久決定的最終兵器,趁著怪物轉身不及的絕佳機會懟在怪物爪子上就來了一記狠的。

“嗡————!!!!”

電鋸與皮肉接觸的嗡鳴在空間裡製造出巨大的噪音,腥臭的血液濺了徐飲棠滿臉,卻隻叫他冷笑著更用力揮起電鋸,硬生生鋸斷了那根敢碰他崽崽的爪子。

“啊啊啊啊啊——————!!!!!”

怪物吃痛地嚎叫著凶氣更甚,揮動另一隻手臂閃電般抓向徐飲棠,爪子銳利猶如鋼刀,徐飲棠毫不猶豫地把電鋸往背包一塞矮身躲過攻擊,反手掏出一把新的電鋸找準了角度又是狠狠一下。

這次他沒有直接鋸進肢體裡,怪物的皮和骨頭硬度偏高,上一把鋸到最後都卷刃了。

空曠沒有任何遮蔽的空間給了徐飲棠充分的走位自由,怪物那數米高的龐大身軀又是客場作戰,八隻眼六隻手的配置也隻讓它行動更加遲緩笨拙。

跟這種東西玩躲貓貓可是徐飲棠的老本行,他一邊跑動著讓怪物不停轉動眼睛製造視覺死角,一邊找到機會就在怪物身上製造剮蹭傷口,一把電鋸劃拉個十來下就果斷換新的用,保證每一下都能連皮帶肉讓怪物痛到骨子裡,最後更是找準了時機抓著怪物揚起的爪子跳起借力,狠狠給那張惡臭的大嘴來了個笑口常開。

當然近身戰打得凶也就意味著得掛點彩做代價,徐飲棠不在意地吐掉帶著內臟碎片的血,能感覺到身體裡的傷口在快速自我修複,反複受傷和愈合的疼痛刺激他的神經分泌出更多關於快樂的感覺,奇異的酥麻從脊椎竄到頭頂,鮮血與哀鳴帶來了令他戰栗不止的極樂。

更多……更多……

把它鋸成碎塊……碾成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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