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2 / 2)

徐飲棠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遞到他的皮膚上,汗水混著血液濕漉漉的,那種氣息湧進他的肺裡,燥熱而潮濕得仿佛整個世界都突然到了盛夏。

時月白無從分辨自己腦袋裡嗡嗡作響的蟬鳴到底叫了多久,全靠著長久以來的經驗機械式完成了給徐飲棠喂恢複藥劑、簡單擦拭清潔外加按摩拉伸等高強度訓練之後的舒緩環節,隻感覺自己的手碰到的不是人類柔韌緊實的軀體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先是小心翼翼不敢碰觸,接著又皮肉都被黏連融化一般撕扯不開。

或許他直到一個人在廚房裡切洋蔥的時候才終於徹底清醒,雖然還是忍不住摩挲著喉嚨回憶唇齒摩擦過皮肉時濡濕滾燙的吐息觸感,那種被灼傷一般的餘韻在皮膚上比傷口停留得更久。

之後他才慢了好幾拍地想起來,徐飲棠小時候跟人打起來就是手腳斷了也要上嘴咬掉對方一塊肉的凶狠風格,還因此被那個瘋女人打掉過兩顆牙。

隻是時月白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體驗這個的一天,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咳嗽了兩聲,試圖緩解喉嚨裡又脹又麻的癢。

……

休息室裡。

凱西貓爪子撥弄著門把手打開了門,把身後焦急不已的徐小乖和徐二寶放進去,徐三花不用它帶路早就回到了媽媽身邊,正蹭在媽媽影子裡小小聲地哭著。

徐三花是最清楚剛才戰鬥情況的,它留了幾隻蝴蝶嚴密監視戰況。看到媽媽被打傷的時候蝴蝶在影子裡急得炸了窩,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欺負媽媽的狐狸精打到外太空。

但最後徐三花還是忍住了,媽媽的反應告訴它受傷和疼痛都是必須的,即使要承擔痛苦也是媽媽慎重思考過以後做出的決定,它衝出去不是給媽媽幫忙是搗亂。

他們必須都要變得更強大,才能一家人(此處不包含狐狸精)整整齊齊地活下去,徐三花的危機感比兩個哥哥強烈許多,也正是因為這種緊迫的危機感驅使它向現實世界擴張族群,努力讓自己變得強一點,再強一點。

它再也不要隻能留在原地,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無力地看著媽媽的背景倒下去。

徐飲棠窩在柔軟溫暖的被子裡香甜地睡著。房間裡擺放了幾盆清香撲鼻的小花,屬於副本裡帶出來的特產,香味有很好的緩解疲勞放鬆精神的治愈效果,也能給疲憊者一場安然無夢的好眠。

經過時月白一番手法專業的大保健,外加下腹上“巢”活躍能量的滋養,徐飲棠身上已經基本看不出剛才的慘烈戰況,皮膚白皙紅潤有光澤,就連嘴唇上的裂口都完美愈合。

但徐二寶才不會被假象蒙騙,鑽進媽媽懷裡蹭來蹭去機警地嗅聞,敏銳地通過殘留著些許血腥味做出正確判斷——媽媽肯定還是被男小三給欺負了!

徐二寶氣得炸毛想罵人,可徐飲棠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一大團毛絨絨鑽進被窩,自然想也不想就往懷裡一撈摟住rua毛。

劇烈運動後他的體溫略微偏高了一些,使用過度的肌肉微微發脹,徐二寶猝不及防一頭撞進崽崽天堂,再怎麼生氣想撓花男小三的臉都得排在陪媽媽睡覺跟媽媽貼貼之後。

嗚嗚嗚二寶的媽媽怎麼這麼好,果然世界上隻有崽崽才會心疼媽媽qaq

徐小乖也跟著爬上了床——它們訓練後都已經洗香香了——觸手糾纏取代了不夠軟不夠彈還不會給媽媽捏肩揉腿的床墊,三個崽有誌一同把凱西貓晾在了一邊。

凱西貓口口聲聲說自己跟時月白不是一夥的,但它身上的味道明明白白就是時月白同款,不涉及媽媽的時候可以勉強拉攏共同對敵,一旦涉及到媽媽它就是崽崽們共同的敵人。

辛辛苦苦教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

簡直六月飛雪,天下奇冤。

偏偏凱西貓隻有一身毛絨絨尚可稱道,在加入這個家的路上還有時月白拚命扯後腿,而時月白隻是端出了一份營養均衡香氣四溢的美味營養餐,就立馬得到了睡眼惺忪饑腸轆轆的徐飲棠好感度upup的笑容,戰鬥時候過於凶狠的印象瞬間一筆勾銷。

就連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徐二寶,都看在這頓飯媽媽很滿意的份上捏著鼻子勉強允許了這個廚子的存在,隻翻了個白眼用屁股對著他,同時打開心裡的小本本,給男小三狠狠又記上一筆。

它要變強,它要把這個欺負媽媽的男小三打斷腿!

時月白自知打了崽崽媽媽自己理虧,討好地給崽崽們也做了加餐,又很鄭重地跟徐飲棠道歉說自己下手太重。

徐飲棠正認真品嘗一道爽滑酸辣又開胃的雞絲蕎麥麵,再咬一口表麵微焦肉香濃鬱的香煎牛肉餅,早就忘了剛才受傷透支的疼。

“沒事,我下手比你還黑呢,真要道歉也是我該道歉。”

徐飲棠說著放下筷子也跟時月白道了歉。

其他照著臉和脖子掄電鋸上腳就往襠下踹之類身體比腦子快的下意識動作他印象不是很深刻,但自己最後那一口咬得是真要命,要不是時月白防禦高他沒能咬動,換個人來絕對被他那一口咬斷喉嚨鬨出人命。

時月白擺擺手,“我說了什麼手段都可以用的,而且你能有這種戰鬥意識是好事,之後再鍛煉下控製力就好。我們訓練的目的之一就是查漏補缺嘛,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既然這樣,”徐飲棠端起自己的水杯,向著他那邊傾斜了一下,“那以後該怎麼打怎麼打,我們就提前互相原諒了?”

時月白把自己的水杯壓低和他的碰了一下,真心實意地讚美他:“哥哥真是心胸寬廣。”

徐飲棠被他的語氣搞得抖了一下,“也不是啦,我挺記仇的……比如你要是把飯故意做得很難吃,我肯定全塞你嘴裡。”

“我知道。”時月白的眼神溫柔,眼底蜂蜜一樣的金色猶如一層扒不掉的柔光濾鏡,“哥哥這是以直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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