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1 / 2)

時月白一瞬間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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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一切——那些黏滑蠕動的觸手,蝴蝶飛舞的光斑,空氣中濃烈得讓人眩暈的血腥味與青年指間滑落的鮮血……

時月白的大腦完全被這些東西所占據了,大腦又是空蕩蕩的一片混沌,根本沒辦法去想自己此時在想什麼。

他正仰望地獄最深處的神靈,聖潔與放蕩是祂的一體兩麵,殘忍與悲憫是祂生來有之的權能。

時月白想,自己或許早在還不懂事的孩童時期就成為了祂最虔誠狂熱的信徒。

他以純然崇拜的目光一寸寸膜拜那白得晃眼的皮膚,隻覺得連呼吸都被掠奪一空。

他承認自己有一瞬間——亦或者長久卻隱晦地渴望著能夠跪伏在神明的腳邊,能得到——繼幼年的短暫碰觸後再一次得到——祂溫柔而包容的撫摸。

那是一種威嚴而不容違抗的慈愛,他的本性要他順從。

可是與此同時,那些褻瀆汙濁的妄念如荊棘在他心臟放肆生長,他無法阻止自己的崇拜摻雜上無可救藥的迷戀,他明知道那雙醺然欲醉的眼眸裡沒有半點情/欲存在,仍無可救藥地將神明舒展慵懶的姿態視為親近垂憐的默許。

有時候理智檢定與恐懼無關。

僅僅因為貪婪與**衝破土而出,叫囂著……

叫囂著……得寸進尺。

……

“嗯?”

徐飲棠半眯起眼看著門口駐足不前的客人,發出了個疑惑的單音。

雖然一瞬間時月白的腦內小劇場已經高鐵通車到隔壁海棠市,但也不影響徐飲棠對自己現在的形象毫無自知之明,對他而言這不過是這些天時常會進行的親子互動場景,要他形容就是溫馨愉快家的感覺。

即使放一麵鏡子在徐飲棠麵前,他也半點感受不到時月白所感受到的色/欲刺激。

對他來說這個狀態跟單親媽媽頭沒梳臉沒洗,扶著奶瓶抱著孩子招待客人沒區彆,最多考慮一下自己這樣會不會有點太不修邊幅太不把客人當外人,會不會讓客人覺得冒犯。

但聰明的徐二寶已經一眼看穿了男小三在想入非非。

這雪白毛絨的幼獸撒嬌地輕輕咬住媽媽的指尖,濡濕粉嫩的舌頭舔舐過徐飲棠指縫掌心的血液,又翻身露出濡濕成紅色的毛肚皮,哼哼著發出嬰孩討食般的嘶鳴。

“唔……”徐飲棠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徐二寶拉了回來,伸手在肚子裡摸了摸又揪出一小塊碎肉喂給它。

他的臉頰因為疼痛泛起愉悅的紅暈,皺著眉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徐二寶賴在媽媽身上,一邊吃一邊向男小三發出挑釁的聲音,又呼喚傻哥哥和臭弟弟一級警戒。

警告!警告!前方有男小三出沒!

徐小乖:吧唧吧唧吧唧……

徐三花:吸溜吸溜吸溜……

徐小乖的觸手正插在徐飲棠下腹的傷口裡,避免傷口太快愈合——不然愈合了還得再劃拉幾刀何必呢,難得小口小口吃得很秀氣,徐三花的蝴蝶們則三三兩兩聚集在流淌積蓄的血泊上,翅翼輕顫吮吸著美味的血肉加餐。

誰也沒理徐二寶,連徐二寶自己都很快吃得忘乎所以,一級警戒警戒了個寂寞。

倒是成功把時月白飄忽遊離的理智給抓了點回來,讓他從夢裡驚醒般含糊嗯啊地咕噥了兩聲,大腦勉強恢複了一些思考能力。

“抱歉,沒想到你和崽們在休息,應該……沒打擾你們吧?”

時月白若無其事就掀過了自己剛才被徐飲棠無意識誘惑到恍惚眩暈還有點腿軟的失態,坦然地看著徐飲棠的眼睛,露出一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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