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殺葉西煬(1 / 2)

殺葉西煬

尉遲墨走上前扶住了自己母親,說道:“家裡進了刺客,小舟出了點事,我已經叫了禦醫過來了,您和父親不必太過擔心。”

到底是不敢將尉遲舟變成太監的事告訴他們。

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

“那嚴重嗎?”

尉遲墨沉默了片刻,才是說:“我們等禦醫過來看了再說。”

兩位老人被尉遲墨半推半就的扶著離開了尉遲舟的院子。

禦醫很快就來了,替尉遲舟止了血,隻是,有些地方,是補不好了。

隻能徒勞歎氣。

不過,心裡到底是有些開心。

這尉遲舟在帝都可沒有什麼好傳聞,所有人都知道他紈絝,視人命如草芥,雖說是當了官,但是若不是尉遲老將軍和尉遲墨在上麵罩著,還有些麵子,這

尉遲舟,怕是早就被人殺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大公子,二公子的身體太虛了,像是被什麼一夜挖空了一樣,很難,很難在恢複到以前的模樣了。”

尉遲墨緊了緊眉,微微抬眼,“王禦醫,一夜挖空了,是什麼意思?”

“二公子氣血不足,那脈象都是年邁之人才會出現的,而且,一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了。”

麵對尉遲墨審視的目光,王禦醫擦了擦額上浸出的冷汗,許是常年跟在皇帝身邊辦事,身上總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感覺,讓人不敢直視。

“啪——”尉遲墨一手拍在桌子上,沿著桌角裂開了一道裂縫,轟然一聲,桌子就那麼碎掉了。

王禦醫身子一抖,急忙跪下了身,“大公子也彆著急,下官有辦法讓二公子活下來。”

“說!”

冷漠的一個字。

驛館中。

葉清綰和花重錦收到消息,五國同盟會今晚會在

禦花園中舉行,商量的無非就是五國的安危和和平。

五國之間,實力懸殊過大,就像江無眠當初猜想的那樣,天權國想要吞並天樞國,而天璿國又豈會坐井觀天?

天權但凡吞了天樞國,下一步,就是它天璿國了。

所以這番焦灼,這場五國之會,開了一夜,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天樞國的話語權很小。

天色漸明時,眾人才是準備離開。

葉清綰扶著江無眠起身,正要離開,身後忽然多了一股拉力,同時傳來一道聲音。

“綰綰,這件事,我真的想要和你說。”

葉清綰身體一震,直接將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給震開了,她轉身的同時,放在懷裡的東西忽然掉落。

清脆的一聲。

眾人的目光驟然被吸引,帶著震驚。

血玉令!

天權皇帝容煌微微眯了眯眼,摸了一把自己的胡

子,停下了腳步,視線上移,看向了葉清綰。

眼底帶著探究。

假扮成江無眠的花重錦看到血玉令掉下也是沒有想到的,他慢騰騰的彎下腰,將血玉令拾了起來,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怎麼?本王的東西,你們想要?”

那些目光中,不乏一些貪婪之人。

花重錦幽幽掠過這些人的眉眼,那些但凡有些異樣情緒的,都被他儘收眼底。

尉遲墨斂著眸色,一直穩穩的坐在原位,發絲垂落遮住了他一半的臉,倒是讓人看不清。

葉清綰陡然扭頭去看葉宿,目光中帶著冰天徹地的寒意。

葉宿微微一驚,被那目光盯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綰綰,我隻是想讓你回家而已。”

這麼久,葉宿終於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花重錦垂頭,目光溫柔的看著葉清綰。

這是她的家事,就算是真的江無眠站在這裡,也

不會去乾擾她的思考。

這件事,隻能她自己做決定。

葉宿的語氣,稱得上是低聲下氣。

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如此低聲下氣,委實是第一次。

相比於血玉令來說,眾人一下子就將關注點轉移到了葉清綰是身上,顯然很是八卦。

傳聞都聽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回家?”

“記得我以前說過什麼嗎?”

“當日的三條命,我早就還了你們,現在擺出一副慈父的樣子你給誰看?”

“陸華濃昔日要我命時,也不見你慈父一回。”

“嗬——”

葉清綰自嘲一笑,前世,今生,她永遠都是孤家寡人。

有父有母,不偏疼,不偏愛,個個都想要她的命。

而可笑的事,與她隻有一麵之緣的喬橋和花重錦

,卻願意用性命去護。

人心都是肉長的。

她葉清綰隻是冷漠些,可是對於對她好的人,她會記一輩子,那些負她之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關係早就斷絕的乾乾淨淨了,葉大將軍的事,與我無關!”

葉清綰冷漠的話,往昔的一幕一幕,都像是刀子一樣插進了葉宿的心臟,他真是自作孽。

可是——

他忽然揚聲,甚至有些趾高氣昂,“陸華濃是你母親,是擁著生命危險生下你的母親,你就這樣看著她去死,未免太過無情!”

“你恨我們無所謂,你不認我們也無所謂,但是,你真的要看著你的母親去死嗎?”

“你的心,是鐵長的嗎?”

花重錦在一旁蹙眉,冷冷一記目光就望了過去。

鐵長的?

“沒人比我家綰綰更好。”她溫柔的開口,用著江無眠的聲音,讓葉清綰有那麼一瞬間覺得站在她身

邊,就是江無眠,不是彆人,就是他。

“葉大將軍,世間神醫無數,我家綰綰不過滄海一粟,你怎麼就非要讓我家綰綰去?”

花重錦伸出手,環著葉清綰的腰,輕輕的將人抱在懷裡。

有些心疼她的堅強。

冷漠從來都不是天生的。

那是被一點一點的磨出來的。

十三歲的大好年華,誰又願意每天冷漠對人。

似乎是被說到什麼痛處,葉宿的身體都是顫了一下。

“我,我找了,隻是他們都救不了華濃。”

“他們救不了…”

葉宿也沒有想到,自己曾經棄之如敝履的孩子,他如今要低聲下氣的去求。

打臉不要太響。

“尉王妃啊,這人好歹是你的父親,倒是是生你養你,你這樣冷漠,未免讓人寒心。”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替葉宿說了話。

尉遲墨微微抬眼,眼底一片澄澈,看著葉清綰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他想起來了,尉王的身邊有位神醫,這神醫,正是葉家不要的大小姐。

倒是委實可笑了點。

真是不懂葉清綰這塊金子,怎麼就被葉宿當做廢銅爛鐵一樣的給拋棄了呢。

如果,這葉清綰真的有兩下子,那尉遲舟,或許可以撿回一條命。

尉遲墨思索著,偶然與葉清綰的目光觸在一起,他微微一愣,對著她微微頷首,卑謙有禮。

“你又是誰,敢管本王王妃的家事。”江無眠涼颼颼的目光看過去,語言威脅。

更是堵得那人無話可說。

葉清綰垂在眸子,不在看葉宿一眼,轉身離開了。

眾人一看沒有好戲看了,都悻悻的離開了。

但是,血玉令的出現,一直縈繞在眾人的心頭。

大家都是貴族。

都知道血玉令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四神獸墓葬呀!

禦書房中,容煌翻看著奏折,卻有些看不進去,深邃的目光望著窗外,不過片刻,就有一位黑衣人走進了禦書房。

“現在你信我說的了?”黑衣人聲音沙啞,桀桀的笑著,像是黑暗裡的催命符。

“那毀了孤月閣的眠止你又作何解釋?”

黑衣人默了一下,“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了他的同夥,順藤摸瓜,就一定可以找到眠止!”

“但願你可以做得到。”容煌對此半信半疑。

眠止若是那麼好抓,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容煌,彆忘了答應我們的,血玉令,我們要定了。”

“它在葉清綰的手中。”

“你知道該怎麼做。”

黑衣人說完話,身形一閃便是消失了。

容煌揉了揉微痛的頭,是的,他知道該怎麼做。

-

是夜,夜麟敲響了葉清綰房間的門,“王妃,是我。”

“進。”

夜麟抱著葉西煬走進了屋子。

“回來了?”

夜麟點頭。

葉西煬是小孩子,坐不住,來到了帝都後,也總是吵吵嚷嚷的要玩,葉清綰沒有時間陪他去,更何況她的身邊總有些人在監視她,所以早早的便讓夜麟帶著他去外麵玩了。

可是,現在看著葉西煬的臉色,似乎玩的也不開心。

“怎麼回事?”葉清綰從夜麟手中接過了葉西煬,抱在了懷裡,這才發現,他的身體都是在發顫,衣服也是緊緊的貼在身上的,是被他自己的汗水浸的。

看樣子,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被嚇成了這樣。

夜麟茫然的搖頭,他其實也不知道葉西煬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隻是去給了他買了個東西,回過頭時,葉西煬就不見了,他最後還是在一個小巷的角落裡找到他的。

男孩身上臟兮兮的,瑟縮著身體。

他本來還以為他是被欺負了,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也沒有受傷,一個活潑的少年忽然間變成這樣,讓他很是錯愕。

感覺到熟悉的懷抱,葉西煬緊緊的環住了葉清綰的脖子,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口,說什麼也不鬆手。

葉清綰隻能坐在床邊輕聲哄著這孩子。

一時間,也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到將葉西煬哄的睡著,已經是後半夜了。

“真的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葉清綰皺著眉,問夜麟。

葉西煬這段時間已經走出了以前的夢魘,已經變的比以前活潑很多了,現在怎麼又——

夜麟認真思索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根本沒有碰到什麼惡人。

他隻能搖頭。

葉清綰也知道問不出什麼,這大概隻有葉西煬一個人可以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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