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上樓的時候垮起個批臉,任誰看了都知道不高興。
打開門，祁淮坐在書桌前手裡翻著她的英語原文等她，見她過來把書放下：“怎麼,考試考的好不高興？”
——“你看我像高興起來的樣子嗎？”
祁淮揚眉：“還是說我幫你補課不高興？”
“嗬嗬，怎麼會,你能幫我補課，我簡直要高興死了呢！”重音放在後麵,咬牙切齒的。
“是嗎？那你給我倒的水呢？”
——“我後半輩子都快毀在你手裡了，還給你倒水！”
“我忘了,等著。”
——“回來就扣你臉上！”
季桐氣勢洶洶地下樓倒了一杯水過來,進來卻沒有看到祁淮，在房間裡看了一圈，原本坐在書桌前的人跑到了陽台去打電話,她隱約聽到幾句“讓人盯著”“文件發過來”之類的話。
季桐靈機一動，這莫非就是在餐桌上她老爸說過的祁淮正在做的項目？
祁淮掛斷電話,往屋內走，季桐一改剛才咬牙切齒地模樣,水放在書桌上站得十分端莊。
他腳步微滯,怎麼下樓倒杯水的功夫,態度就急轉而上了。想到之前季桐要跟他決一死戰卻反手給他不準餅乾的事，他看向桌上的水,絕對不正常。
“祁淮哥哥過來坐。”季桐拉過他的手腕，一把摁在椅子上,手拿起水杯懟到他麵前，“來喝水……對，小心燙。”
“等等，我不、咳咳……季桐。”祁淮趕緊用手接住杯子才沒有讓水灌進自己的脖子裡,“季桐，你說話就說話，彆動手！”
“哎呀小心點，彆嗆著”季桐殷勤地幫他拍拍後背，又拿過紙巾糊他下巴上，“好好好我知道，你快擦擦。”
祁淮左右閃躲不過，單手攥住她的兩個手腕摁在桌子上，“季桐，你到底又在想些什麼壞主意？”
季桐被他一隻手鎖住，無法胡作非為，隻能眨巴著大眼睛真誠道：“祁淮哥哥你在說什麼呢，我這不就是在關心你嘛，你先把我的手放開。”
關心他？折騰他還差不多。祁淮將手摁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就這麼說，有事說事，沒事就給我學習。”
——“呸！不懂憐香惜玉的狗男人，巴結你都看不出來嗎？”
季桐試探地開口，“祁淮哥哥，剛才聽你打電話，是公司項目的事情？”
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祁淮點頭，“沒錯，你感興趣？”
——“我怎麼會感興趣這種東西？”
“沒有，就是有點擔心你，在學校裡要忙學習和競賽，回家要忙伯父給你的項目，晚上還要來給我補課……”她充滿希望地看向祁淮，“會不會忙不過來啊？”
祁淮暗笑一聲，原來還沒死心呢，他道：“學習用不了多少時間，最近也沒有競賽，公司項目就一小單子，至於給你補課……”在季桐期盼的眼神中，慢慢吐出一句，“又不用動腦子，就當是閒著沒事的放鬆了。”
季桐忍了好一會兒，才把嘴裡的臟話給憋下去。
——“給我補課不用動腦子？我看你彆姓祁，乾脆姓天得了，天王老子都沒你狂！”
季桐虛虛一笑，“是嗎？可是你的時間那麼寶貴，我可舍不得浪費。你看我這次期中考試我都已經進步這麼多了，說明還是很有學習上的天賦，自己努努力也沒什麼問題的。”
季桐提議，“不然以後我就在手機上問你吧，這樣就不用你天天盯著了，既不用浪費你的時間，又能幫我學習。”
“你也覺得你在學習方麵很有天賦？”
季桐聽到這話覺得有戲，立馬點頭：“嗯嗯，絕對有天賦，所以……”
“所以你缺少的隻是自製力而已，有我盯著，你才不會辜負季叔叔的期望。”
季桐看著他欲言又止。
——“這個王八蛋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好像是為我好，但是怎麼聽怎麼感覺不對勁呢？”
“那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就可以不用補課了？”
祁淮眉梢微微挑起，“這個好說，比我考的好就行。”
季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抽出手拿起手機，從群裡翻出班長發的成績單，點開大圖，第一行：
姓名：祁淮
總分：736
班次：1
級次：1
——“總分比我多了一百多分，去你大爺的比你好。”
季桐眼睛在他各科成績中劃過，每科都見了鬼似的的近乎滿分。眼神掃過英語成績，季桐微頓，道：“我英語考的比你好，補課可以取消不？”
祁淮英語考了146，而她考了148，這是她唯一比他考的好的科目。
祁淮應對自如：“可以，英語不用補了。其他科目，也等比我考的好的時候就停。”
英語本來就沒用他補！季桐提氣：“其他科目也有比你考的好的時候。”
祁淮奇了，她不會要說十多年前幼兒園時候的事吧？
季桐：“上個月月考，你考年級倒數第一的時候，我總分比你高了近六百分。”
“……”他那次因為競賽缺考，全科零分，她可不是比他高快六百分嗎。祁淮氣笑了，“季桐我再說一次，那是缺考沒有成績，不是考了倒數第一。”
“哦。”季桐當然知道這個，但是她就是固執地把祁淮和倒數第一掛上鉤。
——“不管不管，反正就是倒數第一。”
口頭上爭不過，季桐垂頭喪腦地不想理人，祁淮知道物極必反，現在不能把人逼急了，他再次開口道：“不過，鑒於你這次確實考的不錯，補課時間確實可以適當減一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