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被祁淮拉到一邊坐下, 示意她先不用說話。
劉玉蘭看看校長，又看看沙發上競賽組的田教授，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澀聲道：“校長，田教授, 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校長沉著臉打開電腦上的一個監控錄像, ‘這種競賽本來就是給好學生準備高考加分用的, 你這種成績考了也沒用。’劉玉蘭蠻不講理的話清晰地在校長辦公室響起。
校長鐵青著臉，聲音嚴肅：“劉老師, 這是怎麼回事？”
季桐驚訝地看了祁淮一眼，校長怎麼會這麼快知道他們在辦公室說的話？
祁淮與她對視一眼, 沒有說話。
劉玉蘭在聽到她的聲音從電腦裡放出來那一刻，她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辦公室有監控沒錯，但監控平日裡對老師們來說也就是個擺設。隻要沒發生類似失竊的這樣的事，沒人會想到會去看辦公室監控。
校長他怎麼……
“校長, ”劉玉蘭想要辯解, 情急之下又拿出剛才應付季桐那套說辭，“是、是這樣的, 這位同學的總分績點並不是很理想，相比較來說，其他同學更適合參加這次競賽, 所以我才……”
“適不適合是是你說了算嗎？”田教授氣得要拍桌子，“總績點不理想？英語競賽是看什麼成績？！”
他一國家級競賽金牌教練, 帶隊參加過多少次競賽贏了多少個獎牌，如今團隊裡竟然發現這種徇私舞弊的老師！不但私下換了學生的參賽名額，還對學生冷嘲熱諷。
簡直是恥辱，奇恥大辱！
“讓你登記篩選競賽名額, 你就覺得讓誰參賽是你說了算了是不是？！”
“沒有，不是，”劉玉蘭慌亂地說不出話，“我隻是，隻是……”
“行了，你不用解釋。”田教授怒聲道：“我問你，這種事你做過多少次？！”
劉玉蘭也是高校畢業的，當初申請來做教師沒有成功，就又申請到教務處工作，是最近兩年才轉到競賽組的。
田教授平時隻關心學生的集訓，對後勤不甚了解。如果不是季桐對自
己的成績自信，到競賽組質問原因，祁淮又找到了校長這裡，恐怕他們還不知道會有人在預報名的時候動手腳。
勤勤懇懇一輩子隻醉心於競賽的老教授手底下發生這種事，臉都要漲紅了。
“沒、沒有了……真的。”劉玉蘭現在完全沒有之前那倨傲的樣子，“田教授，校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私自調換學生的參賽名額，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道歉，再給我次機會。”
“校長，你處理吧。”田教授是競賽組的總組長，發生這事他也有責任，“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接受。”
校長顯然也被氣得不輕，但是當著兩個學生的麵崩住沒有失態，“老田你先帶著兩個同學回去把英語競賽的名額重新審核，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們兩個給我留下。”
後麵那句是對著劉玉蘭和年級主任說的。
辦公室的門剛剛闔上，校長猛地拍下桌子，怒不可遏：“學生每年交著高價學費就是讓你們來冷嘲熱諷的嗎？啊？！”
“聽聽你跟學生說話的語氣？像個老師的樣子嗎？！”
“現在馬上讓教務處給我徹查全校教師行為規範！該處理的處理，該辭退的辭退！”
“出去！”
校長冷冷地看了劉玉蘭一眼，被校董的兒子找上門來，盛英的臉都被她丟儘了。
年級主任就隻是個跑腿的，被迫承受了校長的炮火，心裡也窩火的很，對著劉玉蘭冷哼一聲趕緊去了教務處。
劉玉蘭不用等教務處通知，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果。她慘白著臉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心裡說不出的後悔。
競賽組
田教授重新帶著他們回來，另外新叫了兩個老師一起審核英語競賽的預報名名單。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田教授指著林靜染的資料疑惑道，“她的績點計算方式和我們學校不一致？”
“這是我們班新轉來的學生，上繳的成績估計也是從之前學校帶來的。”祁淮幫忙解釋。
田教授：“這就有點難辦了。”
不同的學校說明考的不是同一份卷，試卷不同難
易程度自然也不同，那麼這種績點的比較參考意義不大。
一名男老師道：“看她在之前學校的成績全科都很不錯，不然就選上吧。”
田教授剛剛經過了劉玉蘭在競賽名單上作假的事情，這會還沒消火呢，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這個競賽名額對學生來說多重要嗎？隨隨便便就選上，能不能負些責任？！”
那男老師被訓得訕訕一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教授，那我們該怎麼辦？這個名額是給還是不給？”
田教授思索片刻，喊來另外一名老師，讓他去調林靜染之前學校所在市的試卷，跟盛英的試卷做個對比，再將林靜染的績點合成盛英的績點。
麻煩是麻煩了些，但就隻看英語這一科目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三人兩頭分工，很快就將競賽名單選中。
二十人的名單大多數都是沒問題的，隻有兩個是被調換了上來，其中一個還是熟人——許馨然。
田教授氣憤的將人名字刪除，換上新的人名。
這次預選名單上除了有名字，後麵還跟著績點，自己是否能通過競賽預選一目了然。
“你英語單科績點是預報名名單中的第一。”田教授把名單給季桐看，看著她仔細想了想，“去年你是不是還拿了個一等獎？”
季桐點點頭，“高一題目簡單。”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這麼長時間，田教授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簡單？再簡單也是全國英語競賽一等獎，彆說全校，你看看全市有幾個。”
他指著祁淮，“說話怎麼跟著小子一樣狂。”
季桐撇撇嘴
——“誰要跟他一樣。”
祁淮唇角一勾沒有說話。
“這次繼續努力，爭取再取得個好成績回來。”田教授手握著鼠標，“你再看看，沒問題我就把名單掛上官網。”
季桐對自己的成績有數，“沒問題，您掛吧。”
這麼說著，季桐還是順著名單往下掃了兩眼。
——“林靜染竟然還有能耐選上，看來我還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