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蘇芮恢複意識時,隻覺得滿嘴鐵鏽味。身體像是被一個巨大的繭緊緊包裹著,動也不能動。

她睜開眼,麵前是一片雪白的袒露的胸膛,微涼的皮膚幾乎就貼在她的鼻尖上。

“啊——”

蘇芮低叫了一聲,羅切斯特被驚動,猛地睜開眼睛,低頭對上一雙怒氣衝衝的眼眸。

“你這個登徒子!無恥,下流!”蘇芮紅著臉怒罵,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一個耳光直接打在了羅切斯特的臉上,將他徹底扇醒。

下一個巴掌還沒有落實,便被羅切斯特捉住手腕,翻身將她按在床上。羅切斯特健碩的身體附在蘇芮的上方,隨著她掙紮的動作,一滴溫熱的液體突然滴在她的唇上,順著唇縫淌到她的舌尖,像是不小心掉進嘴裡的鐵鏽,瞬間攻占了她的味蕾。

蘇芮終於注意到,羅切斯特的左邊肩膀此刻一片血肉模糊,乾涸的血液將汙跡斑斑的襯衫粘在了他的皮膚上。由於她的動作,那些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像梅花一樣在在襯衫上綻開,凝聚,滴落。

唇上發癢,她忍不住抿了一下,純正而鮮紅的色澤把她泛白的嘴唇染紅。

羅切斯特一怔,依舊惺忪的嗓音,像穿過樹林的微風,將一陣溫熱的氣流送到她的耳邊:

“蘇芮小姐,在判處我死刑之前,是否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呢?”

“你先把我放開。”蘇芮眨了眨眼,不在動彈。

血腥味,呼吸,體溫,在狹小的空間裡發酵。

羅切斯特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蘇芮的臉,眸光濕潤,紅唇如花,鮮豔奪目。被他大手輕輕圈著纖細的手腕,宛如藤蔓枝莖般稚嫩脆弱,羅切斯特忍住了輕撫摩挲她的**,克製地放鬆了力道。

“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得先冷靜一點。”

得到蘇芮的保證,羅切斯特把包裹在蘇芮身上的被子拆開,快速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抱歉,我昨天跟人說話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了。”

“你……”

蘇芮撐著僵硬酸痛的身體坐起,往後退到床角,視線自然而然地看向麵不遠處的羅切斯特。他麵色蒼白,眼泛血絲,衣衫淩亂,身上傷痕累累。

反觀她自己,除了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的身體僵硬了不適外,沒有一點疼痛。

指責的話到了嘴邊,蘇芮生生咽回。

就當抵消了吧。

“算了,反正快下船了。”蘇芮擺擺手,視線仍在羅切斯特的肩膀處流連,“我那還有療傷藥和紗布,我先替你上藥。”

“有勞。”

羅切斯特順從的下床,就在蘇芮也準備下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單手解開襯衫的衣扣,將染滿鮮血的襯衫扔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你……”

“怎麼了嗎?”羅切斯特轉身,滿臉坦然。布滿青筋力量感十足的大手撐在精腰兩側,健碩的胸膛和腰腹快快分明的腹肌就這麼直白的落入蘇芮的眼球。

“……沒什麼。”

好吧,治療傷口脫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情。

對方也許,可能,大概沒有故意誘惑她意思,她還是不要反應過激。

繃帶一圈一圈覆蓋在羅切斯特肩上的傷口,時不時能聽到他的抽氣聲。

“既然知道疼,昨天為什麼不把我捆起來。”蘇芮沒好氣地說,她起床時就注意到麻繩沒有放回原位。

“我想我以前跟你說過我的危險性,經過昨天晚上,你應該清楚我的狀況並不僅僅是之前描述的暴力傾向,而是非常嚴重的癲狂症,家族遺傳。我發病的時候會非常危險,甚至有可能殺了你也不一定。我希望下次如果你再碰到我發病的話,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弄得自己一身狼藉。”

聽到這裡,羅切斯特皺起眉頭。

光是遺傳性癲狂症這幾個字就足夠讓他沉默下來,猶如迎頭澆了一盆冷水,所有的感情都在一瞬間降溫。

他可以確定自己對眼前這個相處將近十天的小姐產生了好感,並且希望跟她有更深入的發展。

但是他的勇氣似乎還沒有到達能夠接受她的病的程度。

癲狂症在醫學上鮮少有治療成功的案例,還帶有遺傳給下一代的危險。

他能夠承受這一份生命之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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