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者之怒(1 / 2)

重生八次後 飛奔的橘子 10510 字 5個月前

烏雲沉甸甸的綴於天空之上, 將鳴金收兵的部隊籠罩其中。

“這鬼天氣, 方才還好好,怎麼現在看著要下雨了?”王二帶著隊伍急匆匆的朝軍營駐紮地趕去。

他身旁跟著另一支打剩下的殘兵敗將。

劉毅啐了口血,飲儘壺中酒,止住骨髓裡泛起的陣陣疼痛,才開口道:“你管天氣做什麼?那群衛國人……要不是老子這次沒帶□□,非得教他們□□到底是怎麼使的!”

王二瞥了他一眼,劉毅中途遇伏, 吃了衛國□□陣的虧, 險些連自己都留在了戰場上, 自然忍不下這口氣,隻能在嘴上發泄發泄了。

所以他順著對方的話道:“衛國人的□□確實使得不行, 忒次……”

“就跟衛國一樣,有個裴家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整天擺著副貴族的姿態……”疼痛不住湧來, 劉毅恨恨道:“現在超凡者都慫了,我看裴家還怎麼給它出頭。”

他再度啐了口血, 渾然沒察覺到隊伍突然沉寂了下來,仍在逞口舌之快:“就是那裴家, 也不過是……”

他停頓下,又喝了口酒, 酒壯慫人膽,以往高不可攀的世家好似無比渺小,隻需他稍稍用力就會被碾碎。

他洋洋得意的笑了起來,疼痛為止一輕, 暈乎乎道:“不過是群自以為是的傻逼玩意,總有一天,軍隊不止要打到衛國首都,還要把那些高高在上的超凡者全都碾在腳下,哈哈哈哈,他們也有今天……”

這是他留給人間的最後一句話,也是這支小隊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被沉甸甸的殺意壓製的說不出口的王二,甚至來不及提醒對方,就聽見對方暢快的說完了這句話。

血光一閃,為他擋過刀槍的兄弟就這麼裂開了。

原來血的顏色如此刺眼,王二低頭看著自己身體片片碎裂,這般想到。

超凡者一怒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裴紹甚至沒有出聲,他平靜的注視著他們,怒火在胸腔沸騰,而下一秒,礙眼的人群已然消失在他麵前。

他旁若周遭無人般,持劍朝各**隊駐紮的營地走去。

裴紹並非濫殺之人,但殺戮對他而言實在太容易,而死者又太低微,甚至不足以讓他升起對生命的珍重。

便是裴家養的翼翅都比他們重要——當然,從這個世界的價值觀來說,裴家的翼翅比這些軍隊貴,是正確的邏輯。

人有三六九等,翼翅同樣有三六九等,裴家的翼翅那必然是最優秀的血脈培育而出,精心飼養,一天的花費就足以抵去這些人前半輩子所賺的錢,自然比這些人更重要。

方才所聽到的話,再加上自從回到裴家,聽到他**隊闖進衛國邊境時壓下的怒火,一並熊熊燃燒了起來。

自以為是?

他邁步走過,血光乍現。

那他便要告訴天下人,到底是誰在自以為是。

打到衛國首都?

他看了眼死寂到毫無生機的軍營,轉身朝另一個軍隊駐紮處走去。

那他便告訴天下人,什麼叫做癡心妄想。

把超凡者碾在腳下?

他嘴角閃過絲嘲諷,平靜的在軍隊駐紮處走了一遍,死寂席卷了整片軍營,才轉身隨意挑了個方向,朝長河國邊塞走去。

那他便更該告訴天下人,超凡者的赫赫威名是用什麼建立起來的。

超凡者一怒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超凡者不過一怒,兩**隊無一存亡,數萬軍人悄無聲息死去,亦未曾平息裴紹的怒火。

他還需要更多的鮮血才能平息胸中怒火。

唯有將裴家的威名根植於凡人心中,他方心滿意足。

於是他邁步走向了長河國。

而此時此處發生的一切尚未被旁人知曉,風沙掩埋了此處的死亡。

一直到長河國邊塞遇襲,這裡發生的一切才徹底展露在眾人麵前。

比汶陵國曾發生的屠城事件好一些的是,裴紹自認他講理且不濫殺,故而在大開殺戒前,還給予了溫和的通知,給出了反應時間。

當然,不是讓邊塞百姓逃離邊塞的反應時間,而是讓長河國贖罪的反應時間。

“衛國裴家,裴紹,在此靜候。”

他持劍立於邊塞城牆之上,白衣飄飄,不見絲毫血跡,溫文爾雅,風姿遠勝君子。

“有戰,必應。”

這四個字冷冰冰的砸在邊塞百姓頭上,伴隨著急報和信鴿一並傳到了長河國首都。

他沒有宣告自己等待的時間,但邊塞百姓也不至於天真到認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昔日熱鬨的城池瞬間寥落,各家各戶,閉門不出,偶有試圖逃離者,屍體擺在城門處,無人收殮。

裴紹所為順著躁動的風傳到了超凡者耳中,傳到了各國國君耳中。

“不是說超凡者不能……”有人驚慌失措的掉了手中的杯子,迭聲道:“快去請柳家那些超凡者……”

他停頓了下,擺手揮退仆從,起身跌跌撞撞道:“不,我親自去請。”

另一處。

“確定消息屬實?”

“數萬屍體仍在衛國境內,確鑿無疑。”

“好!那我就靜候裴家子就此斷絕大道了!”他笑著舉起酒杯:“此事當浮一大白!”

某處。

“裴紹他瘋了?這都忍不了?不過是區區試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何必如此?”

有超凡者來回踱步,瞥見信紙傳來,匆忙展開看去,眉梢漸鬆,最後露出了絲笑意,低聲自言自語道:“裴紹竟找到了避開誓言限製的方法?”

他匆匆起身,朝外走去。

門口的仆人忙跟上:“大人……”

“不必跟來,我與同道們商議此事,你留在此地。”

而等距離衛國最遠的方泰聞聽這個消息時,這件事已然傳遍了整個小世界。

方泰眉梢緊皺,哪怕於燈早已提醒過他,並非所有超凡者都被誓言束縛,但再度聞聽超凡者做出如此行徑,方泰依舊難以抑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對超凡者的不滿由來已久,或者說任何一個有誌於統一中原的國君對這樣一個自以為是且不被他們管轄,甚至還持續損害國君利益的存在,都不會有任何好感——當然要是他們願意為他所用的話,這個態度還是可以有些許改變的。

但汶陵國吃虧就吃虧在這裡,作為從荒蕪之地起家的後起之秀,他們還不足以培養出屬於汶陵國的超凡者。

當然福禍相依,這從另一件角度看去,或許是件好事——畢竟衛國作為另一個典型,尤在眼前。

裴家將衛國視作他們的國度,他們捍衛衛國的榮耀便宛若捍衛自己家族的榮耀,衛國與裴家幾乎一體,而衛國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

衛國國君無人知曉,裴家聞名天下。

衛國是裴家的衛國,而不是衛國國君的衛國。

前車之鑒,尤在眼前。

哪怕是他一手提拔的於燈,成為了聖人,且對汶陵國忠心耿耿,他暗示於燈辭職的時候可一點都沒猶豫。

相反,但凡於燈在辭職一事上有所猶豫,方泰就敢開始安排,如何殺死聖人的一百種計劃。

汶陵國不能變成下一個衛國,方泰寧願汶陵國沒有超凡者,也不想看到下一個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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