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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
於燈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他看了眼鴿子腳上栓著的小小籠子上的印記，取出書信細細看了一遍。
裴紹準時準點推門而進，他神情稍有些疲憊，透著睡眠不足的模樣，情緒卻十分激昂，眼裡透著光，顏值倍增，生生將本就敞亮的房間變得愈發明亮。
於燈伸手擋了下光，將書信合攏，隨手放到了桌邊，才轉頭看他，沉默的表達他的送客之意。
裴紹恍若未覺，眉眼裡透著興致勃勃：“昨日說到如何探尋大道的構成……”
於燈愈發嫌棄，他算是知道裴紹為什麼會選擇探尋天地規律了，因為他本質上就是一個極富實踐精神的十萬個為什麼。
自從於燈開口，將他的視線引到了一切形成的本源，維持世界運轉的物質，超凡者和平凡人的區彆這三點上後，就好似為他打開了新的大門，他從這三點引申出了十萬個為什麼。
於燈倒是很想為他解釋，但奈何小世界跟地球截然不同，甚至沒有萬有引力，於燈好為人師的毛病不治而愈，轉而開始反問對方十萬個為什麼。
兩人互相傷害，沒有得到問題的答案，倒是新增了一堆問題。
連於燈都忍不住陷入了對這個世界的深思，所以他為什麼會忽視，這個世界甚至沒有萬有引力這件事呢？
因為世界上仍存在某個物質讓人們不足以脫離大地，這個物質甚至極有可能存在於超凡者調動世界之力中，亦有可能就是這個世界超凡者存在的原因所在。
這是一個具有全新規則的世界，它有更多值得被探索的地方——但跟於燈無關。
畢竟他不是好奇心和實踐力爆棚的十萬個為什麼，不懂原理沒關係，反正我能用就行。
但裴紹持有不同的意見，他壓根顧不上裴家的榮譽還有無聊的好勝心，全身心投入在探索世界本源之中。
具體表現為，騷.擾於燈，跟於燈分享自己設計的實驗，然後拿實驗結果回來再騷.擾於燈。
這樣下去不行。
於燈做出了準確判斷，往一旁合攏的書信上看了眼。
“這是你的大道。”於燈理直氣壯道：“前路漫漫，你且慢慢摸索。”
裴紹興致勃勃的神情一頓。
“國君召我回國，我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族長也收到了汶陵國國君的來信。”裴紹慢吞吞道：“信上說讓你專心探尋大道，無需擔憂汶陵國。”
……說好的當我回來時，就慶賀此次大捷呢？
這就把我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看來方泰是真的不能容忍他繼續呆在汶陵國了。
麵對擁有聖人的誘惑，依舊不為所動，甚至異常果斷的為了避免出現任何超凡者勢力直接變相放逐了於燈——能忍旁人所不能忍，方成大事。
於燈跟裴紹對視了幾秒，鎮定自若的挪開了視線，改為盯著遊戲麵板看——說好的不日飛升呢？這都多少天過去了，我怕不是被它騙了？
於燈凝視著麵板的神情一頓，忽而產生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如果準確形容的話，大概是突然想上廁所……
總之，他好像要破碎虛空，白日飛升了。
但……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於燈回頭跟裴紹對視，雙方的眼神裡都充斥著迷惑不解。
不行，我得找個廁所——呸，我得找個遠離人煙的僻靜之地。
於燈率先回過神，語速飛快道：“讓所有人離開這裡。”他看了眼尚未反應過來的裴紹，加重語氣道：“越快越好。”
裴紹才回過神來，亦語速飛快道：“所以不是錯覺，而是你確實……”他斟酌著形容詞，難以將方才從對方身上察覺到的與天地相連飄渺不可覺的感受用言語形容出來。
那股突兀的感感愈發急切，於燈神情一正，強調道：“讓所有人離開此處。”
裴紹跟著神情一正，不再糾結那股奇異的感受，急匆匆離開了房間。
於燈點開遊戲麵板，果不其然看到許久未曾變化的主線任務亮了起來，倒沒跳出任務已完成的字樣來，但也差不多了。
他沉默的感受著被世界排斥，被更高存在召喚的感覺，對達成“破碎虛空，白日飛升”任務的條件產生了疑惑。
他該做的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做完，為什麼直到今日才得飛升？換句話說，這一天發生了什麼，才叫世界落下了遲遲未落下的那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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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於燈未曾注視到的地方，厚厚的血跡仍未乾涸，緩緩滲透著下方的土地。
“處理完了嗎？”
“一個都沒漏。”
“嘿嘿，這些超凡者沒有了能力之後，簡直就是……”
他說到這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另一個人忍不住也笑道：“與其嘲諷他們，還不如多謝謝於燈聖人呢。”
他厭惡的踹了腳屍體，語氣裡倒是有些真心實意的敬意：“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對超凡者設下了如此嚴苛的限製，但起碼為我們這些螻蟻留出了一條路。”
“一條拿生命奪回尊嚴的路。”
“賤民當久了，果然還是想做些大事啊。”
“你說，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了，世界又該變了吧？”
“當然，被賤民殺死的超凡者——哪怕是早已失去了力量的超凡者，在他們眼裡也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那我就心滿意足了。”對方哼著歌，反手將匕首插進了心臟，麵上猶帶笑：“阿爸，阿媽，我給你們報仇了。”
夕陽西下，拉長了他們的影子，覆蓋在倒了一地的超凡者身上，好似昨日重現。
這是凡人反噬的開始，亦是超凡者就此墜落神壇的開始。
在此之後，所有普通人都將知曉，他們亦有屠神之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Yyy?送的地雷。
明天的更新視情況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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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的完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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