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當得自由11(1 / 2)

重生八次後 飛奔的橘子 14910 字 5個月前

於燈朝後退了一步,他身後的眾人跟著朝後退了一步,跟身上閃著細微電流的菲爾德保持了相當大的安全距離,謹慎的旁觀這場出人意料的——人神鬥。

雖然不知道那股不知名存在是什麼,但從菲爾德如此澎湃的憤怒情緒來看,除去光明神之外,似乎也找不到符合條件的存在了。

這也太牛逼了。

羅布這次沒敢嗶嗶,他縮在於燈身後,伸長脖子去看散發出烤肉味的菲爾德。

菲爾德握著權杖,沒有絲毫反應,渾身上下跳躍著一簇簇電弧,活似被烤熟了。

大團子從另一個方向探出頭,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智——被光明神打死可能無法複活——拉住了他,他恨不得直接衝到菲爾德麵前去。

雖然他沒敢衝過去,但現場嚴峻的場景絲毫沒有阻止他眉飛色舞的跟所有吃瓜的小夥伴分享這一幕。

這個世界的所有玩家,一並陷入了狂歡。

地裡黃:牛逼!魔王牛逼,居然直接跟光明神對剛。我支持他趕緊乾死光明神!

小白菜:這是過場動畫,還是決戰突然來臨了?

白熾燈:彆啊,我還沒趕過去呢,倒是給我留個打boss的機會啊。

凱撒:我覺得是過場動畫,按照大團子的說法,魔王直接被雷劈了,光明神壓根沒出場,這怎麼打?拿頭打?

牛頓:說起來,沒有人關注菲爾德變成魔王的原因嗎?

小白菜:這不是很明顯了嗎?他是異端,還是一個在光明神殿當教皇的異端,這身份當魔王綽綽有餘。

牛頓:如果你在壟.斷公司當上了ceo,為什麼還要跳槽到另一個隨時會倒閉的小企業去當ceo呢?

地裡黃:因為……信仰?

凱撒:因為……理想?

大團子:因為……愛情?

白熾燈:因為……他腦子有病?

牛頓:……

牛頓:你們為什麼沒想過,可能那家小公司就是他開的呢?給彆人當ceo哪有自己當老板來的爽?

地裡黃:我不是想反駁你啊,但是你能不能聯係下實際?

小白菜:你是在暗示我們,他想造神?還是把自己造成真神?

凱撒:我覺得,這個聽起來不太可行……

大團子:管他信奉的真神是誰,菲爾德好像要反擊了!

小白菜:!為什麼全界遊戲沒有直播?

地裡黃:!大團子的語言描述能力是真的不太行。

牛頓:彆嗶嗶了,後續呢?

在世界頻道聊得熱火朝天時,方才沉默對峙,好似靜止的場景終於發生了變化。

菲爾德緩慢抬頭,在那一身不住迸發出小火花的電弧襯托下,這個動作莫名充滿了一觸即發的壓迫感。

光暈徐徐加強,將電弧褪去,露出底下麵無表情的菲爾德。

菲爾德保持著仰頭看天空的姿勢,身上的光愈發強烈,以至於他的模樣在這片光之中緩緩虛幻,直至徹底與這層光融為一體,無法探尋。

“你在害怕什麼?”

權杖深深插入地下,菲爾德毫無收斂之意:“使無數神邸隕落,成為唯一的真神的你也會害怕被其他神靈取代嗎?”

他的話一句接一句,幾乎沒有停頓。

“你在害怕,發生在命運女神身上的事,在你身上重現?”

“抹去其他神靈的信仰,消滅所有異端,打壓不信教的凡人,做到這個地步,你也依舊畏懼著凡人?”

“光明神,我回來找你,複仇了。”

沉甸甸的話蘊含著無儘恨意,在平地裡掀起一陣冷風,吹得一旁旁聽的小夥伴們透心涼。

他的話音方落,天空之中,光芒大放,無數流光在菲爾德上方顯現。

昏暗天地,密集樹林,無數閃電赫然而下,鋪天蓋地,一時間現場宛若末日來臨,神怒降於世間,欲抹滅不敬神靈者。

大團子默默縮到人群最後方,給期待好戲上場的小夥伴及時轉播這一幕。

閃電劈頭蓋腦的朝菲爾德落下,卻未觸碰到對方分毫,它們消融在菲爾德身上彌漫出的光中,菲爾德已然與這無邊光芒融為一體,好似無影無蹤,又好似無處不在。

權杖依舊佇立在地麵之上,金光閃爍,忽而急促,像是某個存在汲取了足夠的力量,然後在權杖頂端迸裂。

金光從權杖頂端的王冠上筆直延伸,呼吸間,成通天光柱,筆直插.入天空,效果立竿見影。

方才凝滯的空氣重新流動了起來,眾人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傻愣愣的仰頭看著那道金光,試圖窺探到遙遠天空之上,神靈於人類之間的戰鬥。

於燈既沒有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也沒有看那道筆直插.入天空的金光,好似正在發生的神與人之間的鬥爭絲毫無法吸引他的視線般,他看了眼周圍,皺起了眉。

原本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聖光的聖光森林,此刻有些異常。

彌漫在空氣中的聖光不見了蹤影,唯有枝丫頂端還殘留著幾縷小小的光。

仔細看去,不止聖光消失了,就連聖光下的森林都好似失去了活力般,翠綠中摻雜著怏怏的黃,樹木耷拉著枝丫,掉落滿地樹葉,恍若一夕間從春季來到了秋季,生機流逝,苟延殘喘。

於燈轉回頭看那道醒目的金光,權杖插在地麵上,金光筆直的通往天空,與其說是金光在天空之後撕開了個口子,倒不如說是,權杖在地麵肆無忌憚的汲取著聖光。

真正的戰場並不在天空之上,而在地麵之中。

昏暗的天空因著那道金光亮了幾分,一時竟有雨過天晴之色。

於燈沉默的旁觀著事態發展,順帶看了眼在世界頻道為魔王加油鼓氣的玩家們——真是意外的天真啊。

如果這就是最終決戰的話,那他的出現豈不是毫無意義?

這才哪到哪,與其說是決戰,倒不如說是魔王向世人(主要是光明神殿)宣告自己出現在世界上的通知。

如果光明神如此容易就能被打敗,那其他隕落的神邸就太無辜了。

光明神的反擊來的很快,且十分強勢,一如光明神留給眾人的印象一般,強大且無法擊潰。

怏怏的聖光森林在一步步走向死亡,在此之前,它先選擇了自我毀滅亦,或說是自我獻祭。

枝丫頂端那縷細微的光開始燃燒,平靜且毫無聲響的燃燒,那不是凡人點燃的火,那是聖光最後的自我毀滅。

枝丫被聖光包裹,呼吸間,彌漫至整棵樹,不過瞬息,那一簇簇在枝頭垂死掙紮且微弱的光,已然迅速蔓延,將整個聖光森林包裹在內。

而在此刻,眾人才終於反應過來,情況不對。

那道金光依舊筆直且閃耀,但周圍那片悄無聲息暈染開的聖光讓人感覺更糟糕,樹木的蹤影消失在聖光中,目之所及隻有那一片聖潔的光。

這片光怎麼看都不像是懷揣著善意,眾人下意思回頭看於燈。

於燈皺著眉看了眼熊熊燃燒的聖光,轉頭去看罪魁禍首。

雖然是罪魁禍首招致的這片聖光,但他們之所以還沒有消弭於聖光之中,也恰恰是因為罪魁禍首的身上散發出的光。

從菲爾德身上散發出來的光,在聖光的包圍下,掙紮出一小塊沒有聖光的空間,將所有人包裹在內,與聖光對抗。

菲爾德消散在光中,尋覓不到他的存在,自然也無法知曉他此刻麵對這場大火的想法——但大概心情不會太好,畢竟他付諸全力換來的不過是一片聖光森林的小小毀滅。

“大佬,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了?”大團子瞥了眼包圍了他們的聖光,湊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於燈。

不是,你們怎麼就默認我強到能跟他們兩掰腕子啊?

於燈瞥了眼大團子,對自己在旁人眼裡的形象十分沒有自知之明——任由誰看了於燈方才將菲爾德壓製得死死的場景,都會清晰的得出戰力值排序:光明神≥於燈>菲爾德。

但旁觀者不清楚這裡的情況,於燈自己卻一清二楚,他連自己動用的能量來自於哪都不清楚,更何談充分利用自己的力量?——幼童抱金行於鬨市,看似威風,實在步步驚心。

更何況之前的菲爾德和此刻的菲爾德壓根不能相提並論,拿到了權杖的菲爾德,都能直接硬剛光明神。

從他目標明確,哪怕驚動光明神也要拿到這個權杖的行為,以及光明神殿用一整個聖光森林鎮壓權杖這兩點,能清晰的看出這個權杖有多麼重要。

而庫存終於從五句詩變成了六句的於燈,在可憐巴巴的盤算當下能用的詩詞。

於燈沉思了片刻,朝黎以的方向瞄了眼,按捺住了自己請外援的想法——之前的嘗試已經得出了結論,旁人告訴他的詩詞,無法起到相應的效果。

外援不管用,還得靠自己。

眼見菲爾德身上的光不斷收縮,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小,而聖光則燃燒的愈發旺盛——那是很難用詞彙形容的場景,白色的光芒裡躍動著火焰般的質感,將一切淨化,不是火焰,勝似火焰。

大團子忍不住再次開口,做出微弱的垂死掙紮:“大佬,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不太適合思考人生?”

菲爾德散發出的光在不斷縮小,如果沒有外力插手的話,那層光被整個燃燒的聖光森林徹底淨化的結局已然落定。

於燈看了眼插在地上的權杖,金色光柱黯淡幾分,在此刻的場景下,宛若在狂風下苦苦掙紮的蠟燭,隨時會熄滅。

於燈為自己的描述楞了幾秒,盯著那個大號的蠟燭看了許久,想起了一句詩。

但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句詩說出口——總感覺,眼下這個時候,這句詩似乎不太適合……

但此刻,他腦海裡循環往複的都是這句詩,甚至那些淡去的回憶在他腦海逐漸清晰,但凡接受過華國的義務教育的學生,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這句話……吧?

直到看到這隻大號蠟燭,才想起這句詩的於燈,理直氣壯的想著。

在大團子他們焦慮的視線中,於燈語氣平靜的將它念出了口。

“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等等——這兩句是一首詩?

於燈後知後覺的從腦海裡挖掘出僅有的些許回憶,但最終肯定他這個猜測的是,黎以微微變化的神情。

這兩句還真的不是一首詩,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於燈僅剩的文學知識裡,這兩句詩的含義十分接近,常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大概是細究起來,說是一首詩也沒關係的關係?

於燈平靜的表情,讓一旁有些疑惑的大團字迅速選擇了信任——一定是我的文學素養不夠高,才會覺得這兩句詩放在一起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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