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除了有些木訥遲鈍之外,彆的都還好。
開席之後,眾人都紛紛向徐三爺賀壽。
也不過是敬杯酒,說幾句吉利話。
飯吃到一半,屋裡的蠟燭忽然滅了一隻。
眾人連忙將另一邊的蠟燭拿過來,準備把這隻蠟燭重新點著。
“剩下的蠟燭沒有燈芯,快把它換了吧。”大奶奶看了看說。
原來這個蠟燭隻有上頭一半兒有燈芯,下頭沒有。想必是做蠟燭的時候出了差錯。
眾人也不當回事,又打發下人另取來一隻蠟燭點上。
“燈燭重明,這可是好兆頭!”徐道慶湊趣兒地說。
他這些天又有些故態重萌,即使瘸著腿,也偶爾會到外頭去,偷偷地賭錢,或是逛花樓。
徐三爺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這個兒子,真是讓他又痛又恨。
魏氏先前在那裡隻顧著吃,這會兒又不知想起什麼來,抓起酒壺也學著彆人的樣子過去倒酒。
“老爺喝酒!壽比南山!”她笑嘻嘻的,先給徐三爺倒了一杯,又給同桌的大爺和二爺各倒了一杯。
她管每個人都叫老爺,都祝人家壽比南山。
徐道慶也在那張桌上,可魏氏還是一如既往地厭惡他。
隻給徐道安倒酒,把徐道慶撇過去了。
“多謝嬸娘!”徐道安站起身向魏氏道謝,就算魏氏瘋了也還是他嬸子。
魏氏很高興,回到自己坐的這一桌。美滋滋地給大太太二太太等人倒酒,嘴裡不停說著壽比南山。
眾人怕她發瘋,都順著她。
她一個個滿過去,最後到徐春君跟前。
“壽比南山!壽比南山把!我的兒,你陪娘喝一杯。”魏氏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還跟徐春君碰了一下。
酒是米酒,半大孩子都能喝,根本醉不了人。
連秦姨娘都喝了,如今就差徐春君了。
徐春君看著魏氏,燭火輝映下,她的眸色比往日更加深沉。
魏氏看著她,眼神竟也深不見底。
“多謝太太,”徐春君柔柔一笑,“也祝太太順遂康寧。”
說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魏氏拍手笑道:“順遂康寧!順遂康寧!”
“哎呦,我這肚子怎麼有些疼啊?”秦姨娘咒著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怎麼也覺得有些腹痛。”大太太也不禁把手放在了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