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貓也才和人的手掌一樣大,兩隻小耳朵還沒有立起來, 圓圓的眼睛,粉鼻頭,四抓亂撓,喵喵亂叫。
“你彆這樣抓著它,它害怕。”岑雲初說著把小貓接過來,順了順它的毛,小貓果然不叫了。
“主子
,你還沒給這小東西取個名字呢。”白總管趁勢說。
岑雲初搖搖頭,她不會給這隻小貓取名字,取了名字就是它的主人了,而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
“有酒嗎?”岑雲初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她和徐春君薑暖遊湖的時候,和崔家兄妹大打出手,而後三個人就跑去了酒館買醉。
記得那年也是這樣的暑熱天氣,那時候她們三個人都待字閨中,並不曾料到以後各自會有怎樣的遭遇。
“不知道主子想喝什麼酒?老奴這就叫人去準備,但是咱們可不能多飲。”白總管打著商量說,“小酌怡情,大醉可就傷身了。”
他在這裡侍奉岑雲初,要儘可能保證她身體康健,心情愉悅。
後者不太容易做到,前者總是要保證才行。
岑雲初要了一壺桑落酒,不要彆人動手,就坐在廊下,自斟自飲。
這是她兩個多月來第一次喝酒,本來她就是個好酒的人,父親岑同疼愛她,也從來不在這上頭對她過多約束。
以往她最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而此時心境卻都變了。
她回憶起過往種種,不由得悲從中來。
她看著天上的流雲,歎惋自己就同了天上的浮雲一樣身不由己。
“再拿一壺酒來!”一壺酒被她喝光,她還要再喝。
“好主子,咱們喝一壺就行了。等趕明兒個再喝,好不好?”白總管連忙上來勸。
“你口口聲聲叫我主子,卻不肯聽我的話。”岑雲初指著白總管,“真是可笑!”
白福嚇得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主子的話,老奴哪敢不聽?隻是為了您的身子著想,怕您喝多了酒傷身。”
“那我就絕食!從今之後一口東西也不吃!”岑雲初說到做到。
白總管沒有辦法,隻好又讓人拿來了一壺酒。
岑雲初一杯又一杯地喝光了。
此時她明顯有了醉意,卻還是吵著要酒,一邊喝,一邊落淚。
岑雲初心性倔強,隻有那一夜在那人麵前哭過,其餘時候都不肯掉一滴淚。
可此時,她卻毫無顧忌地哭了起來。
“哎呦,我的個小祖宗!這可怎麼辦呢?”白總管急得團團轉。
萬一今天主子來了,瞧見這副模樣,自己不是等著挨罰嗎?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他正在這兒千方百計哄岑雲初的時候,那人竟然真的來了。
“老天爺呀!你這是要我的命啊!”白總管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給那人請安。
“怎麼讓她喝酒?”那人很快就發現岑雲初喝醉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給我酒!我還要喝!”岑雲初酒入愁腸,借著酒勁兒發泄不滿,“事大如天醉亦休!醉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