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霍恬的隨從們自然擔心。
“你們守好外麵,不要輕舉妄動。”霍恬吩咐道,“倘若我和夫人有不測,也彆讓他們逃了。”
在知道薑暖被擄走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這山間的屋子不大,裡頭亮著燈。
霍恬走到外間, 剛要進去,就聽裡頭有人說:“你先在外間烤烤火再進了。”
外間有一群匈奴侍從守著,目光幽幽,如狼似虎。
霍恬麵無表情地走到火塘邊,烤了一會兒火才掀開簾子走進去。
他一進去,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整個人如同一隻豹子一般,衝過去掐住了玉恰奴的脖子。
“你對她做了什麼?!”霍恬的眼睛早就紅了,像是隨時要殺人。
“放開我!”玉恰奴奮力踢打,罵道,“那是你乾的好事!我在幫你老婆生孩子!”
和田見她手上身上都是血,而薑暖躺在那裡奄奄一息,就以為她對薑暖下了毒手。
聽玉恰奴一說才猛地查覺,她是在幫薑暖接生。
因此連忙鬆開手,玉恰奴癱軟在地上,好一陣咳嗽。
霍恬根本顧不得她,而是撲到薑暖身邊,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喚道:“阿暖,彆怕,我來了。”
薑暖虛弱地睜開眼睛,扯了扯嘴,想笑卻沒有力氣。
“你現在怎麼樣?我帶你回去!”霍恬心裡恐慌,雙手遏製不住地顫抖。
他不能再失去薑暖了,那是他唯一的親人。
“你現在不能搬動她,外頭又黑又冷,山路又顛簸,會要了她的命!”玉恰奴上前製止,“隻能讓她在這兒生。”
霍恬扭過頭怒目而視:“你為什麼要把她抓到這裡來?明知她有孕在身不能顛簸。”
玉恰奴絲毫不示弱:“我是來跟你算賬的,誰讓你當初騙我!”
“活不及妻女,”霍恬陰沉著臉,“況且我從未說過鐘意於你。”
“你……”玉恰奴氣紅了臉。
“你們兩個不要吵……”薑暖現在煩躁得厲害。
果然她一出口,兩個人都閉嘴了。
“好,不吵不吵。”霍恬轉過臉,立刻是一副溫柔神情,“乖,不怕,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我生不出來,怎麼辦呢?”之前折騰了好幾個時辰,薑暖一滴眼淚都沒掉,而此時見了霍恬,立刻就覺得委屈得不行,哭了出來。
霍恬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不哭,你已經很英勇了。我叫人去請產婆和大夫來,你再忍一忍。”
玉恰奴在旁邊抱著雙臂冷眼看他們兩個,冷笑道:“等你請的產婆到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從山裡一進一出,起碼要三四個時辰。”
霍恬看著她,眼神又怨又恨。
“我以前隻當你隻有一副麵孔,誰想到居然這麼會變臉!”玉恰奴對著霍恬大翻白眼,“你的笨老婆有什麼好?也不過是長得比我白淨些。”
“她哪裡都比你好,”霍恬反唇相譏,“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退路吧!”
薑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這些人誰都彆想好過!
“吵死了!”薑暖真想把他們兩個都趕出去,“要吵出去吵!”
“好,不吵不吵。”霍恬活脫兒一個懼內的丈夫,對著薑暖俯首貼耳。
“我請的產婆應該快到了,”玉恰奴現在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我怎麼會為了你這麼個人跋涉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