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聽了也拍手道：“老太太這話是正經，這孩子已然夠委屈的了，這事兒上不能將就。p
剛好無疾也回來了，大夥兒聚在一起熱鬨熱鬨。”p
“對了，姑姑，聽說遇之明年要大婚了。可準備得怎樣了？”徐春君笑著問陸夫人。p
“十停準備了三四停了。了，”陸夫人眉頭舒展著笑著說，“春君啊，我還想著跟你說呢。p
等哪天你有了空幫我攏一攏，看看還有什麼缺的漏的。遇到這樣的大事，非得你這麼個精細的人幫著把把關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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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姑姑賞我的臉，趕明日我就過去。”徐春君連忙答應，“您知道我最是喜歡看人家的嫁妝單子，倒不是真的為了幫忙。”p
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陸夫人說：“你這孩子，都叫無疾給教壞了。以前不這麼油嘴滑舌的。”p
“那我有什麼辦法？”徐春君笑，“人都說夫唱婦隨，比如姑姑您，嫁的姑父儒雅正直，自然變得端莊華貴。p
再比如大姐姐，嫁的姐夫刻苦上進，她也賢淑溫柔。p
我家這位爺，我不說各位也知道，就我這樣，還是克製著呢！”p
“春君真是個好樣的。不但日子過得好，還能哄大夥兒開心。”鄭月朗說，“有了功不拿大，到什麼時候都這麼隨和親切。”p
陸夫人也說：“你提起你姑父，他今日忙沒從衙門回來呢。p
上個月他還和你父親兩個人在一起待了一整天，又是下棋又是臨摹丹書鐵券。p
你姑父回來跟我說你父親的學問不比當今的學士們差，隻可惜身體一直不好。”p
“我聽我父親提起了，他說姑父的書法越發純熟，端莊雜流利，剛健含阿娜。p
還說已經向姑父求了墨寶，到時候裝表起來掛在他的書房。”徐春君剛回京城，一直在娘家住著了。p
徐三爺疼愛女兒，每天都要和她聊一會兒。p
“他們兩個也算是知己了，你姑父說要寫一幅長卷給你父親，我也不到他書房去，不知道寫了多少。”p
鄭無疾在一旁不怎麼插話，隻是抱著女兒稀罕不夠。p
眾人在鄭家吃了飯，方才紛紛散去。p
回到臥室，芳菲是小孩子，熬不住早就睡了。p
奶娘抱著她到對麵屋裡去住。p
鄭無疾則一把將徐春君摟住，徐春君羞得去推他，低聲說道：“一會兒看有人來。”p
“都這麼晚了，丫鬟也不進來了。”鄭無疾抱著不鬆手，貼著徐春君的臉問，“你可說這些日子想我了沒有？有沒有想到哭？”p
“我知道你那邊公事忙著呢。”徐春君說，“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我隻要安靜等著就是了。”p
鄭無疾有些失望，把徐春君抱得更緊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我這些天忙的要死，可還要擠出空兒來想你。p
在路上躺在船裡的時候，我都是掰著手指頭數日子。”p
“我也是想你的。”徐春君說，“這總行了吧？”p
“那總是沒有我想你厲害。”鄭無疾呲了呲牙，把徐春君往床上拽，“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想你想得多厲害！”p
窗外月彎彎，月雖不圓人已圓。p
時令深秋，羅帳內卻春深如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