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攬下(2 / 2)

紀蘭白天沒讓他們聽那些事,可紀邵北跟著派出所的人一起去調查,還是知道了。

怪不得姐姐不想讓他們知道,實在是難以讓人接受。

每複原一個細節,紀邵北內心的怒氣就多一分。

一想到自己的親人曾經受過這樣的虐待,吃過那樣的苦,是個人都無法接受。

顧謹謠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後麵也就不問了。

紀蘭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突破,雖然賈秋豔跟衛廣絕口否認,說紀蘭瘋了,是在胡言亂語。

可那天晚上的事情鬨得大,紀蘭當初的控訴還是給一些人聽見了。

那時,大家是真的以為紀蘭在說瘋話。

衛廣看著那樣正直祥和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而且賈秋豔一直都在家啊,有她在,怎麼可能還出種事。

這太荒唐了,大家都不信。

可是如今,派出所的都過來調查了,紀蘭那時說的話,難不成是真的!

如些一想,所有人都難以置信,明明婆媳倆看著挺好的啊,怎麼,怎麼就會出現那種事情呢。

還有人聽到紀蘭被關的那些日子,賈秋豔罵過紀蘭,說她長得就像狐狸精,有那張臉在,什麼都不做就會勾引男人。

那個時候他們不明白紀蘭明明都瘋掉了,賈秋豔還會說出這種話,明明之前兩人親如母女。

在界邊村生活的那些日子裡,紀蘭大門出,二門不邁,平時連出去都少,更不可能跟彆的人過多接觸,賈秋豔為何要那樣去罵她。

現在,大家心裡多少都明白了,那是賈秋豔妒忌她,打心底恨她。

賈秋豔其實也很矛盾,親手為自己的男人找小妾,她雖然做了,可心底並願意。

是啊,誰願意給自己的丈夫找個小老婆呢。

可賈秋豔又那樣做了,雖然大家不知道為什麼,可她將心裡的怨,心裡的氣,發泄在了紀蘭身上,所以才會罵她。

派出所的人忙了兩天,找到了不少線索跟證人,跟紀蘭的口供基本吻合。

如今就是賈秋豔跟衛廣兩人抵死不認。

這夫倆的心裡素質不是一般的高,那麼多證據擺在麵前,卻還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去解釋。

總之就是,他們沒做,不可能做,紀蘭瘋過,她就是記憶錯亂了,在說胡話。

一個瘋子說的話,這能信嗎?

這次的案件錯綜複雜。

錢所長打了報告去城裡,那邊也派了幾個人過來協助審理。

衛廣自從那天被人帶走後就沒有被放出來,鎮上那些人都在猜他犯了什麼事,後麵城裡來了人,大家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出大事了。

村上小鎮,一年到頭也出不了什麼刑事案件,無非就是小偷小摸,或是打架吵嘴。

這下連城裡都來人了,整個豐裕鎮感覺一下子就熱鬨了起來,大家吃完飯辦完事就湊堆竊竊私語,派出所裡麵關著的那些人到底怎麼了,犯了什麼事?

當初紀邵北專程找錢所長說了一下,讓他跟所裡的人都說說,除了辦案,要保護受害人隱私。

所以紀蘭的事情如今還隻是在界邊村那邊傳,並沒有波及到鎮上來。

大家私底下談論的時候,最多的還是提起衛廣。

衛廣也算豐裕鎮的名人,畢竟有那樣一份體麵的工作,還收了那麼多徒弟。

平時衛廣回來又喜歡吹噓,大家都覺得他在城裡有人,有靠山,很厲害。

那麼厲害的人也能被抓?

這是犯了多大的事兒啊!

然後就有人問安宜欣,衛師傅這是咋的了?

被人問得多了,安宜欣也不高興,就說:“這我哪知道呢。”

“你也不知道啊,那兩天衛師傅不是住你那?”

“住我這我就能知道?他就是嫌回去麻煩借了一下宿,你們咋一個兩個都來問我呢?有這個八卦之心不如去問派出所,他們肯定知道。”

安宜欣此時也是非常後悔,早知道這樣,衛廣找過來就拒絕了,現在弄得彆人看笑話。

有紀邵北在,紀蘭這件事情很快就有了新的進展。

界邊村有個叫邱鵬的小夥子,願意站出來幫她做證。

邱鵬說他聽到過賈秋豔勸解紀蘭的話,讓她不要再裝了,讓她為衛家留個孩子,從了衛廣,隻要她願意,等孩子生下來,就會放過她。

那一年,邱鵬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有些話根本聽不明白,後麵他長大了,知事了,紀蘭早已經“瘋”掉了。

那麼久遠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要如何站出來,加上紀蘭已經離開衛家,當年因為貪玩而偷聽到的密秘就被他藏在了心裡。

而今,派出所的人到村子裡來調查,邱鵬決定站出來,為那個對他笑過,給過他雞蛋餅的女人做證。

有了證人,衛家夫妻認與不認都沒意義了。

可是讓紀邵北沒有想到的事,賈秋豔居然將所有的事情都攬了下來。

賈秋豔:“同誌,都是我鬼迷心竅,跟我男人沒有關係。我就是太想要個孩子了,見兒子討了媳婦也沒動靜,就起了這樣的心思。那天晚上我男人喝醉了,是我將他弄過去的。紀蘭當時也是慌了,才會覺得這事是我男人的錯。”

賈秋豔冷靜得可怕,承認案情的時候就像是在跟人聊天,說八卦,全然看不出慌亂失措。

碰上這樣的人,做筆錄的兩人都有些無言,紀邵北也皺了眉頭。

紀邵北:“你確定要為了那樣的人攬下所有罪,你知不知道,這個案子可以讓你永遠出不了牢房,或者直接上刑場。”

嚴打期間,你就算偷個十塊八塊錢,也有可能判個十年八年,彆說是這種真正的刑事案件。

紀邵北說的賈秋豔肯定知道,這兩天聽多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還能不知道現在嚴打。

可就是因為嚴打,她才要保下衛廣,如果他們倆個都進去了,誰來照顧他倆的傻兒子。

一想到兒子,賈秋豔整顆心就揪了起來。

當初兒子出事,她有很大的責任,現在落到這樣的下場,她也不悔,就當是去牢裡恕罪吧。

賈秋豔一臉釋然的神情,紀邵北大概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這幾天一直在界邊村調查,衛家什麼情況他早已經摸清楚了。

紀邵北一聲輕笑,“還指望著衛廣能照顧你的傻兒子?你太蠢了,”

說著,他從隨身帶的包裡取出了一份資料跟幾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吧?”紀邵北指問她。

賈秋豔看了一眼,腦中嗡的一聲響。

那是薛莉的照片。

難道那個賤女人被紀邵北發現了?

他是怎麼知道的?

早就在調查了?

賈秋豔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放在桌下的手甚至不受控製在抖。

如果薛莉的真實身份被他挖出來,賈秋豔不敢想,衛廣的工作,肯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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