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白一直在跟進身份證的事,然而五個憑空冒出來的人說要辦/證,戶籍部門肯定不會同意。
竇白著急上火起了一嘴水泡,眼看著節目就要開始錄製了,但身份證的事還是沒影兒。
這天竇白準備帶他們去警局探探情況,順便繼續坑爹。
微風幾許,幾人沿著河邊走,裴宴目不斜視地走在前頭,四人在身後嘰嘰喳喳,秒變好奇寶寶。
忽而,一個穿吊帶短褲的小姐姐打著電話路過。
五人立刻背過身,齊刷刷盯著眼前的空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竇白看著想笑,這時就接到了席景澄的電話。
“竇哥,合約的事你怎麼說?真對簿公堂對大家都沒好處。”
最近席景澄的粉絲一直攻擊公司不作為,網上更是多了一堆黑帖,抨擊公司虐待壓榨席景澄,讓席景澄身體透支,經常生病!
屁了!席景澄生病跑醫院是因為他有哮喘。
當初竇白還因為他這個毛病特地跑了醫院!
“竇哥,我們真的不適合共事,你這個人有點理想主義,但這個圈子是現實的。現在啟星就要獲得時宇資本的融資了,時宇今年投拍了幾部電影一旦我們公司融資成功,我依托時宇的資源,就能一步登天!”
呸!還一步登天!你怎麼不一步升仙呢!
這不就是個有錢發達了就嫌前妻窮的渣男嘛!真是悔教夫婿覓封侯!
早知道有今天,還不如讓席景澄留在國內,按部就班地從小角色混起。
頭頂烈日,前頭那五人不肯理發不肯換短袖,至今穿著厚實的錦衣衛長袍,看著都熱。
竇白火氣大著呢,語氣很衝:“哦,你要解約就解約,你要撕破臉就撕破臉,現在你要和談就和談?鑰匙十塊錢三把,你配嗎?”
席景澄不以為然地笑:
“聽說你從馬路上拉來了五個充數的?我好歹也當了五年練習生,你真以為什麼人都能把我壓在腳下?”
竇白:“嘿!我就從馬路上拉了五個來,怎麼了?隨便拉來的都比你強,你說氣人不?”
竇白剛說完,隻聽撲通一聲,等他一回頭就見水麵上蕩漾著一圈水花,除了裴宴,其餘四人正麵無表情地站在河邊。
竇白:!!夭壽了!出大事了!
竇白:“人呢?”
司蔥嗬嗬一笑:“跳了!”
竇白:!!!!
你老大跳河了你還這麼高興?他瞥了眼麵帶笑意的四人,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裴宴啊裴宴,枉你自稱錦衣衛指揮使!看看你的下屬了,你還沒死他們就這麼高興了!
河邊很快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男女老少聚集起來,大家指著平靜的水麵指指點點。
“出什麼事了?”
“有人落水了!一個小夥子跳下去救人了!到現在還沒上來!”
“這都多久了?警察怎麼還沒來!再這樣下去,那小夥子凶多吉少啊!”
平靜的河麵上不時掠過幾隻昆蟲,蕩起微弱的波紋,卻很快歸於平靜,水麵似一麵泛著熱氣的鏡子,讓竇白那顆老父親的心沉了又沉。
完了!全完了!這都五分鐘了!哪還能看到裴宴的人影?
雖然隻相處了幾天,可人和人之間都是有感情的,他怎麼忍心看著裴宴因為救人葬送自己?都怪他,今天他要不走河邊,也就沒有這事了!
“讓開一下!”竇荔灣撥開人群走進來。
“爸!”
竇荔灣見到兒子,眉頭緊鎖,“你怎麼在這?”
“爸,跳下去救人的是裴宴!你趕快想想怎麼救人吧!”
竇荔灣心一沉,他當了多年的老民警,對夏初護城河的情況再了解不過了。
這護城河看著平靜,實則內流洶湧,每年都要死人,也經常有人跳下去救人被河水衝走。
警方雖然會施救,可警方又不是神人,又不會輕功水上漂,等找到人都過好幾天了。
那時候屍體早就被衝到了下遊,除了惋惜他什麼也做不了。
想到裴宴年紀輕輕就因為做好事沒了命,竇荔灣直歎氣。
圍觀群眾已經有人哭了起來,電視台正在附近拍交警指揮交通,剛拍完就聽說這邊有男子跳河救人,記者寧萌趕緊跑了過來。
完了,這麼久了,水麵上都不見人影,可見今天又是凶多吉少了。
寧萌為救人男子默哀。
她正準備將這一事件如實拍攝下來。
忽而,原本平靜的水麵蕩起一圈圈波紋,伴隨著“嘩啦”的聲響,一個長發的紅衣男子從水中冒出頭來,拉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往岸邊遊。
一直笑眼旁觀的四人這才上前搭手,竇白原本眼淚都要下來了,見到裴宴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裴宴中途一直給落水的男人換氣,還以錦衣衛水下救人的獨家法門,用氣功替他逼出體內的水,替他渡氣。等醫護人員趕到,他把人交給醫護人員,從容整理衣冠。
他渾身濕透,紅袍被河水衝落了半邊肩膀,線條流暢的後脊布滿水珠,隱隱可見的腰線留下無儘的遐思。
竇白都聽到周圍咽口水的聲音了。
也不怪小姑娘饞,他要是女的他也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