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是喜歡你的。(1 / 2)

溫擇敘說的是愛,不是喜歡。

鬱清看著他,沒有逃避他的告白,她作為在愛意中總被辜負的一方,深知被拒絕的不好受。

“溫擇敘,太快了。”鬱清靠著牆,淡淡笑著,“我不是還沒回答要怎麼喜歡你嗎?”

溫擇敘沉默不語。

鬱清坐起來,摟著他肩膀,身子緊貼著他,說:“我不知道你想要怎麼樣的喜歡,但在我的認知裡,你很重要。”

男人遲遲沒有任何動作,鬱清笑問:“生氣了嗎?”

“沒有。”溫擇敘抬手摁在她背上,摸到骨感分明的蝴蝶骨,收緊掌心,加深了擁抱。

片刻後。

“寶寶啊……”溫擇敘無法欺騙自己一點兒都不在意,無奈又卑微,“可不可以,多在乎我一些。”

“我不回家住了。”鬱清說,“畢業了,我就搬進來,可以嗎?”

溫擇敘一頓,激動到手心發抖,克製好外露的情緒,不確定問:“什麼意思?”

鬱清說:“我想畢業後和你生活。”

說完。

鬱清不知道溫擇敘是激動還是不開心,他隻是悶悶地嗯了聲,抱她的力度不斷加深。

“但東西我想搬回爸那。”鬱清解釋說,“我一直知道爸對我的用心,也明白他作為父親總是很笨拙,以前總怕虧待我,所以一直給我媽打錢,想讓我生活好一些。現在他不說,我也知道他還是擔心我會再回到我媽身邊,我搬進去,算是讓他安心吧。”

“我呢?”溫擇敘問。

他的安心呢?

“溫擇敘,我不喜歡被人牽扯情緒,但我知道如果彆人說你不好或者你不開心時,我都會很難受,我說你很好,並不是發好人卡,是真的覺得你好。”鬱清摟著他晃動幾下。

良久,鬱清又說:

“很多人追過我。”

溫擇敘聽到這,整個人警惕起來。

“他們喜歡我的皮囊,不是壞事,皮囊能讓人喜歡也是優點,我不排斥。但是他們會因為我的無趣離開,不僅會離開,很多人還會說特彆難聽的話。所以我討厭淺薄的喜歡。”

“也遇到好的人,我以為是真的發自內心喜歡我,後來才知道不是的。他們隻當我是個笑話,想看窮酸又窘迫的我出糗。所以,我討厭欺騙的喜歡。”

溫擇敘心裡發酸,不敢再聽下去,才知道以前的鬱清不是不回應,不是不會動心,是她經曆太多居心叵測的人,下意識的一種自我保護。

不動心,就相安無事。

不喜歡,就不會受傷。

這一種自我保護,讓他心疼極了。

而他,曾和他們為伍。

“不說了。“溫擇敘打住話,“寶寶,不說了。”

鬱清搖頭,堅定道:“我要說。”

鬱清接著說道:“而你不是。”

“你會說鬱清是有趣的人,不是硬生生的挖掘出我有趣的點,是告訴我,我本來的樣子就是有趣的。”

“你是欺騙過我,但你沒有冒犯過我,你尊重我,這是很多人給不了的,因為人們總會有意無意輕視一個人。你沒有。”

“溫擇敘,我不知道這種喜歡算不算你要的,我隻知道,我沒辦法拒絕你。”

每一次,溫擇敘稍微過分的要求,她都會接受,偶爾強硬,她也全部接受。

他很好,好到她無法拒絕。

“夠了。“溫擇敘輕笑,“這些話就夠了。”

不用太深情的話,隻要鬱清這句“無法拒絕”,他肝腦塗地。

鬱清拉開兩人距離,捧上他的臉,目光描繪他硬朗帥氣的五官,她其實悄悄看過他很多新聞視頻,雖然出現的機會不多,就連彆人給他做的剪輯cut都湊不到三分鐘,但她是發自內心的為他驕傲,為溫外交官驕傲。

鬱清抵上他的額頭,四目相對,莞爾一笑:“不要你定義的喜歡了,在鬱清這裡,這樣就是喜歡。”

“溫擇敘,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寶寶,去掉想。”溫擇敘也伸手捧住她的臉。

鬱清笑:“嗯,我是喜歡你的。”

溫擇敘吻上她,去吻她唇角的笑,反複品味她剛傾吐的告白,一顆心不能自已,無法克製砰跳,隻能再吻深一點,告訴自己這是真的。

春雨密密下著,鬱清汗涔涔的,粘稠得像春雨打在身上。

窗台位置太窄,溫擇敘動作受限,隻能麻煩後麵把地上的毛毯重新清洗。

每一下,都很溫柔。

鬱清第一次感受全程都是很溫和的觸碰,四肢更容易發軟,連抬手摸溫擇敘臉的力氣都使不上。

剛碰上他下巴,被握住,被他拉到唇邊,在掌心吻了又吻。

鬱清知道不是錯覺,她能很清晰很清晰地感受到——溫擇敘珍重她。

“溫擇敘,為什麼要喜歡我?”鬱清分心問。

溫擇敘沒回答,又或者是太專心,沒聽到她的問題,他俯身下來吻她,咬著下唇,一下又一下。

弄完已經晚上九點,鬱清撐著困意吃東西,接著倒頭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來聽到屋外有動靜,又看眼時間,鬱清便知道是溫擇敘中午下班回來了。

鬱清洗漱出去,看到在外西裝革履的男人此刻把襯衫袖子隨意往上卷,黑色袖箍緊壓著,露出有勁的小胳膊,握著鍋柄,肌肉緊繃,紳士又禁欲,因為中規中矩戴著婚戒,總給人一種刺激又背德的頹倦感。

萬千思緒因為他湧出,很是複雜,誘人想要去靠近、去了解。

“醒了?”溫擇敘回身,手裡拿著白色的瓷盤,衝她溫和一笑,“餓了沒?”

鬱清臉蛋粉撲撲的:“還好。”

溫擇敘拉開凳子:“過來。”

鬱清坐下來,他壓著她肩膀,把旁邊的粥拿過來:“剛熬好,嘗嘗。”

淺嘗一口,鬱清味蕾被調動,胃口大開。

溫擇敘看她喝下第二口才落座在她對麵。

用完午餐,鬱清拿著入職審核表去書房找溫擇敘。

溫擇敘在接一個國際電話,抬了抬手,示意鬱清稍等。

以往鬱清會退出去,在客廳乖乖地等著,現在她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打開軟件畫稿子。

再過半個月就要完結第一季,鬱清最近加班加點趕工。

溫擇敘的電話聊得有些久,鬱清畫了一半,開始在網上和幼千聊天。

昨天鬱清剛把和栗月的事情告訴幼千,可把幼千給氣到了,征得鬱清的同意,把事情分享到三人小群,連帶著水月也氣壞了。

群消息再一次99+,鬱清爬了十分鐘的樓,最後放棄。

壓根看不完。

她看完一條,她們來回聊了五句。

幼千慷慨激昂:【我能理解這種心情,但是春柔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水月:【你理解什麼?共情什麼?我幫親不幫理,我隻心疼春柔妹。】

幼千:【不做點什麼,我總難平心裡的氣。】

水月:【我也是……】

鬱清看到兩人因為這件事比她還生氣,心裡暖暖的,不介意說:【沒什麼的,我已經想好了。】

幼千:【你想好什麼啊?】

失溫的春柔:【打算和她斷了,和平地斷掉。】

水月:【氣死我了,雖然我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但是我還是氣。】

幼千也跟著罵罵咧咧幾句。

鬱清反過來安慰兩人:【沒什麼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她不合適做朋友,和你們很合適。】

幼千:【寶,你心可真好啊。】

水月:【好了好了,趕緊去斷掉,過清靜日子。】

鬱清打開備忘錄,第一次很認真地寫了一段長話,確定沒有錯彆字,發給了栗月。

她寫的內容很簡單,介意當初栗月在她受難時的不作為,但尊重栗月的選擇,畢竟當時情況很亂,搞不好會被連累到,明哲保身沒有任何錯,特彆感謝栗月選擇對她坦誠,而不是做出有實質傷害性的事,也表明自己的想法,選擇和她和平地斷掉。

栗月沒多久就回複同意了。

刪掉栗月的聯係方式後,鬱清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溫擇敘拉凳子坐在她旁邊時,才拉回飄遠的思緒。

溫擇敘瞥到電腦顯示屏的頁麵,便知道鬱清剛才在做什麼。

溫擇敘:“還好嗎?”

鬱清側臉:“溫擇敘……我不太好。”

“說說。”溫擇敘微微拉她椅子扶手,把她圈到個人領域範圍內。

鬱清無奈笑了笑:“我覺得……栗月可能是有幾分真心想要和我道歉,可我後知後覺,她的坦誠更多的不是為了說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而是她尚存的良知,促使她和我坦白,其實她隻想讓自己心裡過得去。”

想明白後的真相讓鬱清無比哀傷。

“我有把她當真朋友,也很感激在什麼剛入行時我們互相陪伴彼此。”鬱清頹敗地靠進椅子裡,“其實我是不舍得和栗月結束的,但我知道,現在選擇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知道再走下去是錯誤的,就不能越陷越深。

溫擇敘欣慰地看著眼前煩悶的女人。

他想要保護好的小朋友,真的有在慢慢成長,也活得很清醒。

“溫擇敘,我可能要因此難過一段時間。”鬱清懨懨地望著他,像一隻沒得到心愛玩具而嗚嗚委屈的小貓咪。

溫擇敘:“你會難過是好事,說明你有同理心,這一份同理心是難能可貴的。”

善良是無價的。

鬱清靠在他肩膀上,語氣裡有幾分無賴:“一般人我不說,悄悄告訴你,我還是無法開懷這件事,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溫擇敘,我好像也是個壞人。”

“就好像,我一直明白我母親對我強烈的控製欲,而我害怕失去她選擇了縱容,讓她變得偏激不講理。可,我和她生活在一起特彆的難受,某個瞬間我會錯覺以為,我是不是也生病了?”

“我怕變成母親那樣,所以我變得麻木,麻木地接受她對我做的所有事,又時常告訴我自己,我得清醒的活著,所以我害怕被人牽扯情緒。”

“我很矛盾,無法自洽。”

溫擇敘不願她自責,更不願她的精神世界是破碎的,溫聲軟語:“寶寶,你沒有錯,是他們把自己的軟弱強加於你。”

“是嗎?”鬱清坐起來,腦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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