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2 / 2)

雲老板顯然害怕至極,身子不住哆嗦,聲音也打著顫:“關爺,這攤位錢上個月不是剛給了您嗎?一季一交,這時候還未到,您又來要,這不合乎情理啊!”

“狗屁!什麼一季一交,哪年的老黃曆了,現在是一月一交!”

壯漢將雲老板拎起來重重一扔,直接給人摔在了地上。一旁的老板娘頓時嚇得麵容失色,趕緊跑過來拉他丈夫,一邊跪在地上哭求道:“關爺您行行好,攤位錢我們過幾天給您,我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來,家裡有個病重的老母親,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關爺您開開恩,容我們幾天吧。”

壯漢“哼”的一聲,一隻腳踩在長凳上,指著二人居高臨下道:“少廢話,就現在給錢,不然老子砸了你們攤子。”

他給身後的跟班使個眼色,六七個跟班摩拳擦掌,紛紛蓄勢待發,隻等老大一聲令下,給這攤位砸個稀巴爛。

看著這些人囂張的嘴臉,宋修濂心中憤懣,恨自己怎地托生成書生之軀,隻能眼睜睜看著窮人被惡霸欺,自己卻無能為力,無法解其難。

謝廣筠知他心中有情緒,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與他握在一起。

宋修濂側眸看他,想起他們神廟之外被打那日,因為他多管閒事,害的謝廣筠與他一起挨了打。今日之情景與當日何其相似,他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與其硬碰,不過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自取其辱罷了。

想至此,他輕輕拂開謝廣筠的手,隻端端正正坐著,任由心內油鍋翻滾。

“你們快點!老子沒時間與你們耗,再不交錢,攤子連人給你們一起砸了。”

壯漢威脅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兒吃餛飩的大概有五六人,眾人聞言,嚇得趕緊跑掉了。

“我數三下,三下數完,再不交出銀兩,你們就跪那兒吃土吧!”

“三、二、一......”

“一”的字音剛落下,突然一個瓷碗砸過來,正中壯漢腦門,“鐺”,瓷碗落地碎裂的聲音,那名壯漢的腦門登時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下。

“誰他娘砸的老子,活膩歪了是!”

壯漢捂著腦門,側過身子看究竟是哪個不怕死的砸的他。宋修濂對麵一桌上坐著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那少年與他二人年齡相仿,一身正氣,英姿勃發,巋然不動。

“關阿泗,你仗勢欺人,欺善淩弱,今日這一碗是我替那些被你欺辱的人賞的,你以後若是再敢在這條街上行凶作惡,就不是一口碗這麼簡單了......”

少年眯起眼,深深一笑:“我取你賤命。”

關阿泗是這條街的惡霸,平日裡帶著幾個混混以收攤位錢謀生,他心狠手辣,無惡不作,這條街上擺攤位的多是窮苦老百姓,少一事不如多一事,都不敢招惹他,原先定的一季一收的攤位錢,大家也能勉強接受。今日卻突然變了規則,要他們一月一交,他們辛辛苦苦掙這點小錢也隻夠勉強度日,哪裡拿的出多餘的錢孝敬這位惡神。

這不是明擺著逼死他們嗎!

隻不過雲老板這家不幸,第一個拿來被開刀,也是倒了血黴了。

關阿泗捂著血肉模糊的額頭,血水順著眉心而下,擋住了他一隻眼的視線。他見砸他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頓時怒火中燒,對手下們喊:“把這不知好歹的小子給我打了。”

手下們得令,紛紛出手打向那少年。少年起身,腳下一踩,一條長凳落入手中,他以凳為劍,三兩下就將這群小混混給打趴下了。

小混混們滾在地上哭爹喊娘,牙碎了一地,痛苦不堪。

關阿泗嚇得連連後退,問那少年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少年將長凳輕輕一放,逼近他,眉毛一挑,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啊!小爺我姓原名武彰,人稱原二郎,原小霸王是也。”

“原二郎!”關阿泗大呼一聲,也顧不上他的手下,自己撒開腿先溜了。

少年見關阿泗跑遠了,對地上橫躺著的幾人說:“你們主子都跑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做甚,還不快滾。”

那幾人被打的不輕,怕被再打,趕緊托起半邊身子一瘸一拐跑掉了。

“多謝少俠!”餛飩攤的老板老板娘齊齊給這位公子跪下,一邊磕頭不住感謝。

少年連忙將他二人扶起,將一錠銀子放入雲老板手中,說道:“不必客氣,他聽了我的名,以後再不敢來犯你們,你們安心做生意便是。對了,這餛飩味道不錯,下次我還來吃。”

這夫婦二人既得他幫助,哪裡還能再收他銀錢,趕緊把錢給人塞回去。原二郎不受,又給推回來,“二位不必客氣,小爺我不缺這點錢,你們拿著租個房子開個小店,一直這樣風吹雨打也不是辦法。況且馬上要入冬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你們生意隻會越來越差。”

原二郎拱手彆過,轉身就走。

“少俠留步。”

聽到有人喚,原二郎扭過頭,宋修濂走了過來,到他跟前,作揖道:“在下冒昧一問,方才少俠自稱名叫原武彰,這可是真?”

原二郎也拱手道:“自然是真,名姓爹媽給的,豈能作假!”

宋修濂又道:“那在下再冒昧一問,你可有個哥哥名叫原文彰?”

原二郎略吃一驚,而後回道:“家兄正是原文彰,你們是?”

宋修濂道:“我們是原文彰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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