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而李敘來她這裡的次數,兩個手掌便能翻數過來。

這日,秋雨連綿,下個不住,李敘坐在禦書房裡禦筆作畫,高頃守在一旁,叫苦不迭。

萬歲爺畫什麼不好,偏生畫的謝尚書家的公子,先皇因為身體不好,與先皇後無法生育子嗣,而今這位身康體健,娶的娘娘也是極為貌美,可人卻從不在娘娘宮中留宿,不與娘娘同房。

他當是為什麼,原來萬歲爺心中早有他人,可怎生就喜歡了個男人呢。

高頃很是不解。皇室已好些年沒添子嗣,如若再這麼下去,皇嗣凋零,怕是江山有變啊。

高頃心裡叫苦不迭,嘴上卻不敢說出來。他就守在李敘身旁一直等著,待人畫的差不多了,才走上前道:“皇上,剛昭陽宮的人來過,說今天是皇後娘娘的生辰,皇後娘娘邀您過去用膳慶祝。”

李敘眼也不抬地說:“知道了,你去備份禮物,朕這就過去。”

高頃麵上略顯難堪:“皇上,奴才備什麼禮物好呢?”

李敘依舊一副冷淡樣子:“隨便。”

這可就難住了高頃,皇後生辰,哪有隨便送禮之說,皇上未免也太不上心了。

李敘見他一動不動,麵上有些為難,收起畫筆,對著畫像細細端詳幾番,才說:“你去將那上好的翡翠玉環拿一對就行。”

高頃這才退下,拿耳環去了。待他拿了禮物回來,隨著李敘一道往昭陽宮而去。

陰雨綿綿,天氣十分陰沉,平時這個時候尚亮著的天,今日卻早早就黑了。

昭陽宮裡琉璃燈照,一片明亮。李敘走進暖閣裡時,宋景沅正命人布置晚膳,見到李敘來了,忙施身行禮。

李敘擺擺手,要她坐好,見桌上隻有佳肴,卻少了一樣東西,命宮人道:“去拿壺酒來。”

宮人忙不迭地拿了酒來,為兩位主子斟上,李敘舉杯向宋景沅道:“賀皇後生辰,願事事順心,身體康健。”

宋景沅心中苦澀,這深宮厚牆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哪能順心呢。

嘴上卻應道:“臣妾謝過皇上!”舉起杯盞,一仰而儘。

李敘對高頃使個眼色,高頃忙拿了禮物到宋景沅跟前,“娘娘,這是皇上給您的生辰賀禮。”

宋景沅接過打開,隻見小小的錦盒裡躺著一對翡翠耳環,拿在手裡看了看,色澤明豔,精美細膩,一時愛不釋手,喜笑顏開:“臣妾謝皇上賜禮。”

李敘見她開心,說道:“既已拿到了手裡,何不戴上看看。”

宋景沅略微一滯,將耳環遞給他,說:“還煩請皇上幫臣妾戴上。”

李敘也滯了一瞬,很快就接過,宋景沅傾身過來,與他貼近,彼此間呼吸聲可聞。李敘的手碰到她的耳垂時,她的身體不自覺顫了一下,左耳戴完了,緊接著又是右耳。

待兩隻耳環都戴齊了,宋景沅並不急於坐下,眼睛盯著李敘看個不停,李敘不好意思彆過了頭,眼睛看往彆處。

旁邊的高頃卻看的呆了眼,皇後娘娘當真是美極了,尤其一雙眼睛,顧盼生姿,風情萬種,仿佛能攝走人的魂魄一般。

隻是可惜了,他們的聖上是個木頭,麵對美人,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高頃心裡一陣哀歎,又不能說什麼,隻得默默退至一邊。

這邊宋景沅已坐正了身子,為自己斟了杯酒,聽著窗外淅瀝的雨聲,落寞傷感:“我出生那日,天氣如今日一般,也是下著雨,不過那日的雨更大,天仿佛塌了似的。後來我聽我父親說,我母親生我時費了很大勁兒,遭了不少罪。想我出嫁前,也是父母掌心上的寶,可怎麼到了皇上這裡,臣妾就不受重視了呢。”

一雙含水的眸子看將過來,李敘這次沒再躲閃,坦然麵對道:“你想要什麼?”

宋景沅不假思索道:“景沅要皇上的心,要皇上的人。”下一刻便看著李敘到她跟前,彎腰將她抱起,而後走向床榻。

宋景沅摟著人的脖子,偎在人的懷裡,又驚又喜。宮侍們相當知趣,放下重重幔簾,退了出去。

高頃守在外殿,聽著裡麵動靜漸起,是不可言說的石擊水流之聲,動靜太大,蓋過了外麵淅瀝的雨聲。

高頃聽得麵紅耳赤,也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歇,可還沒歇平呢,又一波雨浪襲來,一聲高過一聲,直教個高頃腿軟心顫。

身子靠坐在外殿門上,心裡不禁嘖歎,皇上身體可真好,照這架勢下去,生他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蕭條多年的皇室終於要有後嘍,高頃倍感歡喜,聽著雙重的雨聲交疊,閉上眼睛就要歇去。迷糊中,石擊水流的聲音斷斷續續,反反覆覆許久,屋裡才終於平靜下來。

心想,他終於可以睡個舒坦覺了,可裡麵的門卻突然開了,高頃一個不留神,栽倒過去,一個激靈又趕緊坐起,看見李敘從裡麵出來,衣袍整齊,麵色平靜,仿佛剛才那羞人的聲音非他所起。

“皇上!”高頃聲音乾啞喚了一聲。

李敘看也不看他道:“回宮。”

回宮?這就回宮了?高頃大惑不解,為裡麵的娘娘所心疼,這帝王可真無情,嘗了美人的滋味,卻連最基本的安撫都沒有。

眼看著李敘遠去,他趕緊拿了傘追過去。

紅紗暖帳裡,宋景沅衣衫不整躺在榻上,渾身酸疼,仿佛多碰一下都能散架。李敘也不知與她有何仇怨,做那事時,眼裡流露出的暴戾之色,仿佛要將她吞吃了。

可她這會兒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多餘精力想其他,就連李敘何時走的她都不知。腦袋昏沉,很快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雨勢已歇,一束溫暖的陽光折射進殿裡,宋景沅撐著酸疼的身子起來,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身下的錦褥上布滿了汙臟,其中一抹落紅尤為顯眼。

很快就有宮人過來收拾,宋景沅身上也沾了汙漬,在宮人的服侍下進池沐浴,不禁想起昨夜之事來。

李敘抱她上榻後,並沒與她溫存,而是直接行事,她睜著眼睛看他,見他眼裡有狠戾之色,他不讓她看,便把她的眼睛捂上了。可身體上的疼痛讓她明顯感受到,李敘心中有怨忿,她雖不知是針對誰的,但實實在在是發泄在了她身上。

這次同房,讓她疼了很久,後來身體恢複好了,李敘又與她做過幾次,後麵幾次人雖溫柔了些,可落下來的吻卻沒有溫度,如同行屍走肉,不帶半分感情。

葉黃而褪,雨涼知秋,轉眼間,樹上的老葉已脫了個儘,深秋落至。

這一日宋景沅用罷午膳,突然感覺一陣惡心,抱著痰盂乾嘔了好一陣。

一旁的李嬤嬤見了,已猜了個八九分,問:“娘娘多久沒來癸水了?”

宋景沅吐了一陣心裡好受多了,這會兒聽了嬤嬤的話,心下雖疑惑,嘴上卻回道:“一個多半月不曾來了。”

李嬤嬤麵露喜色,悄聲說:“奴婢恭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

見宋景沅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又說:“娘娘先行歇著,奴婢這就著人給娘娘叫太醫來看看。”

過了半個時辰,太醫隨李嬤嬤進到殿裡,宋景沅正倚在貴妃榻上休息,太醫上前,跪著給人號了脈。

既而臉色驟喜,叩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懷有龍嗣了。”

宋景沅略有些怔,她與李敘睡了不過四次,這麼快就懷上了。

眼眸一轉,很快說道:“那便有勞太醫了,往後本宮的身子還需太醫調理。”

太醫回道:“能為娘娘效力,微臣榮幸之至,微臣定當儘心竭力,確保娘娘和腹中胎兒萬無一失。”

“如此,本宮便先謝過太醫了。”宋景沅說完,叫嬤嬤取了銀錢賞賜給太醫,將人好生送走。

宋景沅懷了龍嗣一事,很快便在宮中傳開,太後高興的合不攏嘴,拉著宋景沅的手疼愛不已。

皇嗣凋零許久,景沅這次若能平安誕下皇子,不僅為皇室開枝散葉,對前朝也是相當大的鼓舞。

因為,新生代表著希望,皇室久不添丁,那些個大臣的臉上死氣沉沉,提不起半點乾勁,這對江山社稷極為不利。

李敘倒顯得很平靜,待宋景沅胎象穩固之後,他向前朝宣告了此事。

朝堂上立時喧囂沸騰,正如太後所想,這些大臣聽聞皇後有喜,個個麵露喜色,激動不已。

皇嗣關乎國家存亡興衰,倘若皇後頭胎降下麟子,將會是本朝這十幾年以來最為振奮人心的一件事。

大臣們自然是歡喜不已。

自打宋景沅懷有身孕後,李敘來她這裡便勤了,每次來都帶了奏章,讓宋景沅幫著他一起批閱。

宋景沅自幼飽讀詩書,四書五經更是記得滾瓜熟,曆朝曆代的科舉題她爹也曾翻出來給她看過,不管是文章還是論策,她都能做的很好,學才素養並不亞於一般的讀書人。

聊到國家大事上時,她依事論事,見解獨到,以小見大,常常能說到事情的點子上,倒讓李敘驚喜不已。

李敘還與她說朝中有多少大臣,每個大臣擔任何職位,宋景沅雖不明白李敘與她說這些做甚,但他既然願說,她自然也樂意聽。

冰雪消去,冬去春來,轉眼又是一年花開,宋景沅的肚子也一日大似一日。

近來她身上多困乏,每次李敘與她說話至一半時,她便支撐不住,偎在人懷裡就要睡過去。

這次也不例外,李敘伏在案桌上批奏折,她依偎在人的身邊看著,漸漸有些坐不住了,與李敘撒嬌道:“皇上,臣妾困了,想去床上歇著,皇上抱臣妾過去可好?”

李敘沒說話,放下朱筆,將人抱回了床上,轉身欲走,卻被宋景沅拉住,“皇上也上來,陪臣妾說會兒話。”

李敘便依言與她躺在了一起,宋景沅貼在他懷裡,又說:“臣妾還有兩三個月便生產了,肚裡的皇兒尚未得個名兒,不如皇上就現在給起個吧。”

李敘道:“名字朕早就想好了,叫長歡,願君無憂思,歲歲長相歡。”

宋景沅撇撇嘴:“寓意雖好,字太隨意。”

李敘沒理她的話,眼睛盯著外麵看。

“皇上!”宋景沅往他身上又靠了靠,“自臣妾嫁於皇上,便沒見皇上笑過,皇上可以笑一笑嗎?臣妾想看皇上笑的樣子。”

李敘並沒有滿足她,隻說:“景沅,這江山由你來坐可好?”

宋景沅“嗤”一聲就笑了,當他說癡話呢,笑道:“臣妾要這江山做甚,臣妾隻要皇上,還有臣妾肚裡的皇兒。”

李敘便不說話了。曾幾何時,他的皇兄與他說,將來這皇位是他的,當時他說,他不要皇位,隻要皇兄好好活著。

可後來呢,事與願違,皇兄死了,這皇位還是由他坐了。然而,他這個皇帝做的並不開心,他的心並不在這裡,早就跟隨那人去了不知哪裡。

李敘垂眸看了看懷裡睡得正酣的宋景沅,心想,再過幾個月,這一切也都該結束了。

嘉寶三年,五月十三,宋景沅在昭陽宮誕下一皇子,前朝後宮,歡騰同慶。

孩子滿月之日,宮中大辦宴席,滿朝文武,喜色儘沾,共祝小殿下滿月之禮。

宋景沅卻心神不寧,一直到宴席結束之後,她都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晚上躺在自己宮中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就在這時,李敘走了進來,跟平常不一樣的是,李敘這次來穿了身夜行衣,腰間彆了把彎刀,將幾樣東西放在了案桌上。

宋景沅穿好衣服走過來,見他衣裝古怪,問:“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這身裝扮?”

李敘道:“景沅,我要走了,你一個人照顧好你自己。”

宋景沅瘋了似的抱住他,哭急道:“你要去哪裡啊?長歡那麼小,你怎麼忍心丟下他不管。”

李敘也終於忍受不住,哭聲出來:“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我將這江山給你們,以作補償。”

宋景沅哭道:“不,我不要江山,我隻要你。”

李敘將她推開:“景沅,你彆這樣,你這樣我會很難受。”

宋景沅又一次貼上來,緊緊抱著他,“李敘,我愛你,求你彆走,你對我冷淡也好,打罵也好,隻求你彆離開我,好不好?”

李敘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推了她就要走掉,宋景沅哭喊:“李敘,為了一個男人,值當嗎?”

與他相伴一年之久,他畫上畫的是誰,夢裡喊著誰的名字,他知曉的一清二楚,隻是她自欺欺人,不願相信罷了。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李敘不為她的哭聲所動,仍是撒著步子往前,宋景沅心灰意冷,聲嘶力竭道:“你走,今天你走出這個門,這天下便姓宋不姓李。”

李敘心硬,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走了。宋景沅哭成了個淚人,一屁股坐倒在身後的座椅上,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打翻在地。

李敘送來了三樣東西:帝後和離書,一道聖旨,以及傳國玉璽。

待哭的眼睛酸腫了,宋景沅將身邊貼身的內侍叫到跟前,與人交待道:“你出宮去請我父親和我師父前來,要他們務必趕快。”

內侍領言,不敢耽擱,快快去了。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齊聚金鑾殿下,當看到殿上之人非他們的聖上,而是皇後娘娘時,十分驚訝,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宋景沅一身鳳袍立於殿上,神情冷淡,泰然自若,與身旁的高頃說:“高公公,宣旨。”

高頃十分為難,萬歲爺當真是腦子被驢踢傻了,好端端的皇位不坐,去找什麼男人。

心裡掙紮一番,照著聖旨念道:“諸卿聽旨。”

底下立馬齊齊跪倒,“朕因己私心,無心皇位已久,現將皇位傳於宋景沅,諸卿拜她如拜朕,不可反心,欽此。”

聖旨寫的相當隨意,這是高頃有史以來宣的最為不爽的一道聖旨,他們的萬歲爺當真是瘋傻了,擬的聖旨狗屁不通,糊弄小孩呢。

底下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譴責李敘沒有擔當,視江山為兒戲,說丟就丟,關鍵是還傳位給了一個女人。

本朝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眾人相當不服,其中以裴文眠反抗最為厲害。

“荒唐!”裴文眠大聲喝斥,“古往今來,哪有女人做皇帝的道理,真是天大的笑話,皇帝走了,我等會將其找回來,皇後娘娘還是回自己宮裡,儘好自己的份內之責吧,前朝不是女人家該來的地方。”

宋景沅不以為意,冷冷道:“尚書大人這是看不起女人嗎?那麼請問,尚書大人是怎麼到這世上來的,敢說不是女人生的嗎?”

裴文眠被她的話氣的差點岔過氣,不等出口反擊,宋景沅又接著道:“既然為女人所生,裴大人就該尊重女人,不然就是對大人母親大不敬,對全天下母親大不敬。”

裴文眠氣的一口血吐在地上,指著人罵道:“妖女休得逞口舌之爭,便是聖上走了,我等還有四王爺,這皇位怎麼也輪不到你來坐。”

“是嗎?”宋景沅蔑然置之,“朕現在便把四王爺給殺了!這皇位朕坐定了。”

從高頃手裡一把奪過聖旨,高高舉起,“你們的聖上跟一個男人跑了,為了那個男人,他連這江山都不要了。這江山是他親口傳給我的,你們不去罵他,反而來指責我,我何罪之有?就因為我是女人嗎?昔有女帝武皇,武皇能稱帝權禦天下,我宋景沅便不能嗎?”

裴文眠繼續罵道:“妖女口出狂言,你怎麼能跟武皇相比”

話音剛落,一把彎刀突然襲擊過來,橫插在了裴文眠的脖頸上,裴文眠當場倒地,嘴巴大張,死不瞑目。

“啊”

眾大臣頓時嚇得亂作一團,站在宋景沅身後的覃見走下殿堂,走到裴文眠跟前,從人身上拔走了彎刀。

裴文眠的兒子裴銘起急紅了眼,恨道:“妖女,你膽敢殺我父親,我跟你拚了!”朝著宋景沅撲身過來,卻被事先安排在殿裡的侍衛強行給按壓住。

“裴銘起以下犯上,妄圖弑君,即刻起,打入天牢。”

宋景沅一聲令下,侍衛們立馬將裴銘起帶了下去,緊接著裴文眠的屍身也給拖了出去。

可憐一代尚書,竟是這麼個死法。

殿下亂成了一鍋粥,大家都持反對態度,反對宋景沅稱帝。宋景沅被他們罵的頭疼,就在這時,一道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了殿裡的烏煙瘴氣,李嬤嬤抱著小殿下走了進來,到了殿上將孩子交給宋景沅,“娘娘,小殿下從早上醒來就哭個不停,奴婢們怎麼也哄不住,娘娘快看看是怎麼了?”

宋景沅接過孩子,抱在懷裡輕拍著哄,可不管她怎麼拍哄,孩子依舊哭個不住,好像還哭的更厲害了。

宋景沅急得滿頭大汗,一直站在下麵默不作聲的宋修濂說:“景沅,你把孩子抱來給爹看看。”

宋景沅抱著孩子走下禦階,將孩子給了她父親。宋修濂抱著孩子一邊踱步一邊輕拍,漸漸地孩子哭聲止歇下來。

大臣們紛紛圍上來觀看,隻見小殿下雙眼緊閉,睡得正酣甜。

這時,大片的陽光照射進殿裡,照在諸位大臣的身上,大臣們紛紛跪倒,隻是並非拜宋景沅,而是跪拜宋修濂懷裡的小殿下。

這才是他們未來的君王,他們的希望。

一直緊繃著的宋景沅終於歇了口氣,鬼知道她方才在殿上使了多少勇氣,她也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心裡很是害怕,但她又不能逃避,隻能硬著頭皮,與他們硬著杠,不讓他們欺辱了去。

最後,她咬牙切齒罵了一句:李敘,你這個渾蛋

作者有話要說:  1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出自宋·郭茂倩《白石郎曲》。

嗚,腦子裡是一片漿糊,感覺李敘辭掉江山很牽強,但他確實是渣。

再寫兩章就完結。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