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燃木很重,沈葉以前拖不動的時候,就會用韌性很好的鐵汁藤把燃木綁住,在固定的樹上繞過去,再反向用力,能省力很多。

鐵汁藤洞穴還有,沈葉找到藤蔓綁在拖板上,又不知疲憊的跑回洞口,把藤蔓繞在洞口的樹乾上。

那樹不知道被沈葉繞了多少次,傷口光滑又平坦。

她又往那上麵倒了半碗油,隻希望能快點把大白拖回來。

暴風雪似乎變小了,風向也改變了,不再逆風的沈葉將藤蔓的尾部綁在距離大白不遠處的一顆樹上。

自己從中間部分開始用力,把藤蔓套在身上,雙手拉著綁在前麵的藤蔓一起用力。

大白終於被她拉動了,可她一口氣都不敢鬆,不過百米的距離,在平時也就一分鐘的事情。

可這個時候,沈葉必須一鼓作氣的把大白拖回來,她怕這口氣泄了,她再也沒有力氣前進一步。

不知道在雪地裡一步一步移動了多久,手和腳早已變得麻木,腦子裡麵隻有一個念頭,走一步,再走一步,馬上就能回家了,馬上就能帶大白回家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她走過了綁著藤蔓尾部的那顆樹,直到她再也拉不動身後的繩子。

粗糙的藤蔓磨礪著沈葉的雙手,一開始隻是把藤蔓染紅了,到了後麵,血滴從握緊的雙手滴落,在泥濘的雪地裡是那麼刺眼。

沈葉保持著前進的姿勢,機械似的一點一點回過頭。

她卻像是看不到一樣茫然的盯著洞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白已經被她拉到洞口。

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

大白還沒有醒過來,她還有很多事沒做,她還不能倒下,大白還等著她的。沈葉在嘴裡不停地念著,不停的鼓勵著自己。

沈葉的洞穴很大,大白以前來陪她的時候,在裡麵玩都可以。

洞口也很大,為了擋住風雪,被她用石頭堵住了大半,隻留下一個供她可以進出的入口。

棱角分明的石頭毫不留情的刺破傷痕累累的雙手,大白已經很久沒動了,她滿腦子隻想著快點把石頭搬走,洞穴的火塘沒有熄過,比冰天雪地的外麵溫暖很多,她隻想快點把大白弄進去。

她根本顧不上自己,大白的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沈葉不知道他是自己止住了,還是大白的血已經流乾了。

洞裡最後幾塊燃木被扔進火塘,升起的火光把整個洞穴染成暗紅色。

她和大白終於到家了,來不及把洞口堵住,隻把掛在洞頂的竹簾放了下來,阻擋那無縫不入的寒風。

鍋裡裝滿了雪水,為了節省燃木,她又端了一些雪塊進來,讓它們在洞穴裡自然融化。

自製的止血藥粉和魚骨麻草做的針線依次擺放整齊。

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全部做好,沈葉才敢抬起大白的前肢,為他檢查傷勢。

巨大的傷口幾乎橫切了大白整個胸膛,在溫暖的洞穴內,原本不再流血的傷口又在緩緩滲出血水。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傷口沒有觸及內臟,隻是傷到了最外層,可即便這樣,這道傷口也足以讓大白失血過多而死。

她不敢想象這麼重的傷大白該有多痛,這隻笨老虎又是冒著多大的危險在風雪中找到她。

若是風雪再大一點,若是沈葉剛剛沒有發現雪地裡的那一抹白色,她可能就要徹底失去她的大白了。

沈葉不敢再想……

拿起平日裡用的那把刀,她得先把傷口附近的毛給刮掉,可她的十指幾乎都被藤蔓磨破了,不停顫抖的雙手讓她根本不敢靠近大白。

“怎麼辦,怎麼辦……”沈葉急得在在洞穴團團轉,直到看到那盆還沒融化的冰雪,才驚醒般的丟下刀,一點兒都沒猶豫,把顫抖的雙手埋進了雪裡,刺骨的寒意穿過傷口透進骨頭裡,骨頭的縫隙都在顫抖。

她記得有人說辣是一種痛覺,可她覺得,把雙手刺進雪裡,寒冷也是一種痛覺,刺骨的痛覺。

就連牙齒都在打架,當那股寒意從骨頭裡消失,她的雙手已經徹底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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