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2)

燃木在火塘裡靜靜燃燒著,暖色的火光在石壁上映出張牙舞爪的影子,偶爾發出‘辟砰’的聲音。

一鍋薑湯被她小口小口的喝完,鼻尖都滲出了點點汗意,

外麵的天色暗了下來,就連風也跟著太陽一起去了山那邊。

沈葉一點一點的頭終於靠在了牆上,手裡還捏著條黑色的大尾巴。

夜幕終於降臨,久違的星空在頭頂展開,兩輪圓月一左一右遙遙相望,一輪美的耀眼,一輪藍的透徹。

冬季要結束了啊!

幾塊燃木在火塘裡燒了整天,仍然發出暖色的火光,不遠處的石蹋上,一隻白色的猛獸似乎快要醒了過來,他輕輕擺動尾巴,察覺被禁錮,幾乎是立刻全身緊繃做出防禦的姿態。

雙眼緩緩打開,一銀一藍的眸子滿是殺機,就連洞穴的溫度,仿佛都下降的好幾度。

沈葉像是被冷到了,輕輕哆嗦了一下,把懷裡的尾巴抱的更緊了,她迷迷糊糊的想著,明天還是得把洞口封起來,太冷了。

隨著沈葉的動作,那頭老虎的緊繃的身體立馬變得僵硬,原本嗜血的雙眼也變得柔和。

等到靠在石壁上的人再次熟睡,全身緊繃的肌肉才慢慢放鬆下來,輕輕動了動尾巴並沒有把人驚醒,靜謐的空間裡,這才發出一陣抽氣聲。

緩了好一會兒,較重呼吸聲才慢慢平緩,他的前肢就像人的手臂一樣展開,那條靈活的不像樣的大尾巴輕輕從她手裡滑出來,纏住熟睡的人,輕輕拉進自己的懷裡,即便牽動了傷口,也隻是齜齜牙齒,生怕把懷裡的人弄醒。

以至於沈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查看大白的強勢,第二反應是懊惱自己居然貪圖暖和爬進了大白懷裡。

一直到確定自己沒有壓到大白傷口,沈葉才鬆了一口氣。

傷口周圍有些紅腫,沒有發炎,沈葉一直沉著的心也提上來了點。

呼吸聲依舊很粗,體溫還是有些高,應該是正常現象,或許過幾天,大白又能活蹦亂跳了。

沈葉這樣安慰著自己。

燃燒了一天一夜的燃木終於隻剩下幾塊火紅的碳石,她手上的傷口應該開始結痂了,有些木木的疼,更多的是癢。

這樣的雙手並不合適去乾活,但燃木沒有了,在這個可怕的季節裡,沒有燃木等於等死,在紅灰裡埋了兩個黑色的大土豆,隨便填飽了肚子,大白還沒醒過來。

已經有很久的早上沒有出過太陽了,原本帶著暖意的陽光照耀在雪地裡,也變得刺眼起來。

在眼睛上麵蒙了一塊黑色的紗布,刺眼的光被放在紗布外麵,沈葉拿著赤練草背著斧頭走出了洞穴。

忽然吸入的冷空氣讓她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嗓子的癢意一點都控製不住,越想忍住就越癢,直到痛快的咳了出來,才徹底舒服。

燃木在這片森林裡有很多,黑色的樹乾泛著冷意,光滑如鐵一般堅硬。

它沒有樹葉也沒有樹枝,就那樣筆直的插向天空,怪異而又普通。

那是沈葉見過最重最硬的木頭,是地球沒有的植物,這裡有很多她沒見過的動植物,也有在地球隨處可見的動植物。

燃木也是她見過最耐燒的木頭,堪比個頭相同的煤炭,還沒有煤炭刺鼻的味道,雖然隨處可見,卻難以砍伐,非赤練草不能鋸斷,沒有一把子力氣也搬不回去。

洞穴附近的樹木早就被她清理乾淨了,想要砍燃木得去稍微遠點的森林,不過也不著急,她想先去看看陷阱裡有沒有收獲。

陷阱還是剛入冬的時候做的,沈葉已經幾個月都沒去看過了,也不知道陷阱還在不在。

這片森林物資豐富的讓人難以想象,如果非要形容,大概隻有幼時課本裡那句“棒打麅子瓢舀魚”來形容。

隻要不生病不偷懶,就絕對不會餓死,不過也有例外,她就差點餓死在這個冬天。

沈葉做的陷阱也特彆簡陋,一個深坑,上麵鋪滿易折的樹枝,再在上麵放一塊腐肉或者番薯,她以前靠著這個辦法還抓到過一隻小野豬。

不過那幾個陷阱她已經幾個月沒去看過了,她準備把陷阱重新收拾一下,比起食肉動物,食草動物在冬季更難尋覓到食物。

幾塊被掰斷的紅薯,就成了陷阱上麵的誘餌,至於能不能捕到獵物,沈葉堅信這都是緣分。

其實不是,是這片森林傻麅子太多了,他去年還見過一直把自己的角撞進藤蔓裡扯不出來的梅花鹿,最後便宜了她一雙鹿皮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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