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坦坦蕩蕩(2 / 2)

陸啟沛神色微怔,旋即又在旁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將手伸進了棺槨。

她探了齊伯呼吸,又試了齊伯脈搏,最後甚至在他臉上摸了一圈兒確定沒有易容的痕跡,這才不得不相信齊伯真的已經死了。死得如此猝不及防!

沉默了片刻,陸啟沛側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伯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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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從陸府回來,陸啟沛也沒完全鬨明白齊伯到底是怎麼想的。

齊伯死在這時候,顯然不是巧合。但陸啟沛問過府中仆從,卻都道齊伯死時安詳,是躺在床上無疾而終的——他不是被人謀害,若非自然死亡,便該是自儘了。

剛成功刺殺了皇帝和太子便自儘嗎?是大仇得報之後的了無遺憾,還是不想牽連更多的自我了斷?陸啟沛想不明白,心裡卻是堵得厲害,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和糾結之中。

以至於回到公主府她也沒有休息,又在窗前呆坐了一夜。

翌日晨間,祁陽睡醒了,身邊卻沒有熟悉的溫度。她沉眠之後腦子還有些懵,坐起身下意識開始尋找陸啟沛的身影,直到看見在窗前枯坐的人,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下來。

許是經過這一夜心情平複了許多,也許是根本無法對眼前之人生出隔閡。祁陽起身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起得這般早?”

陸啟沛聞言回頭看她一眼,見她大冷天又赤著腳,下意識便先將人抱了起來。儘接著卻想起了昨夜祁陽的冷淡,於是整個人都僵了僵。她覷了眼祁陽神色,見她眼中並無厭惡排斥,僵硬緊繃的身體這才稍稍放鬆,而後又將她抱回了榻上重新安置好。

祁陽的指尖在她眼下劃過,眉頭緊蹙:“你眼下青黑怎麼這般重?”說著摸了摸冰涼一片的另半張床,又問:“你昨晚又沒睡?!”

陸啟沛垂眸,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好半晌才說出句:“齊伯昨日去了。”

祁陽聞言同樣怔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甚至頗為天真的脫口道了句:“難道這事與他無關?”話出口便知不對,真無關哪來這樣的巧合?

齊伯死了,可也正因為他的死,印證了這件事必然與他有關。

兩人相對沉默,晨間剛剛好轉的氣氛似乎又隨之降回了冰點。最後還是陸啟沛鼓足了勇氣再次開口道:“昨夜我回了陸府一趟,使人查過了,此事陸家無一人插手。”

祁陽聞言看向她,對上陸啟沛坦蕩又忐忑的眸子,心中一時五味陳雜。她當然是相信陸啟沛的,自己的枕邊人不會有人比她更了解,可如今這般局勢,想要心無芥蒂卻是太難太難。

良久,祁陽才彆開了目光,說道:“你的意思是,暗處謝遠還有另一支勢力蟄伏?”

陸啟沛聞言卻搖搖頭,說起正事來,她的神色反而平靜了許多:“應當沒有了。此番朝陽樓之變,在我看來已是孤注一擲的報複。宮中潛藏的那些勢力便該是謝遠最後的底牌,如今卻都被大理寺卿瓦解。除非他們還有辦法能調動軍隊,攪亂京中局勢,否則便已是死局。”

調動軍隊是不可能調動的,皇帝又不是昏君。無論宮中的羽林,宮外的驍騎營,還是城外的駐軍,三處掌兵者皆是皇帝心腹。若非有皇帝虎符聖旨,旁人想要調動,根本不可能!

祁陽看向陸啟沛,陸啟沛微怔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了然,從懷中掏出羽林令牌遞給祁陽。

陸啟沛這個動作自然而然,神色間也不見半分委屈勉強,坦蕩得讓人自慚形愧。

祁陽最終也沒有接那令牌,她彆過頭,起身:“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宮中出了這般變故,隨時都可能傳召。還有羽林那邊,也需你儘快接手,之後沒有更多的時間給你休息的。”

說完這話,祁陽已經起身下榻,這一回她記得穿上了鞋子。

陸啟沛收回手眉目柔和,低低應了聲:“好。”

作者有話要說:  齊伯(歡喜):終於殺青了,盒飯還挺好吃。

太子(掀桌):好吃你自己吃去,拖著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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