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晉江獨發(1 / 2)

這頓晚飯最終吃了安室透改良過的雞肉三明治,不知道他和江戶川柯南吃得怎麼樣,總之古川久彌沙吃得很滿意。

再加上安室透親手泡的紅茶——來自他們自己的行李,安全無公害,絕無下毒的可能。

古川久彌沙摸了摸被犒勞的腸胃,饜足地歎了口氣:“多謝安室君款待。”

安室透很謙遜地笑笑:“古川桑喜歡就好。”

古川久彌沙很喜歡,甚至還想得寸進尺:“我看冰箱裡還有不少其他食材,安室君不如把剩下幾天的一日三餐也給我們包了吧。”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古川久彌沙讓安室透包了一日三餐的願望沒能實現——就在下一秒,餐廳門被“嘩啦”一聲推開,小熏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手中還握著電話,語調十分興奮。

“太好了!信號站好像被修複了,剛剛山下警察打來電話,說最晚明天中午就可以疏通道路,我們可以下山了!”

這個好消息無異於給廳中眾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隻要能離開這個封閉的鬼地方,那便不用時時刻刻提心吊膽著會被無名之毒奪去性命。

廳中凝滯的氣氛霎時緩和了不少,連五百川香織和上田宣子都不再針鋒相對,天草祥泰臉上的笑容也鬆快了不少。

上田宣子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便徑直離開了餐廳:“既然這樣,我明天的早飯和午飯就不吃了,反正少吃兩頓餓不死人。”

少吃兩頓便是少兩次接觸到毒藥的機會,既然已經確定可以下山,那這確實不失為一種解決方法。

五百川香織麵無表情的臉上明顯也放鬆了許多,她淡聲開了口:“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下山前,我會自己一個人待在房中鎖好門,不用來叫我吃飯了。”

古川久彌沙對此自然沒有意見,畢竟如果每個人都願意將自己鎖在房中不亂跑,就能大大減少減員的可能性。

她甚至想建議其他人也采取這個措施,但上田宣子已經離開餐廳,而天草祥泰……

天草祥泰看向古川久彌沙,笑容十分欣然:“這兩天多虧了有古川警官在,你辛苦了,多謝。”

他的語調放鬆而愜意,明明通往山下的道路還有近十二個小時才能疏通,他卻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似的,已經欣然地致起了感謝辭。

古川久彌沙淡淡瞥了他一眼,“祥泰少爺客氣了,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平心而論,她確實沒覺得這兩天自己做了什麼有用的事——除了替那兩位死者收屍以外。

她沒能阻止兩樁案子的發生,自然也當不起天草祥泰的感謝。

想到這裡,她掃了一眼天草祥泰麵前的空盤,盤中食物已經被全部吃完,隻剩下些許醬料掛在瓷盤上。

“祥泰少爺今晚也要注意安全,不要掉以輕心。”

畢竟再怎麼說,天草祥泰都是在座唯一一個差點被毒殺了的受害者。

古川久彌沙覺得天草祥泰或許並沒有將自己的建議聽進去——就在晚餐結束後的不久,她就聽到演奏廳再次傳來了鋼琴演奏的聲音。

此時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已經去了花園,搜查花房中農藥解藥的下落。

古川久彌沙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思索了一下,還是向走廊儘頭演奏廳走去。

推開演奏廳的大門,明亮的光影自門縫鑽入幽暗的走廊,古川久彌沙的視線短暫地一晃,微微眯了眼,才適應了演奏廳中明晃晃的光線。

空曠的演奏廳中獨有一人,他是奏曲者,亦是唯一的聽曲者。

天草祥泰坐在鋼琴前,雙眸微闔,琴曲自指尖流淌,他獨自一人孤獨地坐在滿廳輝煌的光影中,唯有樂聲與他作伴。

古川久彌沙的到來沒有打斷他的琴曲,她站在觀眾席後靜靜聽了半晌。

縱使是對天草祥泰此人疑心頗重的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在音樂上的天賦,確實驚才絕豔。

哀婉的樂曲滑過第三十小節,還未至結尾,卻戛然而止。

天草祥泰突兀地結束了他的演奏,睜了眼。

古川久彌沙緩步上前,向台上的天草祥泰走去:“為什麼不彈了?琴曲還未過半。”

天草祥泰的指尖自琴鍵上挪開,視線卻仍看著鋼琴,並未分給古川久彌沙分毫——這對於一向謙遜示人的他來說,十分不同尋常。

“古川警官似乎對鄰國的古典樂曲非常熟悉?”天草祥泰輕聲反問。

古川久彌沙微微一頓:“個人興趣。”

既然說到了這裡,她便也直言問了出來,“《Trauermarsch,Op.24》,鄰國作曲家蕭友梅的哀悼進行曲,一共七十六小節的樂曲,祥泰少爺卻隻彈了前半段。”

天草祥泰的指尖再度撫上琴鍵,即興間,音符隨意成調,流淌而出。

“因為從三十一小節開始,曲意便不再是‘哀悼’了。”

古川久彌沙沒有反駁他的話,相反,報以了讚同之意:“是的,這首曲子中段昂揚激意,是充滿濟世報國之心的曲意。”

天草祥泰語調中隱有歎意:“任何一場演奏,都是與作曲者的靈魂共鳴——我的曲意可以或許能騙過彆人,卻瞞不過古川警官的耳朵。我還是就不獻醜了。”

古川久彌沙麵無表情地點出了他的真意。

“……你無法共情。”

他是天生感情淡漠之人,無論是開心憂傷,還是激動淡然,他的情緒都鮮少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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