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5更)(1 / 2)

安室透隻聽到一聲很響的“啪嗒”聲,回頭一看,就見古川久彌沙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僵坐在椅子上,臉色十分難看。

他趕忙褪了廚房用的手套,洗乾淨了手,返身向她走去。

安室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安室透微涼的手掌喚回了古川久彌沙的神智,她回神,向他勉強笑了笑:“沒事。”

說著她將他的手從額上拉下,安室透感受著她尚且溫暖的指尖,又想到她額頭正常的體溫,確認她身體應該沒出什麼事。

但他還是不放心:“是傷口疼了嗎?”

古川久彌沙胡亂地搖了搖頭。

正在此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瞥了一眼手機上的電話號碼,“我去接個電話。”

說著她便拿著手機走向了房間。

在他們三個合宿的這段時間裡,這不是什麼新鮮事。衝矢昴和安室透在平日裡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多半是回房打電話的。

但古川久彌沙卻不同,她如今無論是在組織還是在警視廳眼裡,都是個尚在醫院中重傷昏迷的“植物人”,而她個人的交友圈又似乎十分狹窄,除了這兩處工作場合以外,幾乎不會接到任何私人電話。

所以她今天這通電話便來得有些古怪了——尤其是接通電話後,她回房時不同尋常的態度。

但安室透什麼都沒說,他隻是返回了廚房,重新開始處理食材。

大概兩分鐘後,古川久彌沙走出了房間,向玄關走去。

“我有點事,出個門。”

安室透神色如常地抬了頭:“你身體還沒好,我陪你一起。”

古川久彌沙觸電般抬頭:“不用!……我是說,我就下樓去超市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

安室透於是點點頭:“那你小心點,注意身體。”

然後便見她抬了頭,用十分複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

房門開合的聲音響起,安室透又等了兩分鐘,這才再次脫掉手上的手套,向客廳的窗戶走去。

落地窗正對小區的樓道出口,安室透剛剛掀開窗簾,便看見古川久彌沙的身影從樓道中走出,然後向著不遠處的一輛車走去。

她走到了那輛車的副駕,開門走了上去。

安室透瞥了一眼車牌號,捏著窗簾的指尖微微收緊。

——他認得出來,那是他好友鬆田陣平的座駕。

*

古川久彌沙剛一上車,甚至還沒坐穩,就感覺手腕一緊,“咚”地一聲拉入了一個泛著冷氣的懷抱。

她感覺胸前還沒好透的傷口被撞得微微一疼,下意識抽了一口氣,卻沒有開口,任由對方抱著。

鬆田陣平的懷抱有些顫抖,卻抱得很緊,以一種刻骨糅血的力道,似乎要將她深深嵌入懷中,再也不與他分開。

古川久彌沙歎了口氣,猶豫著伸手,輕輕回擁住了他,伸手在他的背上安撫地輕拍。

她本意是想安慰他,卻沒想到感受到了她的撫慰,鬆田陣平的懷抱更緊,幾乎揉得她透不過氣來。

“鬆田……”她輕輕吸了口氣,“傷口……”

鬆田陣平如夢初醒般鬆了手,將她放開,然後緊張的視線掃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的胸口:“沒事吧?抱歉,壓到傷口了嗎?”

古川久彌沙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不要緊張。”

他終於鬆了口氣,而後目光再次回到了她的臉上,灼熱又小心翼翼,仿佛要將她每一寸眉眼都刻入眼她底,來確信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幻夢。

在鬆田陣平看她的時候,古川久彌沙也在觀察鬆田陣平。

他的變化很大。

他的臉頰明顯地消瘦了一圈,無心打理的短須紮在臉上,顯得有些狼狽和頹靡。

他沒有帶那副標誌性的墨鏡,眼底的血絲與眼眶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見。

突然,她感到臉上一熱,鬆田陣平的指尖已經摸了上來。

他不再滿足於僅用視線打量她,他伸手托住了她的臉頰,長著薄繭的指尖在她的頰邊輕撫,描摹了她眉眼處的每一絲細節。

古川久彌沙細品著他動作中的不安與惶恐,有些苦澀地開口:“鬆田……”

還沒等她多說什麼,她便被輕柔地吻住了。

那是一個溫柔又顫抖的吻,不同於其他人的來勢洶湧,鬆田陣平隻是抿著唇,輕柔地在她的唇瓣上觸碰了一下。

不帶任何掠奪與占有之意,隻是輕輕地含著,仿佛在對待一塊一觸即碎的薄冰,珍重異常。

古川久彌沙的手在他的胸口徘徊兩下,還是沒有推開,隻是下意識地收緊指尖,輕輕抓緊了他的衣襟。

或許是從這個行為中得到了鼓勵,鬆田陣平加深了這個吻。

由淺及深,由輕到重,他的手從她的臉頰下移,握住了她的肩膀,更緊地將她攬向了自己,加深這個吻。

古川久彌沙幾乎窒息在這個溫柔卻帶著絕望的吻中,唇舌交纏間,她太懂得鬆田陣平此刻的心情,一切都從他滾燙的呼吸,顫抖的身軀中傳遞給她。

漸漸地,像是鬆田陣平已經無法從單純的親吻中獲得滿足,他突然一個翻身,越過了座位間的隔閡,直接翻到了副駕駛座的上側,伸手將座位放倒,將她整個人壓在了座椅上。

在這一刻,古川久彌沙終於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對勁起來,她伸手去推拒他,卻反被他握住了雙手,按在了頭頂的皮椅上。

“等、等等……”眼看著事情要向奇怪的方向發展,古川久彌沙側頭避過他的吻,出聲製止他。

她從未想過鬆田陣平也會有這樣迫切與強製她的時候。

哪怕是在當年他們感情至深的時候,他都是克製且保守的,雖然偶爾會有些情侶間的使壞,卻也從不過火。

古川久彌沙從未想過鬆田陣平也會有迫切索求的一天。

她側頭避過了他的吻,他的雙唇便順勢落到了她的兩頰上,他的呼吸開始在她的臉上遊走,鋪過她的鼻梁,滑過她的眉眼,最後落在她的眉心。

“鬆、鬆田……你先下去……放開……”

車上的座位本就窄小,縱使她繃著身子反複閃避,卻也避無可避,最終都落入他的唇下。

她的下巴一緊,便已被他伸手捏住,鬆田陣平聲音低啞,喘氣漸深:“叫我陣平。”

古川久彌沙:……現在是糾結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他複又印上了她的雙唇,輕聲的呢喃從交疊的唇齒間的傳出:“你以前都是這麼叫我的。”

古川久彌沙掙開他的手指,彆過頭,“……你先放開我。”

鬆田陣平眼底的血絲更紅了幾分,已經染上了幾分可怖的色彩:“不放。”

他很少用這樣強迫性的語調與她說話,但今天卻強硬得很,鐵了心將她禁錮在身下。

他的吻已經落入了她的脖頸間,“你本來就是我的。”

他們曾經渡過了那麼多美好快樂的日子,沒有任何人與事情橫亙其中,隻有彼此,隻有他們。

鬆田陣平不知道一切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他也不願去思考。

他隻是想要回屬於他的過往。

古川久彌沙察覺到事情有點大條了——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第一次麵對“被強迫”的情況居然會是鬆田陣平。

那個看上去最保守克製,甚至連親吻都要征得她的同意的鬆田陣平。

明明連看上去攻擊性那麼強勢的安室透與赤井秀一都不至於做到這樣的地步。

她今天下樓本來隻是想和鬆田陣平說會兒話,讓他看到活著的自己,可以安心。

最初他吻上來的時候,是那麼克製溫柔,甚至沒有讓她升起拒絕的想法。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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