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2)

古川久彌沙揉著還有些發脹的額頭,啞著嗓音開了口,“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她話音剛落,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額上便落下了一隻帶著涼意的手。

她抬眼,正巧與降穀零的紫瞳微微一錯。

22歲的降穀零瞳仁清澈乾淨——是曾經的她從未在29歲的降穀零眼中看到過的光彩。

他專心地看著自己,那雙瞳仁中沒有任何屬於當年降穀零的,壓抑著的深沉愛意,也沒有安室透溫暖笑意間隱含的深意,更沒有波本肅殺的冰冷。

22歲的降穀零還沒有經過哪些痛徹心扉的往事,那是獨屬於這個世界的他的乾淨神色。

清澈又動人,卻不是曾經她熟悉的那個人。

古川久彌沙的這一眼中不自覺地含了太多複雜的神色,四目相對間,降穀零被她看得微微一怔。

她的雙瞳中還有些發燒時特有的迷蒙水霧,眼眶微微泛紅,漆黑的眸色幽深一片,似乎隻是淺淺一望,便會被那深沉的顏色吸引,止不住去探究其中的深意。

那不該是出現在十七八歲小姑娘身上的神色。

更不是一個女生在看一個尚算陌生的男人時的神色。

他錯開目光,收回了手掌:“燒退得差不多了,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古川久彌沙也隻有半秒的失態便垂了眸,搖了搖頭:“沒有,謝謝你們照顧我。”

萩原研二走了過來,遞給了她一杯水:“再喝點水吧,你的嗓子還有點啞。”

她抿了一口,目光繞過萩原研二,看向了還在門口忙活的鬆田陣平:“鬆田警官這是在……”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咳……你家門鎖壞了,他在幫你……修好它。”

古川久彌沙看了一眼和門鎖杠上的鬆田陣平,又看了看地板上七零八落的零件,目光瞟向了肩膀上的薯條。

“宿主快誇我快誇我!如果不是我屏蔽了房間裡的信號,還給門鎖做了手腳,你就要被他們帶去醫院了!”

薯條的聲音在外人聽來隻有“嘎嘎嘎”的聲音,古川久彌沙含糊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對現下的情況有了個判斷。

她掀開身上的毯子,站起身來,腳踩向地麵的時候還有些虛軟,洽被身旁的萩原研二扶了一把。

“謝謝。”古川久彌沙抬頭向他道謝,卻見他的神色有些不對,“……怎麼了嗎?”

萩原研二的眼神有些幽怨,“你昏迷的時候,我隻要這麼靠近你,你就會跳起來暴打我。”

古川久彌沙:……

她輕咳一聲,“咳,抱歉……我一個人住慣了,戒備心比較強一點……”

萩原研二幽幽的聲音還在繼續,“但你隻針對我一個人,陣平和零靠近你的時候你就沒有反應。”

古川久彌沙開始習慣性口胡:“……你太白了,他倆都是黑皮*,可能我沒注意到。”

降穀零:……

萩原研二:……

古川久彌沙繞開兩個沉默的男人,向門旁的鬆田陣平走了過去,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這裡就交給我吧,鬆田警官休息一下。”

鬆田陣平正在專心致誌地對付門鎖,抬頭第一眼,就看到一隻白皙的手掌正在自己眼前,他順著那隻手掌向上望去,看到了古川久彌沙笑眯眯的臉。

他接過她手中的水杯,“你身體還很虛弱,休息一下吧,我這裡……”他瞥了一眼已經拆了許久,但仍然完好無缺的門鎖,“……大概,馬上,快了吧……”

古川久彌沙一眼就知道這門鎖已經被係統設置成了鬼打牆模式,他就算再拆一百年也拆不下來。

她歎了口氣,從一旁的

工具箱裡隨意拿了工具出來,從滿地的零件裡挑了幾個放在手心,然後蹲到了鬆田陣平的身邊。

鬆田陣平隻察覺到身旁驀地靠近了一個散發著熱氣的身影,她離得自己很近,卻一心隻專心在複原門鎖。

小幅度的動作間,古川久彌沙手肘與散發難免會蹭到身旁的鬆田陣平,讓這22年間鮮少與女性接觸的他微微晃神。

“好了。”

“哦,好……”鬆田陣平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她說了什麼之後,聲音直接飆高了八度,“好了???!!”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已經被古川久彌沙複原的門鎖——甚至鎖芯都沒有卡頓的滯澀感了,輕輕一擰便打開了門。

鬆田陣平:??!!!

古川久彌沙頂著鬆田陣平懷疑人生的眼神,繼續胡扯,試圖合理化這個靈異現象。

“咳,是這樣……我家的門鎖……也有一些,嗯,保護裝置……就是,如果拆卸不當的話,會需要很長時間,但如果掌握了訣竅,就很容易。”

鬆田陣平看了看被古川久彌沙輕而易舉複原的門鎖,又看了看地上滿地的零件。

“那這些你不……塞回去嗎?”

古川久彌沙:……這要是塞得回去才是靈異事件了。

她搖了搖頭:“不礙事的,留著吧。”

收拾完了係統的幾個爛攤子,她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看向了三個人:“今天謝謝你們照顧我,你們放心,我沒事。”

說著她看了一眼三人身上零散的羽毛,笑了笑,“薯條平時被我慣得比較頑皮,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這不說還好,一說,三人的目光再度集中到了她肩上那隻囂張的海鷗身上。

薯條視三人殺氣的目光於無物,“哼”地一聲彆開了頭,攤了攤翅膀,一幅“你們能耐我何”的樣子。

被欺負得最狠的鬆田陣平已經在磨牙了:“古川啊,你這鳥教得不行啊,我認識一個技藝高超的馴獸師,交給我,我找我朋友幫你好好調、教、調、教、它。”

薯條甩著翅膀又想衝過去啄他,被古川久彌沙攔了下來,她好笑道:“……沒事,薯條平時挺乖的,大概是看我身體不太舒服,有些急了吧?”

說到這個,萩原研二便再度開了口,“你這個病……是有什麼說法嗎?”

她這高燒來得古怪也去得古怪,什麼藥都沒吃,就用了幾幅退燒貼,就自己退燒了,但燒起來的時候又實在嚇人。

古川久彌沙含糊道:“是老毛病,平時不太複發了,今天大概是……最近比較累吧。”

見她不想多說什麼,萩原研二便也尊重她的意願,轉而道:“那平日裡你還是注意一點,儘量和你的父母朋友多保持通信,以防萬一,也有人來照顧你。”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這個世界的身份:“我父母很早前便去世了,朋友……也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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