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兩位醫生的約定(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8622 字 5個月前

當衛燃道明來意之後,不管霍華德還是陳啟,都痛快的接受了他的采訪請求。

在他們二人的帶領下,衛燃跟著走進了一間房門上貼著紅十字的教室。

這教室裡除了有幾張床位之外,還有些簡單的醫療器械,從除此之外便是放在櫃子裡的各種藥品,以及掛在頭頂用來應急的煤油汽燈,以及房間中央用來取暖的煤球爐子。

等霍華德關上了房門,陳啟也熱情的招呼著衛燃坐下,隨後又給他倒了大半杯熱乎乎的山楂葉子茶。

也正是隨著房門關上,衛燃也詫異的發現,在那房門的後麵,竟然用衣架掛著一件運動會的參賽運動員才有的白色套頭衫,那套頭衫上,還用蒼勁的毛筆字寫著一句“打倒帝國主義!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

回過神來,衛燃收回目光,等陳啟和霍華德相繼坐下之後,這才好奇的問道,“陳醫生一直在這裡工作嗎?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

“當然不是”

陳啟用熟練的英語解釋道,“我是為了這次運動會特意抽調過來臨時幫忙的。實際上在半個月之前,我還在前線戰鬥呢。”

“確實是這樣”

霍華德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山楂葉子茶之後說道,“當時他來的時候,身上甚至還能聞到硝煙味。”

“霍華德先生,和華夏醫生在一起工作感覺怎麼樣?”衛燃換了個采訪對象,微笑著問道。

“陳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霍華德攤攤手,“就像我成為戰俘之後見過的所有華夏軍人一樣,他們的信仰很明確,而且總是帶著善意。說實話,我實在不明白杜魯門那個蠢貨為什麼要選這樣的敵人。

當然,我也要承認,在醫術方麵,陳使用的華夏醫術真的很神奇,很多病症他隻要用縫衣針紮幾下就能有顯著的改善,我第一次見到他用縫衣針...”

“針灸”

陳啟嘴裡蹦出個漢語單詞,隨後又換上英語微笑著糾正道,“霍華德先生,那不是縫衣針,是針灸。”

“好吧,斟酒!”

霍華德攤攤手,嘴裡蹦出個意義完全不同的跑調漢語單詞,“總之那是一種很神奇的醫學手段,我甚至在考慮,等戰爭結束之後要不要去華夏學習一下這門技術,它完全打破了我接觸的醫學體係和認知。”

“霍華德先生的醫術也非常值得我學習”陳啟笑著說道,“尤其你傳授的外科經驗都非常實用。”

“不不不...”霍華德趕緊擺手,就著這個話題旁若無人的聊起了中醫和西醫之間的專業話題。

眼瞅著聊天方向和采訪跑偏,衛燃卻隻是舉起相機,給這兩個隔著辦公桌各抒己見的醫生拍了一張合影。

“抱歉”反應過來的霍華德歉意的說道,“我和陳每次聊起醫學問題總是會忽略周圍的人。”

“沒關係的”

衛燃不在意的擺擺手正要說些什麼,房間儘頭的病床底下卻傳來了一聲壓抑的噴嚏聲。

“誰在那?!”

霍華德立刻一聲大喊,下意識的拿起了煤球爐子上掛著的煤鉤子,而陳啟更是直接守住了房門。

“是我,霍華德老師,是我!”

說話間,一個金發年輕人從床底下鑽了出來,一臉尷尬的說道,“老師,你們不是去吃飯了嗎,怎麼...”

“首先,我不是你的老師!其次,布魯諾?你為什麼會在床底下?!”

霍華德醫生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厭惡,緊跟著他自己也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問道,“你來偷藥品的?”

“不是...”那金

發年輕人連連擺手,“我...我隻是...”

“把手舉起來!”

霍華德冷哼道,“要麼老老實實的讓我搜身,要麼我喊華夏士兵過來把你帶走,直接取消你和你的隊友的比賽資格!”

聞言,那名叫布魯諾的士兵咬咬牙,不情不願的高舉著雙手,任由霍華德從他的褲子口袋裡翻走了一些藥品。

“這是對醫學的侮辱,也是對體育精神的侮辱!”

霍華德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緊跟著歉意的說道,“陳,你來對他進行第二次搜身吧,他肯定是想為了明天的足球淘汰塞才過來偷藥的。”

聞言,陳啟猶豫了片刻之後,仔細的在那個名叫布魯諾的年輕人身上檢查了一番。直到他一無所獲的停住手,霍華德這才問道,“我們要不要上報?這是可恥的作弊行為。”

聞言,陳啟接過霍華德手中的藥瓶看了看,猶豫片刻後說道,“算了,布魯諾同學,這件事我們暫時不進行上報,但是明天你的比賽,你就不要上場了怎麼樣?

你肯定知道的,如果我們進行上報,你所在的球隊會被直接取消比賽資格。但你來盜竊藥品既然被我們抓到了,說明至少你的隊友還沒有得到你偷來的藥品。所以我隻要求你自己放棄參賽機會,換你們的替補隊員上場,這樣你的錯誤就不會連累你的隊友了,你有意見嗎?”

布魯諾張張嘴,最終還是憤滿的點點頭,“我沒有意見。”

“維克多先生,幫他拍一張人贓並獲的照片怎麼樣?”

陳啟說話的同時,將剛剛從霍華德手中接來的藥瓶又遞給了布魯諾。後者也像是慣犯似的,熟門熟路的將那幾個藥瓶舉在胸口的位置對準了衛燃,同時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張年輕的臉上,也寫滿了遺憾和桀驁。

“當然沒問題”

衛燃說話間,將鏡頭對準這個名叫布魯諾的年輕人,選了個最醜的角度按下了快門。

拍完了罪照,布魯諾將手中的藥瓶一股腦的塞給了陳啟,拉開房門一聲不吭的轉身跑出了醫療室。

“他是你的學生?”衛燃好奇的問道。

“不是”

霍華德想都不想的便予以否認,“布羅諾隻是在剛剛參軍的時候,在我手下實習了幾天就被我推薦去當獸醫了。我並沒有教他什麼。當然,即便如此,他剛剛做的事情也讓我感到非常恥辱。”

“不要過於在意”

陳啟擺擺手,“我相信他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而且他不是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了嗎?再說了,我們的藥也沒有丟失。”

“但是身為一個美國人,親眼看到我的同胞做出這種卑劣的事情,依舊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霍華德歎了口氣,緊跟著也頗有些意興闌珊的陷入了沉默。

見狀,衛燃換了個話題問道,“霍華德先生,在你們聊起我聽不懂的專業問題之前,你曾說準備在戰爭結束之後,去華夏專門學習這種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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