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夏桀7(2 / 2)

“有緡氏怎麼會反叛呢?要叛也是商國叛啊!”

“……”原本坐在一旁極力降低存在感的商湯滿臉問號。

你們要求情就求情,拉踩我乾嘛?!

諸侯們也是因為被盤點視頻洗腦了,所以把“商國”脫口而出。

幸好商國給的實在太多了,所以姒履癸現在看商湯怎麼看都怎麼順眼,根本沒搭理諸侯們提起的這個話茬。

他現在心裡怒氣衝衝,就是想要好好教訓一下有緡氏!

“來人,去調孤的軍隊來!孤要讓大軍,踏平有緡氏!”姒履癸已經顧不上其他,大聲下令。

他站在最高的地方,遠望有緡氏的方向,強壯有力的手臂揮動,獸皮長袍襯出他的孔武高大。

在姒履癸看來,一味和氣,隻會讓有緡氏覺得他這新王軟弱好欺。

當君王的,也該有些鐵腕手段,他就是要讓有緡氏流血受傷,匍匐顫抖!

……

有仍之會以姒履癸的怒火開始,又在姒履癸的怒火中結束。

大軍整裝待發,從夏朝王都浩浩蕩蕩開出。

因為這仗打得突然,兵士們被緊急召集,拿著石鏃、骨鏃的箭頭裝在木棒上,就這麼出發了。

姒履癸的父親在位時平庸無能,從不發展軍隊,姒履癸繼位時間又短,現在這時候根本沒有為兵士們準備太多太好的武器。

甚至連這支大軍,也是從城中的黎民、奴隸中征召的。

要說起來,甲那個倒黴蛋,就在其中。

他原本已經在燒窯作坊裡混得不錯,一覺醒來就被拽了過來,分配了一隻扁三棱的箭頭,叫他自己插進箭杆裡,然後又發了個戴在頭頂的藤條編成的帽子,這就是一個兵士的全部裝備了。

甲沒打過仗,戰戰兢兢害怕地握緊手中箭,和其他人一樣,迷茫地望向最前麵那個高大的身影。

那是他們的王,姒履癸。

原來是讓武昌去征討有緡氏的,但他想想不放心,這是他繼位後的第一仗,要贏得漂亮,贏得利落,於是便親自率軍出戰。

姒履癸勇猛地衝在最前麵,都不用他後邊這些兵士出手,他一個人就可以挑翻各種衝過來的有緡氏部落的人。

天生神力,一拳一個,都不是吹的。

姒履癸就是那麼凶悍,以至於有緡氏沒打兩下就慌了,一個個抱頭鼠竄,連忙認輸。

甲甚至都還沒正式和有緡氏部落的人照麵,就聽到身邊傳來勝利的呼喊。

他再次迷茫懵懂地看向姒履癸那巍峨威猛的背影,和當時在燒窯作坊一樣,心裡默默如此。

暴君,果然如此可怕。

……

有緡氏也怕慘了。

他們的首領披著袍子出來連忙求饒,“王,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

姒履癸眉梢一挑,手中的三棱尖戈往地上一戳,震得地麵都抖三抖。

有緡氏首領苦著臉解釋,他那天並不是看不慣夏朝才離席,而是方便去了,誰知一回來卻聽說夏王很生氣,要打他有緡氏。

有緡氏覺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黴,怎麼成了這暴君開刀的第一個部落。

不得不後悔,這泡尿的代價可真大。

然而不管有緡氏首領怎麼解釋,姒履癸也不為所動。

誰知道有緡氏這話是真是假?

對於無法判斷的事,姒履癸也隻有一個行事準則——打了再說。

他提起三棱尖戈,要對有緡氏首領擲去。

有緡氏首領嚇得連忙跪地,大聲道:“王,為了表達歉意,我們有緡氏為您奉上兩個美人兒!”

姒履癸的動作一頓,就見兩側有美人施施然走來,臉蛋洗得很乾淨,眼睛裡像是流著一汪水那樣,乾淨漂亮。

“王,她們是兩姐妹,琬和琰,以後她們就代表咱有緡氏,好好伺候您了。”有緡氏首領觀察姒履癸的神色,覺得有戲,便連忙介紹。

姒履癸沉默地想了下,隨便抓了個身邊的人來問:“若孤滅了有緡氏,你們會認為孤是暴君?”

好巧不巧,被抓到跟前的正好是甲這倒黴蛋。

奴隸都長得差不多,渾身臟兮兮的,胡子拉碴,頭發蓬亂,姒履癸並沒認出甲來。

可甲還是害怕得不行,雙腳發抖,不敢看姒履癸的眼睛,更彆提回答他這問題。

甲哪懂什麼行為是不是暴君,他隻知道,他害怕。

姒履癸煩躁地扔開甲,他大概從身邊這些兵士的態度看出來,若是有緡氏投降,他還繼續滅了他們,那就真要被冠上“暴君”名號了。

現在收手,剛剛好。

既教訓了有緡氏,讓他們乖乖聽話。

又笑納了兩個美人兒。

還洗清了暴君惡名。

很好。

姒履癸越想越滿意。

打打仗算什麼,他的老祖宗們誰不打仗?

有緡氏得罪了他,敢在諸侯大會上不給他麵子,他卻沒將有緡氏全數滅掉,就已經是個善良的君王。

回夏王都的路上,姒履癸進行每天的反省——

答案又是三連否認,他今天也是沒有成為暴君的一天,很好。

真想讓神仙看看現在的他,她的預言明顯不對。

他是多麼親仁善鄰的一個君王,如今和諸侯們和和氣氣相處,對他們十分和善,開啟夏王朝的複興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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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昭公四年》記載:“夏桀為仍之會,有緡叛之。”

《史記》卷二、卷三記載:夏桀進攻有緡氏,將其擊敗。有緡氏國君被迫獻出琬、琰兩名美女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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