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征婚啟事(1 / 2)

“怎麼了?”

旁邊裴行知壓低了的聲音傳來。

楚魚收起傳信玉簡朝他看去,卻見他依舊坐姿挺拔端正,目視前方,聽得認真,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她有一瞬間的疑惑,疑惑自己剛才聽到的不會是幻覺吧?

“……好了,關於劍道相關,大家自己回去領悟一下,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一名出色的劍修往往也要在不停的挨揍中才能領悟出來。接下來講一講如何調用自身靈力捏出小術法,未來如何又將這些小術法融彙進劍道之中。比如簡單的化雨術,就是利用水元素……”

上麵的男修老師說得唾沫橫飛,專注無比。

裴行知趁著他偏頭看彆的方向時,飛快地看了一眼楚魚,再次問出聲:“剛剛怎麼了?”

楚魚對小術法還挺感興趣的,這會兒聽得認真,但耳朵再次聽到了裴行知的聲音,她飛快轉頭,恰好看到他也飛快收回的目光。

原來真的沒有聽錯。

楚魚覺得自己用言語無法描繪自己的震撼,何況,大家都聽得很認真,沒人開小差,所以她直接拿出了傳信玉簡,打開碧水最甜論壇,找出那則帖子,朝裴行知推過去。

裴行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向楚魚推過來的傳信玉簡。

上麵已經刷新新的內容了——

“我已經知道神音宗的那個奇葩名字叫什麼了,大名倒是挺好聽的。”

“不止大名好聽啊,人長得也不錯,那雙桃花眼撲閃撲閃的,姐姐確實有些心動。”

“上麵那位合歡宗師姐,請挑剔一下,咱們找人雙修也要找個腦子正常點的啊,萬一隻是玩玩結果對方賴上怎麼辦?”

“這樣動不動就彈琴,搖著折扇,眼睛亂拋媚眼的,長得還行卻饑渴的,多半是有大病的不要沾。”

“你們說了半天沒說他叫什麼啊,所以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裴行知,來自十三關隘裴家。”

“臥槽槽槽槽!他就是那位出身低微但豔名遠播的裴家下一代家主嗎?”

“對啊對啊,我聽說裴行知從小長得好看,現在這個年紀如畫如花一樣,我看到本人了,是真的。”

“隻是沒想到他人這麼奇葩,是不是從小被關著讀書讀傻了啊?”

“我聽我姑媽的表舅舅的爺爺的孫子的姨媽的表妹的表叔的女兒的朋友說他把裴家收藏的典籍都看了。”

“雖然十三關隘那邊沒什麼好書,但這也夠多了,確實是讀傻了。”

楚魚見裴行知的臉色越來越不對,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嘴唇也抿得越來越緊,心想也不至於呀,嬰二哥雖然奇葩了一點,但頂多是對他難以直視,不至於這麼愁容滿麵和惱怒。

於是,楚魚就將目光挪到了傳信玉簡上。

於是,楚魚就知道了裴行知臉色越來越不對的原因。

楚魚捂住了嘴,死死壓住了一瞬間湧上的震驚於笑意。

我的天哪!

嬰二哥這是開竅了還是怎麼的啊?

他竟然知道隱姓埋名並報出假姓名,而且還報出了裴行知的大名!

找死,不過是瞬息之間。

楚魚想到裴行知的大名就這樣以一種根本沒料到的方式在長庚仙府出了名。

一時之間,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擔心這炮灰一氣之下先把傳信玉簡捏碎,再拍案而起衝去殺去神音宗,把蹭課的嬰二哥弄死。

久久的沉默,令人心難安。

楚魚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必須要說點什麼。

她默默地將傳信玉簡收了回來,看著裴行知的目光也隨之朝她看了過來。

裴行知看著楚魚那張粉潤的嬌憨小臉上是極為認真的神色,他聽到她說:“裴師兄,我們準備個麻袋把嬰二哥打一頓吧?”

裴行知皺眉盯著她看了會兒,抿了抿唇。

楚魚正在想自己剛才那句話哪裡不對,難不成又惹到小裴炮灰了嗎?

裴行知忽然就說:“你怎麼還叫嬰離嬰二哥?”

楚魚:那當然是因為他太二了,二哥這個名字和他很相配。

楚魚抬頭就想這麼說,結果對上裴行知冷冷盯著自己看的眼睛,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福至心靈,義正言辭:“裴三哥,我們準備個麻袋把嬰二哥打一頓吧!”

裴行知收回了視線,如玉的臉上露出驕矜的神色,他淡淡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把嬰二哥揍一頓是勢在必行了,但課還在繼續,本來就是蹭課來的,不好臨時翹課。

“好了,化雨術的講解就到這裡,很簡單的小術法,但高級術法本就是在小術法基礎上變化,所以不可小覷。等大家引氣成功了便可以施展化雨術。”

台上的男修招手之間,身側一小片地方便聚來一片烏雲,眨眼之間,雨水落下,動作一氣嗬成。

外門弟子的水平有限,根本不可能第一天就引氣成功,更彆提捏出小術法了,他準備開始繼續往下講課了。

等授課完就可以去領取一百靈石代課費。

異變,就在此時發生。

整個第□□舍忽然就被一層濃密烏黑的雲包裹住,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令人窒息。

下一秒,屋頂好像在此時失去了遮蔽的作用,因為雨直接從學舍裡瓢潑落下。

“嘩啦——!”

雨直接把每個人澆了個透心涼,包括台上授課的年輕男修。

不,是除了楚魚外的所有人都被澆了個透心涼。

下麵也嘩然一片。

楚魚都傻眼了,趕緊收回正在掐訣的手,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拉著裴行知的袖子假裝和他說悄悄話。

反應堪比閃電,一瞬間已經做出反應。

目睹了全過程的裴行知:“……”

他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才掐訣的手,和渾身上下被澆透了的衣服。

裴行知沉默了下來,薄唇抿得緊緊的,表情有些呆呆的。

“剛剛是誰?!”

台上的男修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視線快速掃過下方所有人。

而此時,手掐訣還沒放下來的人就隻有——裴行知。

楚魚餘光一掃,趕緊就把捏著裴行知袖子的手鎖了回去,然後假裝和大家一起驚呆地看向裴行知。

“是你?”手執教棒的男修震驚地看向裴行知,“剛才的化雨術是你施展的?你叫什麼名字?”

話說著,他已經拿起了桌上放著的名冊。

而裴行知也回過神來,他第一時間先朝著身側的楚魚看了一眼,楚魚正和所有人一樣用那種震驚的、羨慕的、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

目光盈盈,堪稱毫無破綻。

那眼神仿佛還在說“求求你啦你幫我背一次鍋吧就一次就一次!”

裴行知:“……”

裴行知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平靜無波地用冷清鎮定的嗓音說道:“回先生,弟子李四。”

男修也就是這一次來外門代課的天劍宗內門弟子薛鬆澗立刻拿出那本名冊翻看,這一翻就發現起碼十幾個叫李四的,他都不知道這是第幾號李四。

薛鬆澗抬頭看了一眼裴行知,再次驚訝,“你已經步入練氣境了。”

前兩天才舉行弟子大會,而這一次新晉弟子大多是塵穢秘境內出來覺醒靈根的,早早進入練氣境的在測過靈根後就被選入內門,不可能在外門聽課。

他想了想,奇怪地問道:“內門選拔你沒去嗎?”

裴行知很鎮定地說道:“去了,資質不好,沒選上。”

薛鬆澗奇了:“你這麼短的時間裡引氣入體成功,怎可能是資質不好?”

少年的臉忽然浮上一層淺淡的薄紅,像是想起了什麼,透出一種羞惱的意味,他往楚魚的方向快速掃了一眼,然後才道:“我是五靈根。”

楚魚被裴行知這麼掃了一眼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他定是想起了剛才的差生文具多這事了。

薛鬆澗就更驚訝了,“五靈根?”

五靈根在天守界是修煉最難的靈根,入練氣境就要比其他人費勁,常常需要一年半載的才領悟到門道進入練氣境,有些更是十年以上才摸到練氣境的邊。

可現在新弟子才入門沒幾天,這麼快的速度,就算是被選入內門的弟子也不一定能這麼快練氣境。

裴行知點頭,給了肯定的答案:“是五靈根。”

其實他自己也奇怪,不論是書上說的,還是十三關隘的修士,五靈根等於是廢物,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練氣。

裴行知忽然想起了自己金色的血液。

他與常人不同。

至於楚魚……

裴行知偏頭看了她一眼,正好對上她一本正經還用那樣震驚的眼神看自己的模樣,一時氣笑了。

她自然也與常人不同。

薛鬆澗就奇了,恨不得抓著裴行知再去測一次靈根,但現在課還沒授完,隻好先按捺住,“下課後彆走,在外麵等我。”

裴行知當然矜持地點頭:“好的先生。”

說完這話,薛鬆澗乾咳了幾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再引回來,道:“這化雨術便是如此,大家回去後再自行領悟,接下來我們講一講禦劍飛行……”

楚魚見薛鬆澗繼續上課,趕緊就拿出棉巾遞給裴行知,殷勤地說:“裴三哥,你快擦擦快擦擦!要是凍風寒了可就不好了!”

裴行知心安理得接過棉巾,撩了一眼楚魚,慢吞吞擦自己的臉。

“不許撒嬌,老子不吃這一套!”

楚魚心想,你這一套威脅我也不吃啊!

但她臉上再正經不過了,“好嘛好嘛!”

裴行知繼續擦頭發。

即便薛鬆澗繼續講課,但被雨水澆透了的天劍宗外門弟子們卻靜不下心來了,紛紛用驚奇的羨慕的眼神轉頭看向“李四”。

於是這節課還沒結束,天劍宗外門子弟裡出了一個五靈根卻已經進入練氣境還一出手就呼風喚雨的叫做李四的弟子這事傳遍了碧水最甜論壇,再以飛一般的速度傳遍整個天劍宗乃至長庚仙府。

楚魚對於禦劍飛行很有興趣,後麵的課聽得認真,恨不得當場試試看能不能把劍禦起來。

“走了。”

一直安靜聽課的好學生小裴同學忽然用手肘碰了一下楚魚的手臂。

楚魚偏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裡仿佛在說“還沒下課呢!”

她這話說完就想起來剛才薛鬆澗說讓裴行知下課等他一事,她立刻點點頭。

兩個人本來坐的位置就偏後,趁薛鬆澗不注意,貓著身子就從後門溜了出來。

學舍外麵有一大片空地,此時還有弟子在練劍。

新弟子不過是練習劈、砍、刺這些基礎的劍招,也沒太多力道,但是整齊劃一的一群人在一起,十分好看。

楚魚和裴行知出來時,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

裴行知餘光掃到楚魚的動作,冷淡說道:“有什麼好看的,手上招式綿軟無力。”

此時原本在楚魚腦袋上裝發飾的翅火一下子變大,楚魚坐了上去,裴行知也跟著坐了上去。

楚魚想起來裴行知還沒覺醒靈根的時候就已經有自己的劍意了,立刻興致勃勃地說:“那你下次練劍給我看看,你那個劍意很好看。”

裴行知沒拒絕,卻說:“以後本就是要一起練劍的,你難道想偷懶?”

楚魚想想也是,等從藏書閣回去就要開始練劍了,沈師兄上完課下午回去會教他們宗門劍訣。

“我們在塵穢秘境裡學的那套雙人劍練不練?”楚魚又問。

“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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