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1 / 2)

楚魚摔了個四仰八叉又翻滾了一下變成了五體投地。

她抬起臉,正好看到麵前的裴行知眼神迷離,麵色酡紅地蹲下身來站在自己麵前,如畫的容顏上還有兩行淚痕,但是,那雙眼卻沉黑幽邃,看著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強橫,詭譎,令人心肝亂跳,眉宇間甚至還有魔氣繚繞。

少年歎了口氣,垂下了頭,抬起楚魚的下巴,他指腹的繭子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她看著他眯著眼睛,又聽到他危險地呢喃道:“好想和小魚交/媾呢,狗屁的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老子就想被小魚玷汙,狠狠玷汙,死死糟蹋,用力欺負。”

楚魚呼吸一窒,兩眼一翻,差點昏厥過去,趕緊伸手去捂住裴行知的嘴。

她感覺到旁邊灼熱的視線,餘光連忙掃過去,這一掃,就看到了桌布掀起了一角,桌布下一二三四五雙眼睛震驚地盯著自己和裴行知。

那一雙雙眼睛分明都寫著同樣的意思——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實在是有礙瞻觀有汙耳朵,現在的少年少女玩得太刺激了!

楚魚:“……”

楚魚感覺自己一身清白都被醉鬼苦瓜給玷汙了,她連一句蒼白的解釋都說不出來,畢竟,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她的手還沒從裴行知嘴巴上挪開,就感覺掌心一片濡濕,那是舌頭輕輕舔過的感覺。

掌心麻麻癢癢,整個人也跟著麻癢起來。

楚魚哆嗦了一下,如果是在平時,她可能還會經受不住誘惑並且流下兩行鼻血然後將楚清荷女士的教導丟到一邊再翻身騎上小裴的腰。

但是現在……

楚魚感覺臉頰旁一陣刀風掃過,趕緊翻過身躲開,視線再往旁邊剛才自己躺的地方一看,一眼看到了那可怕的刀痕,仿佛是要把這樓給捅穿。

她趕緊爬起來撲向裴行知。

卻見他已經張開雙手,接住了她,並在接住她的一瞬間湊過臉來。

他呼出的氣息裡有酒氣,帶了點甜味,與他身上自帶的玉蘭香氣結合,成了更加醉人的香氣。

少年顯然醉得不輕,酒液加上《九轉》的刺激,他麵色酡紅,神誌不清,張口咬住了楚魚脖子。

他的身上更是有隱隱的魔氣泄露出來。

如今沒有了的碎魂咒器對他魔氣的壓抑,也沒有專門的符咒來壓抑,而他也沒有自行操控,這魔氣便會溢出來。

這一幕自然被桌子底下的儒修們看到,他們來參加聖子大選,年紀都在三十以下,看到這一幕,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另外一邊,嬰二哥渾身妖氣濃鬱,三米高的肌肉猛兔抬腿踩在地上都是能發出地動山搖的氣勢,一腳下去一個坑,他嘴裡哭著,喊著:“不生崽,都得死!”

這可怕的妖形態威猛,仿佛一拳就能砸死一個人,實在讓人肝膽俱裂,這充滿著絕世大妖氣息的妖,顯然很不好對付!

儒修們怕得要死,怎麼都沒想到天靈根的兄弟們一個和魔有關,一個還是大妖。

楚魚窩在角落裡,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也忽略抱著自己脖子啃的裴行知,目光呆滯地看著嬰離仿佛能預判到謝雲珩的每一個刀勢,並提前閃避,在那樣呼呼呼的刀風裡自然地在這間包間裡暴躁的走動,毫發無傷。

而且嬰二哥隻是暴躁地走動,沒有一腳踩死一個人,但畫麵實在是太令人心慌了。

嗚嗚,嬰二哥的形象在她心裡破滅了,從萌萌噠的小白兔變成了威猛肌肉兔,實在是……實在是太可怕了!

再看看謝雲珩……

謝雲珩一身正氣,眉目清正,從外表上看完全不像是個喝醉的人,反而像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

他嘴裡大喊著:“一群土雞,爾敢與我作對?!”

“待我宰了爾等,晚上就吃紅燒雞叫花雞烤雞燉雞湯!”

他手裡的刀終於把這間包間裡的一切都摧殘了個乾淨,令人發指。

那刀氣真的一般人不敢靠近,畢竟他是天靈根,做什麼都比同階段的人要厲害一點。

謝雲珩亂砍一通後,仿佛心裡的氣消弭了一些,視線終於再次緩緩對上楚魚的眼睛。

楚魚心裡咯噔一下,脖子裡還有個人正在啃她,她被抱著壓在角落裡,動彈不得。

隻見謝雲珩盯著她看了會兒,忽然就雙膝著地,跪了下來,砰砰砰就對她磕頭,嘴裡悲戚地喊著:“爹——!”

楚魚呼吸一窒,腦殼冒煙,我怎麼也不能變性呀,好歹做娘。

但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被小裴喊過娘,頓時覺得此時被謝雲珩喊爹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了。

楚魚告訴自己,不要和醉鬼斤斤計較,何況,做龍傲天他爹沒什麼不好。

她鎮定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哎~~~”

裴行知忽然從她脖子裡抬起頭,想要朝著謝雲珩看過去,但楚魚紅著臉強行將他腦袋重新按了回去。

被安撫的少年老老實實窩在楚魚頸窩裡繼續他的啃咬大事。

謝雲珩抬起頭來時,眼睛裡已經泛起淚花了,他抹了抹眼淚,跪在地上對楚魚說道:“我聽收養我的婆婆說,爹來曆不凡,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

他頓了頓,此刻那張臉才有了點醉酒的跡象,變得紫紅紫紅,他說道:“再聽一次江南小曲,婆婆說,爹曾經在凡城遇到娘時,聽到的就是娘唱那一段江南小曲,雲珩學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唱給爹聽,自從三歲那年學會後,每年給爹上墳都會唱,如今終於可以當麵唱給爹聽了。”

楚魚:……大哥說真的你爹沒從墳裡麵跳出來打死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疼愛了。

桌子下麵的儒修和被謝雲珩追打得強行躲在椅子下麵的儒修們:感動,這真是大孝子。

楚魚趕緊撕下衣服一角,想要塞進耳朵裡,但她抬頭看到了謝雲珩幽幽地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像是在指責楚魚這個爹現在這種“不靠譜”的行為。

楚魚真的呼吸一窒,在謝雲珩這樣的眼神注視下,默默地放下了碎布。

謝雲珩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他露出標誌性的爽朗笑容,開了開嗓,開始唱曲:“我阿爹從墳頭跳呀麼跳出來,我呀麼我終於替他完成心願~~~”

儒修們一個個哆嗦起來,不敢亂動。

正狂暴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肌肉猛兔嬰離一聽這曲聲,忽然哭聲更大了起來,開始伴隨著謝雲珩的曲聲蹦蹦跳跳起來。

裴行知停下動作,抬起頭來朝著謝雲珩的方向看了一眼,烏黑清亮的眼睛紅紅的,他眉頭一皺,眉宇間的魔氣越發厲害。

楚魚生怕此刻不正常且說話葷素不忌的裴行知大庭廣眾之下乾出什麼事來,立刻將他的臉掰回來。

但動作有點大了,不僅沒把他的臉掰回來,自己整個人還往他懷裡撲得更近了一些。

這猛地一撞,少年睫毛快速顫了幾下,嘴裡發出悶哼一聲。

楚魚視線往下瞄了一眼,麵紅耳赤地趕緊將裙擺鋪開在他腿上。

她再看看還在唱曲的謝大哥,再看看隨著謝雲珩跳舞的嬰二哥,再看看一副不要臉麵丟掉從小到大教養和冷清性子非要和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交/媾的裴行知。

楚魚覺得自己要不兩眼一翻昏厥過去吧!就像是有幾個膽子小的儒修就直接昏厥過去了!

此時此刻,她很後悔,她不該把那杯酒倒掉,她應該也喝掉,和他們一起醉生夢死,就不用留下她孤獨又清醒地頭疼著。

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儒修有錢,選的酒樓是鄴洲最好的酒樓,這裡很講究私密性,包間全方位封鎖聲音和靈力波動。

也就是外麵的人不會知道這裡有魔氣有妖氣,還有鬼哭狼嚎的曲聲——應該是這樣,但是楚魚也沒來過這裡,沒經曆過這些,一點不敢保證。

半個時辰後。

角落裡,楚魚的表情從驚恐,到一言難儘,再到現在的麵無表情。

當楚魚的視線不知道第多少次和桌布下麵的儒修對上時,其中一個被現場差點嚇得昏厥過去的儒修終於敢於解決現在的困境,小聲說道:“在下,在下有一事要說。”

楚魚兩眼平靜地掃了過去,示意他趕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儒修今天真是被嚇得不輕,說道:“在下好像有解酒丹。”

楚魚:“!!!!還不快拿來!!!??!!”那儒修被楚魚這瞬間的氣勢給震懾到了,手忙腳亂從芥子囊裡取出了一瓶丹藥丟了過去,並且說道:“按照喝酒程度,喂的丹藥大小也不一樣,裡麵有各種大小的。”

“你先吃一顆。”楚魚還是保持了警惕。

那儒修立刻拿出一顆指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丹藥一口吞下,表示這丹藥沒有問題。

楚魚這才接過丹藥,她看了一眼眼神迷離的裴行知,肌肉猛兔嬰二哥,鬼哭狼嚎謝大哥,立刻先選擇了難度最低的裴行知,拿出一顆小號丹藥,喂到他嘴邊,畢竟她記得他好像隻喝了一杯,俗稱一杯倒。

裴行知撩起眼皮看了丹藥一眼,又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楚魚。

最後少年竟是羞惱道:“老子、老子還不至於用藥物助興!”

楚魚再次窒息了,連忙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一本正經哄道:“這個是能讓你被我欺負得更舒服的好東西!”

裴行知二話不說,低頭一叼,把那顆丹藥一口吞下。

吞下丹藥後,裴行知便皺著眉頭按了按額心,一時看起來很安靜。

顯然,丹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楚魚試著掙紮了一下,終於從他懷裡出來,她磨了磨牙,看了看謝雲珩和嬰離,從瓶子裡拿出兩顆鴿子蛋大小的丹藥。

謝雲珩和嬰離即便是醉酒了,也冥冥之中感覺到了危險,視線緩緩和氣勢洶洶的楚魚對上,竟是動作劃一地跳起來往繞著房間狂奔。

楚魚追著兩人跑,愣是半天追不上,最後她虛晃一槍,轉身往反方向跑。

謝雲珩一愣,下意識也跟著往反方向跑,嬰離一個措手不及被他撞上,你撞我我撞你,雙雙被撞倒在地。

楚魚氣喘籲籲,毫不猶豫上前,一腳踩住嬰離胸膛,將鴿子蛋大小丹藥拍進他嘴裡,再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轉身,將另一顆鴿子蛋大小丹藥拍進謝雲珩嘴裡。

她鐵石心腸,絲毫不管這兩人的慘叫如豬叫。

等一切平息下來,已經是一刻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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