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惡種》在一個深秋的好天氣裡舉辦了開機儀式。

這一天,距離“吻痕事件”爆發已經過去半個月,事件主角程鬆寧在結束《爛紅》宣傳後,亦是時隔兩個半月再次公開露麵,結果可想而知:全場的長|槍短炮都對準了他,電影相關的問題問完後,也不知道是哪家媒體開了個頭,其他記者也開始瘋狂衝擊——

“可以說說之前的吻痕嗎?程老師是在談嗎?”

“是劇組參演的演員嗎?這個範圍是可以說的嗎?”

“程老師稍微回應一下吧,大家都很好奇!”

眾人似乎已經默認了那個痕跡就是吻痕,也認定它就是程鬆寧那位“不知名”對象製造產生的,基於這個判斷發出提問,試圖用聲勢來“逼迫”程鬆寧回應。

但這些手持麥克風、心裡已經在默默撰稿的人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程鬆寧放任事態發酵,至今沒有做過回應。

這個舉動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強硬表態:他不在乎。

“沒有什麼好回應的,我談了或者沒談並不重要。”

“今天這個場合,還是希望大家多關注電影本身。”

程鬆寧的麵部輪廓無懈可擊,無論什麼時候上鏡,都保持極佳的狀態。經曆過《爛紅》後,他顯然更適應大大小小的場麵。麵對不斷閃爍的閃光燈,程鬆寧已經能做到麵不改色,雙眼不眨,儘情展現著疏離、甚至漫不經心的神態。那種矜貴又不至於過分高傲的姿態,撩人得恰好到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用網友們的話說:這就叫紅氣養出來的“星味”。

在一片噪雜之中自動過濾掉不想回答的問題,程鬆寧扭過修長的脖頸,伸手去接其他媒體的麥克風,不再理會糾結於“吻痕”、“緋聞”的提問。

這段采訪被搬上各大平台後,無論哪個立場的網友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爽感:

“好拽!我要是他老婆我現在直接爽飛,誰懂?”

“嫂子不要太幸福,就衝這張臉我每天能多吃一碗飯!”

“他去年爆紅的時候還不是這樣,果然還得作品說話。”

“怪不得粉絲沒意見,這樣是不是更好夢了?”

“但凡換個人,‘嗎的最煩裝比的人’就要罵出口了。”

“能不硬氣嗎,粉圈穩住資源不斷實績在手,爽死!”

“所以說到底是誰?我真的很好奇……”

當事人及其經紀公司、個人工作室三方緘默,劇組知情演員默契保密,其他圈內好友亦是閉口不提。

能做到這個份兒上,網友們也不由猜測:難道是真愛?

如果單純炒作,甭管是談著玩兒還是後續有一係列的營銷方案,此事或多或少都該有個回應,又或者說有個交代,也好讓粉絲安心。

可如果是真愛,那更不能藏著掖著了呀!

正兒八經地表個態,承認“我在談,的確有個對象”,給對方正式安個名分不好麼?

可程鬆寧這事兒吧,顯然哪種都不算。

他所做的就正如他所說的:談或沒談都屬於私事,麻煩關注作品。言下之意,吃瓜群眾閒著沒事就彆focus那麼多了!

伴隨《惡種》開機,程鬆寧入組拍攝,再次沉寂。

一時間,那個留下吻痕的神秘對象是誰似乎也不重要了。

*

【冬雷震震,天色發黑,寒風濕冷。

阿囝空出一隻手將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頂上。

他被老瓦指派去送貨,但並不清楚對方要送什麼,時間也不容許按捺私自打開背包看,眼看著要趕不上,他騎著改裝後的二手摩托冒險抄入隧道,而隧道的儘頭銜接著一段並不平整的水泥路。

外頭下起小雨,阿囝在灰暗的天色裡差點滑倒。

到了麻水灣,將背包放到指定的位置,還沒看清收貨人的樣貌,又一個相差無幾的背包被扔了過來,阿囝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住,手肘卻打到頭盔,以至它從車頭滑落、一路滾到坡下的水渠裡……

算了,沒頭盔也騎吧,反正小心點兒就是了。

掂了掂背包,有些重量、但又不太重。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覺裡頭似乎有一塊一塊的東西,像小時候在雜貨店摸到的、被油紙包起來的大塊肥皂;又像DVD放的電影裡,賭桌上一摞一摞紮起來的鈔票……

阿囝沒多耽擱,頂著越下越大的雨一路往回趕。

路上的車輛並不見少,偶爾遇到惡劣彆車的,他急著回家、硬生生忍下這口氣。直到再次駛入隧道,阿囝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寶馬,看似平平無奇,但他敏感地意識到:那是一輛警用隱形戰車!

與此同時,外套貼近胸口的內袋裡手機開始振動。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老瓦在催促。

阿囝又看了一眼後視鏡,決定加速前行。

又一個彎道,他差點被超速上來的小車逼到內線,膝蓋從地麵擦過一截,火辣辣的痛意瞬間從一處蔓延到全身,顧不上那麼多,後頭黑色寶馬快速超過兩輛車,距離自己還有30碼的距離。

四輪驅動總比二輪快,在徒然變窄的隧道出口,他還是被黑寶馬趕上!

對方鳴笛警告停車,阿囝不得不減速靠邊。

他停好車,轉過身對上警車裡出來的一位警官——

“雨天開這麼快,頭盔不戴,還敢跟人彆車壓彎?”

阿囝下意識抓緊背包斜在胸前的跨帶,緊張到語氣完全乾巴巴的,“對不起sir,我下次不會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試圖看清對方的樣子:高鼻深目,明明嘴裡滿是責備,神情卻沒有想象中的嚴厲。

宋永崢見他似乎是個學生模樣,隻教育,不忍多加責備。

說完後,他目光又掃到對方膝蓋位置滲出的血跡,伸手一指:“你腿上傷成這樣,自己都不覺得痛?”

阿囝慌亂低頭,頓時想起痛來,不由倒吸氣。】

兄弟倆的第一次有對話的單獨見麵,到這裡才算走完一鏡。

而這幾鏡正是謝宇璜掌的。

他對這種真實速度、追擊場麵的拍攝很有一套:從阿囝一來一去兩次經過隧道,程鬆寧固然隻親自騎了一段路程,且設計的動作難度也十分有限,但硬是讓謝宇璜拍出了足夠多的效果,包括四輪警車追二輪二手摩托的場景。

程鬆寧也在監視器旁邊看著。

回放到壓彎那一段時,忽然有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捏了捏。

“?”

回頭一看,嚴導麵色沉靜,但眉頭卻不自覺地鎖著。

“您這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滿意咱們就再來一鏡。”

旁邊的周信崇聽著這話,忍不住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第一次和嚴導合作,不太懂對方的脾氣和節奏,但鬆寧這樣的顯然也大大出乎了周信崇的預料。

哎,這可是嚴導啊!

你小子就這麼跟導演說話的嗎?

聽程鬆寧這麼說,謝宇璜也直起身子:“嚴導有什麼看法嗎?”然而問完之後,他又自己回答道,“你也覺得不對勁吧?按理來說阿囝在雨裡騎了有一定距離,但他摩托車輪胎留下的濕痕不應該持續這麼長,頂多到隧道一半就已經乾了,我們拍到出口這裡時,路上竟然還有痕跡。觀眾的確看不出來這個問題,可既然咱們發現了,還是要改正比較好……”

程鬆寧:……

周信崇:……

嚴斯銘沉默了兩秒,也不得不認同謝宇璜的嚴謹。

其實他的本意是想提醒一下謝宇璜,要儘量控製住演員各種危險動作都親身上陣的風險,這才剛剛開拍,起碼悠著點兒來吧?

然而謝宇璜似乎有種拿命去博一切的本能拚勁兒。

他不僅對自己的鏡頭有著極高的要求,也將同樣的標準施放到演員身上,完全執行“嚴於律己、嚴以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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