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古老師最後看你的眼神好奇怪呀。”

嚴斯銘把程鬆寧帶到自己的工作室,笑著伸手去捏他的後頸,力道柔和、手掌溫熱,惹得程鬆寧索性後仰著腦袋把他的手卡主。

“好奇怪?你是不是更想說好好笑?”

嚴導自然知道古南施在看什麼。

對方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一看再看,顯然對此在意。

鬨了一會兒,程鬆寧便扭過腦袋,緊接著推開嚴斯銘的胸膛,自己找了個小沙發坐下。嚴導也習慣他這樣,喜歡了讓蹭一下,不喜歡就推開,像一隻驕傲的小狐狸,索性又轉過身給他重新泡咖啡,大有將人留在這裡繼續長談的架勢。

聞著熟悉的香氣,程鬆寧但笑不語。

嚴斯銘固然有很強的情感表達欲,但犯起悶騷來也不差。

這咖啡豆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弄回來的,但的確是程鬆寧近期的心頭好,不止在家裡弄著喝,在外頭也有工作人員記著這一條,投其所好地隻買這一種咖啡招待嘉賓。

看向嚴斯銘的背影,程鬆寧忍不住說道:“又是茶又是咖啡,今晚直接不用睡了。”

他發誓,自己說出口的話絕無深意,純粹字麵意思。

但嚴斯銘就要歪解:“好,誰睡了誰是小狗!”

香氣越發濃鬱,帶著微微的烤炙香氣。

這個回合,輪到嚴導展示技藝,他熟練地操作,同時還不忘問起自己沒來之前程鬆寧和古南施的對話。

“和古老師聊過之後感覺如何?”

“可以吧,他其實很有想法的,我覺得不止是我、你也可以和他聊聊。很多時候,我既怕自己想得太多,又怕一些細節沒想到,和古老師談過之後,感覺就好多了,就像查漏補缺一樣。把他加進編劇團隊的確是有必要的,畢竟沒人比原作者更懂《大江流》這個故事了。”

咖啡好了,嚴斯銘用左手把咖啡端給他。

程鬆寧看他這幅臭屁的樣子,又不由得笑出聲來。

“有必要嗎?”

就這麼愛顯擺戒指?

嚴斯銘煞有其事地道:“當然有必要了,戒指就是我這種男人的武器!”

程鬆寧也懶得反駁了,畢竟給都給了,還能反悔?

再說回《大江流》,嚴斯銘直言:“準備期還有很長,再來三個月恐怕也不太夠,之前說夏天開機還是草率了。事實上,很多東西從去年和古老師簽過合同之後,我就已經開始籌備了,劇本配樂這些任務早就分下去的不說,包括大型建築的置景,需要提前定製的服裝,以及相關的拍攝用地審批,這些也一直在推進。”

“之前拍《苦刀》,最難的是投資,因為太久沒人去觸碰武俠題材,都怕賠,怕撲了之後翻不了身。到了《大江流》完全沒有這種煩惱,但從籌備工作開始就不輕鬆……”

說到這兒,嚴斯銘幽幽歎氣。

歎完氣,他又看向程鬆寧,語氣自然而然地飄出一種作為家屬的優越感,摸著自己左手的戒指,有些得意忘形的問:“反正你也和麥哥合作過兩次了,他現在一邊帶著人配合特效組的工作,一邊還準備讓你把底子也撿起來,寧寧怎麼看呢?”

麥哥16、7歲就跟在米嘉身邊了,如今也有30年。

當初還在《演員的品格》時,定級賽裡米嘉就給過程鬆寧一次“特彆待遇”:《劍與花》其他演員的指導用的是節目組請的武指,而程鬆寧的一對一指導是麥哥。

到後來《惡種》再度合作,麥哥對於他來說也是熟人。

“我能怎麼看?台下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我的本事除了那點底子都快得差不多了,當然是要重新撿起來的。”

說到底,程鬆寧身上還是有點兒包袱在。

他說的底子掉光了,是有一定誇張成分的。

《惡種》的動作戲和武生的看家本領不是一個路子,招式路數更多的時候其實是為了畫麵效果服務,縱然有可通的地方,但說到底是兩樣技能。程鬆寧既然想要把《大江流》演好,就絕對不能像張亞盟那樣,隻管在屏幕前做個花樣子……

嚴斯銘又去牽他的手:“那就好,慢慢複健,不急。”

程鬆寧任由他扣緊,說:“你就可勁兒的支使我吧!”

“不敢不敢,我一切都聽寧寧的。”

嚴斯銘除了在片場指揮地動程鬆寧,其他任何場合,他都是完完全全的被動位,哪怕工作上的安排也是商量著來。

但這幾天程鬆寧的“縱容”也確實把嚴斯銘喂飄了。

獨孤老賊離開瑰影後,他仍然將程鬆寧留在瑰影,硬是讓人陪著自己加班到晚上,美曰其名:反正都睡不著,不如跟在我旁邊看我剪片做事。

“寧寧那麼聰明能乾,將來考慮轉型做導演吧!”

嚴導說著,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男演員的職業生涯縱然更長,但他心裡隱隱有種預感,對方並不會做一輩子的演員。程鬆寧心裡總有一塊地方留給自由,或許是十年、二十年,總而言之,那一天一定會到來。但做導演就不一樣了!很多導演起步的晚,一開始也並非是導演,這項工作要麼吃天賦,要麼吃經驗,何況還有自己在,手把手教總行吧?

程鬆寧想笑:“我轉型?不好意思,我直接轉行。”

我不是你,身上就一個肝,可要愛護著點兒來……

*

《大江流》籌備工作開張地如火如荼,《惡種》的後期也同步在推進。

4月底,謝宇璜帶著團隊從G市轉移陣地到S市。

他這一來,就宣告著片子將進入最後的特效整理階段。

在此之前,謝導和其團隊一直駐紮在G市,但兩邊屬於是遠程聯合工作,所有人每天都是對著電腦和各種機器,在哪裡加班其實並沒多大的區彆,但《惡種》的特效到底還是要回到S市來做。為了全片長度加起來並不多、但有大量超細節處理需求的畫麵,超過50個人的團隊可能要在S市一直待到夏天……

因為嚴斯銘過於嚴格的標準,他總是不滿足,一次次的修改、甚至重做。有人管這叫吹毛求疵,也有人稱之為精益求精。

“我隻想說,這是我後期工期最長的一部電影。”

謝宇璜從前也是個內卷狂魔,直到遇到了嚴斯銘。

他不得不承認: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這個世上,永遠會有新的天才趕超老去的天才。

年輕力壯的嚴斯銘身兼兩個劇組的工作,領導著兩個超大的團隊,每天甚至還能抽時間打拳健身,防止自己身上的肌肉退縮、身材變形……

嚴斯銘請他喝咖啡,笑著道:“這才過去幾個月!”

謝宇璜注意到他左手的戒指,撇著嘴角,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什麼意思啊,你都這麼忙了,還有時間談戀愛?”

“哈哈!”嚴斯銘隻是笑,然後又習慣性地轉了轉戒指。

“我看不下去了,你乾脆逼死我!”

謝宇璜是個大齡單身漢,身邊縱然有不少來來去去的紅顏知己,但他本人的感情之路並不順利,甚至稱得上坎坷。年輕時候的謝導也是個標誌帥小夥兒,和圈內的女演員、模特兒都談過戀愛,甚至一度傳出結婚的消息,結果都是不了了之。到如今人都40了,也沒見著有任何塵埃落定的跡象……

聽到謝宇璜破防,嚴斯銘笑得更放肆了:“要我說,謝導你也要抓緊啊!”

這句話起了頭,直接把謝宇璜震得一噎。

“男人的青春是有限的,過了花期就開敗了,趁著現在還是人模人樣的、有錢有力,就該抓緊時間解決人生大事。記住,彆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太高了,你要是猶豫呢,就會敗北,主動才有故事。”

這話乍得一聽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又有點不對。

謝宇璜嘴硬道:“我會缺人?”

他刮刮胡子、洗個頭發,換一身體麵衣服也還是個帥大叔,怎麼都不至於拿不出手吧?

嚴斯銘笑道:“行吧,你喜歡自欺欺人也可以。”

說完,他左手端起咖啡,長腿一邁又往自己工作室去了。

留下謝導咬牙切齒抓住路過的助理:“我看著很糟糕?”

助理死死抿著唇不敢作答:“emm……”

“算了,你走吧,問你等於白問。”

氣得謝導也沒心思品咖啡了,剛準備三兩口乾掉,結果被燙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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