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2 / 2)

答案是存在的。

大魚小魚都是魚,區彆是喂食分量的多寡。

去年下半年的訊星屬於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一批懷揣著翻紅夢想參加節目的演員,為了一個機會,都成了訊星簍子裡的魚,鑽得進來跳不出去,訊星無論是想紅燒、清蒸、乾煸、熏烤著吃都行。

一個分約賺得有限,那幾個、甚至十幾個分約呢?

這勞動力一下子不就來了嘛!

回頭不管在外頭接了什麼商務推廣,訊星都能分成!

這事兒還是歐娜透露給程鬆寧的。

歐女士的評價是:“這樣的分約製早已存在,藝人公司有的時候也需要分擔風險,需要借助平台的資源。而分約出去的那一部分,也是從藝人本身的抽成比例裡二次抽取。屬於是你情我願,‘同甘共苦’的深度捆綁。但問題是訊星的吃相過於難看,他這樣更像是早年選秀節目裡、不簽約就不給出道名額。”

聽到這,程鬆寧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分……

“你不用覺得有負擔,這不關你的事兒,純屬訊星貪心。想紅總要付出點代價,但有的人運氣也實在不好,再加上訊星當時急得隻能出下策,現在才回因為一紙分約鬨得形同冷藏。”

程鬆寧倒也不會聖父到這個地步。

星途不順的演員藝人那麼多,各有各的倒黴方式,也包括曾經的自己。如果一個個地去同情憐憫,誰有這麼旺盛的情緒啊?

*

8月,程鬆寧迎來自己的第一個車代。

至於title,自然是最高且唯一的全球代言人。

粉絲因此歡欣鼓舞,並將這個代言消息作為《惡種》進程推進的重要信號,開啟種種猜測。

“是不是要來了?我說的是內個!”

“是吧,不然不年不節的,突然來個代言。”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兩個品牌不想互搶風頭?”

“內部消息:惡種還在後期。”

“知道粉絲們很急,但你們先彆急,還有的等。”

“誰急了,做電影又不是母雞下蛋,我們懂的好嘛!”

“很急的話建議抓個牆頭解解饞。”

“擺攤的能不能滾遠點啊?飯圈乞丐給爺爬!”

盛大而科技感十足的發布會後,程鬆寧坐在後台休息室裡,恍然想起拍《惡種》的某一天,他收工和嚴斯銘一起回酒店,碰到導演助理小孫開著一輛車駛出停車場,當時嚴斯銘還調侃自己舍不得買車……

數月之後,程鬆寧買不買車都不重要了,品牌方已經將定製的全球限量款送到他身邊。

小艾同學幽幽歎道:“鴻鵠當初就給咱們一輛小破車。”

後來還因為吃不消這二人瘋馬一樣的試鏡量,又用一個胡扯的理由強製收回了代步車,每個月隻給一定的打車報銷。

程鬆寧也笑:“那輛車離合總是出問題。”

“沒事,現在都好起來了!”

喬艾也因為這一年多的磨練,處事更加穩重。他已經能接手並獨立完成一部分歐娜的工作。行程結束,還有個晚宴,歐娜沒來,喬艾將程鬆寧妥帖地照顧好,談吐和行事也越發有那種感覺。程鬆寧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欣慰又感慨。

“小艾同學,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喬艾坐在後座,給他拿了瓶水,說道:“什麼打算?繼續推進你的商務,跟著娜姐一起嚴格過濾你的各種邀約,整點更牛逼的本子讓你拍個爽!”

程鬆寧被他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伸手懟了他一下。

“怎麼啦?”喬艾毫無知覺,繼續報行程,“《大江流》應該快了吧,咱們回頭還有三本雜誌要拍的,時間應該來得及的,反正都是那邊配合。”

哎,小艾同學也變成卷人咯……

*

眼看著要第三季度都要走完了,《惡種》全部剪輯工作宣布完工,在8月過完之前,召開了第一次內部試片會。

程鬆寧有一種“終於來了”的如釋重負感!

同樣抽時間飛過來參加試映的還有剛從新劇殺青的周信崇,《惡種》的一眾主演們時隔大半年再次相聚,大家的狀態似乎又不一樣了——

“哎,萌萌怎麼黑成這個樣子了?”

“白淨萌萌”變成“黑皮萌萌”,視覺衝擊還是很大的。

牛萌萌羞赧一笑,隻是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紅暈。

“真的有那麼明顯嗎?”他的聲線似乎也低沉了不少,笑著解釋自己整個夏天幾乎都在露天拍戲,可能是皮膚本身不經曬吧,所以一下子就給曬黑了……

但事實是什麼呢?

喬艾說了一個聽著很離譜、但極有可能是真的小道消息:

“牛萌萌據說是為了拿到角色才把自己搞這麼黑。之前他去試鏡,一切都挺順利的,誰知道製片覺得他形象太小白臉,氣質也過於稚嫩,於是牛萌萌狠心做了全身美黑,以此來改變形象氣質、拓寬戲路。”

程鬆寧:“聽著像一位港區前輩的青春版。”

“是這樣沒錯!”喬艾也不否認,“這種說法之所以有可信度,是因為牛萌萌的確在變黑之後,就接到了那個片子。要知道,同期和他競爭的都是25歲往上的演員!大概人家也是看好他的,隻是因為形象問題猶豫,誰知道牛萌萌這麼狠?”

這樣的決心和狠勁兒,說實在的,一般人都沒有。

再說回《惡種》的內部試映,瑰影的內部放映室第一次迎來這麼多的客人,除了咖啡和冰水,都來不及給大家準備彆的東西。

周信崇品了品,讚道:“哎,這味道不錯!”

“怎麼樣,不錯吧,這是我們小程老師的品味。”

“有點熟悉啊?”

“周老師當然會覺得熟啦,這不就是你們山海的華總當初用來招待的咖啡嗎?小程老師還誇來著。”

工作人員這一說,周信崇想起來了。

隻是他這一時沒轉過彎來,想不到為什麼瑰影的咖啡也是這個味兒……

幕布放下,試映開始。

和當初拍攝的順序不同,開場是阿囝丟掉煙頭、換了根棒棒糖,騎著他改裝的二手摩托去校門口接榫頭兒,他要為小弟找回場子。

巷尾這頭是小打小鬨的荷爾蒙混戰,同一片天空下的另一個角落,老瓦同樣舉起一根鐵棍,用力敲在對手的後腦勺上,一擊即倒;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呻|吟,血跡蜿蜒而出,直直地流向他的腳底。

下一個畫麵,視角又轉回阿囝的身上。

他笑得桀驁又乖張,吐掉嘴裡的棒棒糖棍子,沾著灰塵的靴子不輕不重地踢向幾個校霸,一番劇烈打鬥之後,他竟然聽不出多大的呼吸聲,可見遊刃有餘。

“喂,借了我們榫頭多少錢啊,是不是該還了呢?”

鼻青臉腫的校園混混把他們口袋裡的錢全部掏出來,顫著手遞到阿囝麵前:“就、就這些了,其他都花出去了,真的,沒騙你啊!”

阿囝並不管一個勁將自己往後拉的榫頭。

二人之間的小動作被鏡頭給到特寫,似乎昭示著什麼。

他上前一步,接過十來張皺巴巴的鈔票,帶著幾縷血汙的手指一張一張地點數,然後隨手朝後一揚:“拿著。”榫頭乖乖接過。下一秒,阿囝長腿一伸、又是幾腳揣向混混……

這一段的配樂是同一首曲子的兩種變奏,插著銜接竟然也不違和。

因為是內部試映,大家也不理會什麼觀影秩序,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以至於張勵開場就怪叫:“草,我好特麼帥!”

和牛萌萌美黑類似,張勵也因為新戲增重了超過20斤。

胖了一陣子,他幾乎都快想不起自己原來是什麼樣兒……

眾人哄笑,又說起程鬆寧。

“阿囝這麼乖一個崽,全被老瓦給教壞了。”

“老瓦啊老瓦,你罪孽深重啊!”

“還是那句話,阿囝罪不至死。”

《惡種》的節奏很快,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切入第一條主線:老瓦辦事錯留尾巴後,決定暫歇一段時間躲避風頭,讓阿囝臨時頂上,幫他送一段時間的“貨”。

阿囝懵懂入局,在一個雨夜遇到巡查的高級督察宋永崢。

一黑一白兩條主線就此相纏……

將近兩個半小時的片場,大家起初還會頻繁交流,越往後看,小放映廳越沉默,片尾曲出來的那一刻,眾人意猶未儘:“這真的完了?”

“黎應明也不乾淨吧,宋永崢親眼目睹弟弟並非主動跳樓而是他人導致的墜亡,他真的就此甘心?查滅門案都查了快20年,現在唯一的親人死了,難道就任由警方給阿囝定罪,好給黎應明鋪平上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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