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 117 章 草原女婿(2 / 2)

對他而言,過分在意外界的評價和關注,就是包袱。

非說還有什麼關注能讓程鬆寧在意,大概隻有片場導演的鏡頭,那會召喚起他屬於演員的本能,拋開一切去投入角色。至於其他的鏡頭和目光,程鬆寧表示精力有限,如果事事都放在心上較真,去辯一個曲直黑白,人會活得很累。

關興想:程老師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有回答。

曾記幾時,《惡種》劇組主創們一起接受采訪,場上幾位資曆深的哪個不是緊盯著程鬆寧?生怕年輕的男主角意氣用事,心直口快,個個準備著圓場甚至救場。這才過去幾年,程老師也成了刀槍不入型選手。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

繞來繞去,莫名叫人聽出一股相“除了嚴斯銘,其他人我並不care”的意味……

不怪關興過分解讀,嚴斯銘更是看得入迷!

程鬆寧已經進化成為一個成熟得體的公眾人物,他的心思不再好猜,他的情緒也不那麼浮於表麵、叫人輕易看破。換句話說,對方已經從當初綜藝裡直言不諱、喜怒隨心,初嘗名利場的當紅炸子雞,變成了真正懂得控場、掌握風向、擅長拿捏的大咖。唯有身邊最親近的人,才能感受到真實的一麵。

這樣的特彆待遇,是嚴斯銘都忍不住反複琢磨暗喜的。

所以最後,他也隻是輕飄飄地朝關興哼了一聲。

有些感覺,不談戀愛的人是不會懂的。

視頻采訪物料有限,文字版本完整釋出恐怕要等雜誌上線。但嚴斯銘有渠道拿到一些“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在程鬆寧的心裡,對方是如何看待這段修複過後的關係。但比這更讓人急切的是,他想要即刻見到程鬆寧。

“我去接你。”

嚴導突如其來爆發的渴望讓旁觀的歐娜直接失聲。

她固然知道這段關係持續了好些時間,卻沒有真正意義上親眼目睹兩人親密無間、感情外泄的場麵——

程鬆寧剛剛換上自己的私服,頭上戴著一頂帽子,遮住上半張臉,他整理好衣物重新抬起頭時,嚴斯銘正大步朝他走近,張開雙臂就從背後將人抱住。

一高一低,兩道身影在光線昏暗的休息室一角交疊。

歐娜腦門上的青筋跟著急促的心跳一蹦一蹦的,急忙將團隊剩下兩個工作人員都清場出去,她自己臨走前,鬼使神差地朝那邊瞟了一眼:

那頂灰黑色的帽子嚴斯銘也有一頂,哪怕擋住了二人親密的距離,也沒被立刻摘下來,帽簷微微被抬起來,光影沿著鼻梁引出程鬆寧毫無瑕疵的側顏。

抱了沒幾秒,姿勢又轉成兩兩相對,隻見程鬆寧仰著頭,任由嚴斯銘的手掌托著自己的後腦,眼簾微垂,上下交疊的睫毛跟著顫動。看得出來,他是有些累了,所以慵懶得理所當然,可就算如此,程鬆寧還是輕輕閉上眼睛,接住了這個由嚴斯銘主動側頭靠近,萬分輕柔的吻,給了對方一如既往的回應……

*

初雪過後,B市迎來頻繁的雪天。

在《無問天路》定檔之前,劇組開展了一次試映。

有著“國師”之程的楊青山頭一次在落幕之後出神。

良久,他悵然道:“這輩子再也拍不出這樣的片子了。”

其他人聞言心情複雜,正不知道如何回應時,久不公開露麵的管辛培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再拍都得杵拐坐輪椅了,還這輩子呢……”管老師雙臂環胸,神色淡然,話裡話外除了壓力就是挑釁,刺得楊青山也無話可說,隻能笑著搖頭:“我說不過你。“

望著管辛培說完過後頭也不回的背影,楊青山沒強留。

程鬆寧目送他離開後,也沒多留。

上映到宣傳一係列事情自然有歐娜去處理,工作之外有嚴斯銘陪著,心情雖然低落,但也慢慢緩過來。直到關興又雙叒叕提起嚴導馬上就要迎來空窗兩年的紀念日,對方這才試探性地提起:“要不要拍個喜劇來玩玩兒?”

程鬆寧沒立刻答應,但態度是鬆動的。

嚴斯銘捧著他的臉頰,捏了怕他痛、親了怕他膩,隻覺得整顆心都跟隨著對方的喜怒哀樂走,怎麼哄都哄不夠:“你樂意拍就拍,不願意咱們就不拍……”

關興隔著電話聽到了那邊二人微妙的衣物摩擦聲,麵紅耳赤地主動掛斷了電話。

不是沒有好配置,但程鬆寧不演,沒人能逼他。

而程鬆寧不要的餅,才能從瑰影手裡流出內娛。

一邊是瑰影新一年的幾個項目計劃,一邊是開春上映的《無問天路》,大熒幕圈因為新餅激動興奮的同時,又不免忌憚楊青山的新作:完全可以預見的,接下來兩年裡上映的電影,勢必要和《無問天路》同台比拚。

楊青山不出山,嚴斯銘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存在。

現在兩人同台競技,還真說不準……

王思賢檔期在,特地打了電話過來問:“你真不演?”

他們隻能看到一部分的試鏡劇本,就憑著漏出來的一點都能鎖定住演員的興趣和征服欲,幾乎可以遇見試鏡階段的腥風血雨。

而程鬆寧這裡必然是僅次於導演的最高權限。

他卻說:“還沒說定。”

“那就上啊!說真的,我倆還沒正兒八經合作過一次。”

《無問天路》拍攝的上半年,王思賢拿到了演藝生涯的第一個視帝提名,儘管沒獲獎,但對他而言也是飛躍性質的榮譽。男演員在這個年紀,從小銀幕過渡到大熒幕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打心眼兒裡想要和師弟合作一次,做配從來就不是問題。

哪怕是王思賢來說動,程鬆寧也沒有鬆口。

他沒法兒像之前那樣,拍完《爛紅》進組《惡種》,《惡種》殺青又進組《大江流》,那樣不要命的拚法,哪怕是程鬆寧自己如今也難以想象:他當初是怎麼做到的?

還是說,自己真的失去拚勁兒了?

嚴斯銘綴吻著他的耳朵,笑道:“哪裡是失去拚勁兒,你這是愛惜羽毛,珍惜天賦。”

站在導演的位置,嚴斯銘其實不願看到演員頻繁產出。

顯而易見,影視留名的頂級演員絕大多數靠得並非量,而是質。想要保持高質,經曆、精力和天賦,三者之中至少要做到兩樣。除了天賦綁定,剩下的兩樣其實是隨著職業生涯推進此消彼長的。每個演員的花期都不完全相同,但延長的方式總是類似:控製產出,精益求精。

程鬆寧早些意識到這個問題,就能少走彎路。

有瑰影和嘉衡保駕護航,他可以做到不間斷產出;有滿貫獎杯做底氣,他可以優先挑選內娛最好的那批資源。

比起其他人,程鬆寧可以在選擇上更加任性。

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資源爭奪的公關混戰一觸即發!

程鬆寧一邊等待《無問天路》上映推進,一邊在嚴斯銘半哄半求的姿態下,開始接觸新劇本。隻是,隨著深入了解,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劇本並不適合你來導演。”

後者絲毫不意外:“那是因為不確定你演不演,如果你來,我會改成適合我、適合你的。”

不是嚴式風格,那就改成嚴式風格。

而嚴式風格,一定是適合程鬆寧的。

程鬆寧:……

真讓王思賢一口說中了。

而王思賢的理解,一定程度上也代表著業內和圈外路人的理解:瑰影的餅不一定等於嚴斯銘的餅,但如果是程鬆寧來,毫無疑問那是嚴斯銘的餅。

總而言之,新電影的事兒還不急。

帶著嚴斯銘回通遼過年後,程鬆寧才算是重新、正式地進入了工作狀態:《無問天路》開始在全國範圍內點映,預售也亟待啟動。

他忙碌了起來,嚴斯銘卻意猶未儘。

“過年真好,距離下次過年還有這麼久……”

做了草原女婿,過了明路拿了名分,嚴導才知道什麼叫穩妥。他都想好了,哪天程鬆寧給自己委屈受,就一通電話打回爸媽那兒,這世上又多了兩個人給他做主!

至於程家這邊,也有想過和嚴家家長見麵。

隻不過這件事情被嚴斯銘自己阻止了。

為人之子三十多年了,他能不清楚父母的性格嗎?

“十全十美的事情畢竟少,他們什麼時候能想通了,我再帶鬆寧回去看看。我是他們的兒子,挨罵挨打也就算了,不想寧寧過去受委屈……”嚴斯銘當年二十不到都能賺出自己的學費,沒道理走到如今這一步,還要在感情上受到父母的製挾,那這十多年豈不是白混了!

《無問天路》的宣傳隊伍裡,突兀的多了個人。

嚴斯銘反正臉皮厚,他不怕彆人說三道四。

程鬆寧複合之後,頗有些“大徹大悟”,也真正如他采訪裡所說:什麼都在意,人會活得很累。一輩子都已經過了小半了,他得顧著自己在乎的人和事。

整個三月,二人並肩亮相各個場合,公開的,非公開的。

圈內心照不宣,圈外吃瓜群眾也不稀奇。

浪潮退去,嚴斯銘的微博又開始更新動態。

他銳評了五個點映地的宵夜,一番高水準吹拉捧踩,直接上五個城市的網友們爭上了熱搜,最後嚴導話繞回來:我分享日常不是想讓你們打架的,在外麵的東西吃多了,隻是有些想吃手抓肉啦……

末了,還不忘@程鬆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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