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1 / 2)

花田內葉媚拿著鐵鍬看著大片大片的花地都不知道從哪開始動手,她撓著頭看著蘇霜道:“這當選花神也沒有什麼好處嗎,坐個花車逛了幾圈還要來種花。”

雖然在崖州沒少乾活,可那不是被逼無奈嗎,能鹹魚躺誰願意往地裡跑。

蘇霜笑道:“又沒讓你真動手種,我聽人說聶傾城每年也隻是意思意思一下,動手鏟一鏟子土就好了。”

“啊,就鏟一鏟子啊!”這不就跟現代搞開幕儀式一樣嗎,剪個彩完事。

“不行怎麼說也要鏟兩鏟子的。”說完她果真鏟了兩鏟子。

蘇霜瞧著她發笑,招呼著早就等在原地的工人前來栽種:“行了表姐,彆擋著工人們掙銀錢,你若是都做了他們還不開心呢。”

雖然不用葉媚親自動手可她還是在城南的花田中待了幾日才離去,自從百花詩會後,葉媚隻要出門,總有一些個公子,書生攔著她聲稱要討論詩文,或者是向她討一幅畫。

葉媚好聲好氣的勸了幾次後發現沒用,於是下次就直接將攔著她的鴻臚寺少卿給掄飛出去了。

她插著腰站在馬車上,甩著龍陵帝親賜的馬鞭,大聲喝道:“可告訴你們,本郡主脾氣不好,力氣還大,若是再無故攔本郡主的馬車掄飛都是輕的,抽一頓鞭子都是常有的事。”

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這些人終於是消停了下來,這榮安郡主可不是聶傾城見誰都客客氣氣的,惹她不開心,她可不會同你講道理,擼起袖子就能掄飛一排。

這花神節過後沒幾日,昆信侯早朝的時候參了武安侯一本,倆人就在朝堂上吵了起來,吵著內容卻與政事絲毫無關。

這昆信侯的嫡子李星承半夜不睡覺,居然跑到武安侯家去□□,被抓到後聲稱是來找武安侯嫡次女聶傾城的,武安侯府的侍衛統領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腿骨打斷丟了出去。

這還是叫路過的更夫看到才喊了人來將李星承給送到了侯府,這腿雖是保住了,可他瘸啊,好好的一個兒子不就是爬了你家圍牆嗎,你給我打瘸了,是人都不能忍啊。

你武安侯雖然權傾朝野,可我昆信侯也不是吃素的,這個公道必須要討回來。

天元殿內昆信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哭得老淚縱橫:“皇上您一定要給微臣做主啊,這武安侯行事太目無法紀,隻是小輩鬨著玩,明知道是微臣的兒子還下如此狠手。”

武安侯冷哼一聲:“鬨著玩,半夜沒事爬牆玩,沒將他當刺客射死已經很好了。”

“皇上啊,您聽聽這武安侯是嫌我兒腿斷得還不夠,想直接射死他來著。”

朝中眾臣一:這昆信侯慣會抓人話裡的把柄,武安公也沒真射啊。

朝中眾臣二:這半夜隨便爬牆是有些玩過了,何況還是爬人姑娘的牆,若是自家有姑娘也會恨不得打一頓的。

武安侯看著跪在地下的昆信侯氣竭:“看在是你兒子的麵上老夫才手下留情,如今你還有臉麵來告禦狀。”都是中年人了,這樣哭鬨委實難看。

昆信侯才不管他,今日武安侯必須給他一個說法:“今日無論如何微臣都要討個說法,這武安公克自己小輩也就算了,現如今竟然連彆家的小輩也不放過。”

什麼叫克自家小輩,這話坊間胡亂謠傳也就罷了,如今親耳聽那就是在拿刀戳武安侯的傷口啊。

武安公氣急,直接踢了跪在地下的昆信侯一腳,昆信侯啊呀一聲直接五體投地趴在地下了。

這武安公脾氣愈發收不住了,還是當著皇上的麵在文武百官麵前就敢踢朝廷重臣。

昆信侯被這一踢有些懵,隨即是徹底不顧臉麵了,哀嚎一聲道:“皇上武安公仗著功高從不把我們這些臣子放眼裡,如今當著皇上的麵竟然也如此放肆,這是連皇上也不放眼裡啊!”

這昆信侯也是個狡猾的,他向來知道當今皇上疑心重,最是嫉恨武安公專權,他就是故意要激怒武安公的。

以前的武安公或許不會上當,可接連喪子喪侄,又被如今幾件案子整得焦頭爛額,又被皇上猜忌壓製,這昆信侯一激,他再不爆發出來,隻怕會直接厥過去。

“你還要胡言。”武安公真恨不得將這潑皮無賴的嘴給堵上,明明是他家有錯在先,現在倒是裝作十足的受害方,在朝堂上這般羞辱他。

皇帝本就對武安侯不滿,原本昆信侯嫡子有錯在先,武安公推說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打斷了腿,這事也不能怪他,如今武安公竟然當著他的麵毆打昆信侯,那就觸犯到他的皇威了。

一旁安靜立著的褚翊趁機道:“武安公還真是目無法紀,難不成在天元殿內還想將昆信侯腿也打斷。”

武安侯怒道:“胡說什麼,老夫什麼時候要打斷昆信侯的腿了。”

褚翊嗤笑:“如今早朝上怎麼成了武安侯的一言堂了,本王竟是連說也說不得,哎,不過也是,武安侯如此作為也就本王這個不怕死的敢說一二。

“你.....”

龍坐上的龍陵帝惱怒的打斷武安侯的話:“好了,武安公打斷昆信侯嫡子的腿委實有些過,讓打斷他腿的人去賠禮道歉,所有的醫治費用都由武安公府負責。”

皇帝一錘定音,可武安公很是不服氣,這昆信侯嫡子的錯竟是一句沒提,若是昆信侯嫡子去翻公主的院子,隻怕皇上會直接將人拖出去砍了。

下了早朝後武安侯讓嚴統領親自拿了銀兩前去昆信侯府道歉,結果這昆信侯府銀子收了,還命人將嚴統領打了一頓,這嚴統領硬是一聲不吭的讓昆信侯府的下人打得鼻青臉腫。

武安公看到嚴統領的臉後氣得將昆信侯那個老混賬罵個狗血淋頭。

皇宮內龍陵帝去了李貴妃的棲煙宮,李貴妃還沒同他說上兩句,就開始拿著帕子抹眼淚。

“那侄兒也是可憐,不過才十五就瘸了,這可如何是好,今日遣去看的下人來報,本宮那嫂嫂都哭暈過去幾回了,武安公就是借著事由故意如此行事,想來是不滿晟兒在功課上勝過太子,心裡有氣才朝著本宮娘家去呢。”

一說到太子龍陵帝就頭疼,太子太過膽小懦弱,事事都聽皇後和武安公的,若是太子登了基,這天下就是聶家的了,除去武安公是勢在必行。

昆信侯府確實挺慘的,昆信侯雖然子嗣眾多,可昆信侯夫人楊氏隻有一個嫡子嫡女,如今兒子的腿斷了,昆信侯府的下人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凶悍的楊氏逮著錯處。

府裡都有好幾個下人因為一點點錯處就被打了板子,庶子庶女連請安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嫡母看著他們的腿好好的,想起自己的兒子,將他們的腿也打斷了。

楊氏對於皇帝的處置還是很不滿意的,衝著昆信侯就哭道:“怎麼就這麼便宜了武安公府,賠禮道歉給些銀兩就完事了,咋們昆信侯府是差他那點銀子嗎?”

昆信侯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那皇帝都發話了還能怎麼樣,武安公如今也沒有兒子讓你打斷腿啊,今日我在朝堂上可是臉麵都沒要,依我看那武安公也囂張不了多久,皇帝忌憚著他呢,倒是星承以後讓他少念著武安公的姑娘,他腿都斷了,人家瞧他一眼了嗎,沒出息的東西。”

楊氏一想到武安公絕後了心情才好點,聽昆信侯罵兒子又不高興了:“兒子都這樣了,你還要罵他。”

李星承斷了腿,李如意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都怪那個聶傾城,她有什麼好的,往後莫要在念著她了。”

李星承斷了腿當時難過了一陣,現下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阿姐,不怪聶姑娘的,是我自己要去□□,那夜也沒見到她。”

李如意冷笑:“到現在你還以為她是個好的,你信不信就算她在場也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腿被打斷。”

“我不信,聶姑娘最是善良,她不會如此的。”

李如意簡直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不是塞了草:“如今你腿斷了,入不了仕,母親眼睛都要哭瞎了,若是你還念著她估計父親能將你另一條腿打斷。”

“入不了仕就入不了吧,我本來也沒打算當官的,反正我們家有錢。”

李如意:“.......”什麼也不想說了,她弟就是個傻的,等哪天知道了聶傾城的為人他還不得崩潰。

經此一事,武安公府和昆信侯府人是徹底結下仇怨了,兩家的下人出門買個菜碰上了都能吵起來。

葉媚聽到這件事後還有些惋惜,這李如意和李星承姐弟二人,那日在鳳鳴樓瞧著倒是挺合她眼緣的,沒想到李星承還是聶傾城的迷弟。

聶傾城自從那日輸了之後都沒出過門,彆說出門了,她連在家中都覺得下人瞧她的眼神不對,總覺得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連聶傾音她都不想見到。

二月起上京城中就陸陸續續的多了許多外來的學子,葉媚帶著蘇霜出門打算去胭脂鋪裡挑些胭脂。

“表姐,你聞聞好香啊。”

她湊過去聞著蘇霜手上的一盒胭脂,確實好香,淡淡的雅香,沒有後世添加香精的味道。

兩人挑了好幾盒不同香味的胭脂,又挑了幾樣口脂,掌櫃的樂嗬嗬的給她們包好,付了錢之後樂嗬嗬的將人送到了門口。

葉媚和蘇霜各自攬著一堆東西出了胭脂鋪子,還沒走兩步,後頭的葉媚突然大喊了走在前頭的蘇霜一聲。

“霜表妹躲開。”

蘇霜疑惑的轉頭,身子突然就被人撞了一下,她人倒是沒事,手上的東西呼啦啦的全掉地上了。

幾盒胭脂水粉撒得到處都是,蘇霜心疼的半死,她倒要看看哪個兔崽子這麼不長眼。

撞她的是個青年男子,一身書生打扮,手裡還捧著一摞書,見蘇霜和葉媚看過來,驚豔了一陣,接著驚慌的道完歉轉身就跑了。

道歉有屁用啊,賠銀子才是正經:“喂,你站住,這些胭脂還沒賠呢。”葉媚喊了一嗓子,可那書生就像是後頭有鬼追似的,跑得飛快,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蘇霜蹲下身去撿還完好的一盒口脂,心疼的罵道:“什麼人嘛,走路不看路的,趕著去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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