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9)(1 / 2)

周瑞家的見王熙鳳鬆了口果然一臉喜色,又奉承了她半日。

才又開口道:“還有一事要勞煩奶奶,我家那女婿前兒因跟人家起了衝突,叫人陷害告到衙門裡,讓人把鋪子封了。

奶奶是知道的,我家那女婿做買賣最是守信的。

按說現在奶奶還在養身子,奴才不該拿這些瑣事來勞煩奶奶。

可誰不知道奶奶是彆人一萬個不及的能乾的。

這事在咱們眼裡是個天大的事,在奶奶跟前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王熙鳳看著這個奴才,果然來跟自己求情了。心裡冷笑,嘴上卻說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緣故,你可彆在我麵前弄鬼。到時候連累了府裡名聲,你可彆怪我。”

“再是不敢欺瞞奶奶的,我那女婿可一直是個本分的商人。不能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都是生意往來叫人家設了套陷害的。”周瑞家的聽了王熙鳳的話,趕緊回道。

“既然如此,你且家去等信兒把。明兒我就叫人去衙門裡問問。”王熙鳳嘴上應著,心裡卻想著咱們就都等著信兒吧。

次日一早,王熙鳳早早的起來。收拾好了,就道榮慶堂給賈母請安。

一進屋,就先給老太太和兩位太太行了禮,又跟李紈並寶玉三春互相問了好。

嘴上還不忘了說道:“給老祖宗請安了。孫媳婦這一病,害的您老人家掛心,是孫媳婦的不是了。本來看著老太太每天叫人送來那些好東西,我都舍不得起來了,就想著還能多得一些呢。可是看您這日日不斷的給送,我這臉皮再厚也不忍心收了。”

她這一行說,眾人就一行笑。直笑的賈母指著她笑道:“就說你這個猴兒貪著我的東西呢,還不快給我拿了過來給她兩下子。”

就在眾人說笑間。忽聽外麵亂哄哄的有人往這裡跑,不一時隻見一個東院的婆子匆匆的進來,直接進屋跪下急急的道:“老太太,宮裡來了太監傳來聖上口諭,說是咱們遺失了禦賜物品,宣家裡兩位老爺進宮去問罪了。”

聽了這話眾人就是一驚。賈母隻覺眼前一黑,就往後倒去。

眾人急忙擁上去,扶助賈母。

這下一屋子人更是慌了,拿藥的拿藥,傳太醫的傳太醫。

忙亂了好半日,賈母才順過了這口氣,醒了過來。

王熙鳳心裡也是一驚,本來聽璉二說是打算在冷子興的古董鋪子裡定是能找到家裡老庫裡的物件。原想叫外麵的人吵嚷出來,把事情鬨大,再傳進府裡,就能找道借口核查府庫。

想著揪出府裡那些蛀蟲,能得一筆外財,好歸還朝廷欠款。

誰知這幫沒王法的奴才,居然敢動禦賜的物件。這可是殺頭的罪啊,想著想著心裡不免也害怕起來。

一旁的王夫人也是心裡慌亂的不行。這一府裡的庫房這麼多年都握在自己的手裡,自己拿了多少還是有數的。

誰知道這幫自奴才手伸的那麼長,一下子叫人揪著錯兒鬨出了這個事情,自己可不是脫不了乾係麼。

一家子惶惶的在榮慶堂等了半日。終於外麵又跑進來一個小丫鬟急急的報,“大老爺、二老爺都回府了,已然進了二門兒。”

“快,快叫他們進來。”賈母趕緊說道。

正說話間,賈赦和賈政已經掀簾子進來了。兩人進屋就看見賈母靠在榻上,邢氏和王氏並著王熙鳳、李紈、寶玉、三春都圍在跟前侍候。

倆人連忙跪在賈母榻前,周圍女眷們忙忙的避開了。李紈見此,便悄悄的帶著三春並寶玉避到碧紗櫥去了。

賈政直接向磕頭道:“是兒子不孝,連累老太太受苦了。”說著更是眼圈兒都紅了,母子兩個淚眼相望隻差抱頭痛哭了。

一旁賈赦看見那母子倆這個情形,嘴巴一撇,就說:“回老太太,原是那五城兵馬司奉命查抄周瑞女婿的古董鋪子。結果不但抄出許多有我們府裡印記的老物件,還抄出一柄內造的玉如意。上麵雖是沒有禦賜的印記,可根據內務府記檔這確實是老聖人當年賞給父親的。”

看著賈政隻是低著頭不言語,賈赦繼續說道:“聖人宣我二人進宮,本是要直接問罪的。幸得老聖人跟前太監傳來老聖人口諭,說念在父親當年護駕有功,隻罰了我們一年俸祿,並叫先免了差事,隻回府把家裡整頓好再說。”

聽賈赦這麼說,一屋子人才把心放下來。知道這事老聖人還是顧念舊情的。

賈母也放下心來,就對著賈赦道:“往常我就說你,彆放著官不好好做,成日家隻知道和小老婆吃酒,如今到底出了事。”

“老太太明鑒,自璉兒她娘沒了,府裡可都是二弟兩口子操持。那庫房鑰匙可從來沒到我手裡過。怎麼如今出了事情,到成我的不是了。”賈赦連忙叫屈。

賈母聽了這話,哪裡能受的住,手指著賈赦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如今我還說不得你了。這是看著我老婆子礙眼了。”說著又哭起老國公來,隻說兒子容不下他了,要回金陵去陪他。

這話一出,一屋子人忙跪了一地。

賈赦隻道:“老太太息怒,兒子再是不敢的。隻是如今兩位聖人,都因為我們兄弟治家不利,下旨斥責,並免了二弟的差事隻叫我們在府裡把家事管好,才能出府上差。

府裡這些年來確實二弟兩口子管著,如今看來不光遺失禦賜之物,還有不少我們老庫裡的物件也都丟了。

既然二位聖人已經下旨,如今我們隻能開庫查賬了!”

賈母聞言就是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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