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47)(1 / 2)

尤二姐見尤老娘問的緊了,就紅著臉小聲說道:“那會兒我在轎子裡等著媽和妹妹, 抬眼就看見那位璉二爺穿著官袍騎著馬過來了。我們就打了一個照麵, 人家就進去了。”

“知道是那位璉二爺, 你還不抓住機會。”尤老娘頗為恨鐵不成鋼的點著閨女說道, “那位才是真正的貴人呢。人家可是六皇子的親舅舅,這位爺跟宮裡的婉嬪娘娘可是同父所出。比彆人可親近的多了。而且聽說這璉二爺將來不光能繼承那府裡的爵位, 自己還另外掙回一個二品爵位。人又年輕, 長的也俊。我跟你說啊,現在那位爺可隻有一個兒子。你要是能跟了他,再生個兒子,沒準兒還能撈個爵位讓孩子繼承呢。”

聽母親這麼說, 二姐兒也難免心熱了來。倒是一旁的三姐兒開口說道:“上趕著給人家做小就真的那麼好麼。還不是得被人家正室嫡妻拿捏著, 哪裡真會好過。”

尤老娘趕緊說道:“你懂什麼!聽說這位璉二爺可是隻有他那正室嫡妻一個呢, 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而且你姐姐也算是官宦人家的正經小姐, 給他當個正經二房怎麼就不成了。”

尤家母女兀自談論著賈璉, 賈璉這邊倒是對那尤二姐有點避之不及的意思。曾經的賈璉也是流連花叢的, 自然能看出那個二姐兒看自己時眼中的情誼。先不說自己被祖宗管的有心無力,就隻光夢裡頭為了她而獲罪被抄家流放這一節, 再美的美人兒自己也不敢沾染半分。更何況, 如今的鳳姐兒可比那個什麼二姐兒美多了, 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合自己心意的。雖然不似彆人柔情似水,可是自家婆娘那熱情如火的勁頭,自己也稀罕的不行。想著想著心裡便火熱了起來, 趕緊去尋了鳳姐兒,兩人又歪纏了一番。

賈璉這股子火一連發泄了好幾天,直到鳳姐兒惱了,他才罷休。

那一次的邂逅,早就叫賈璉拋到腦後去了。可是尤二姐倒上了心。再加上那尤老娘也想著叫自家閨女能跟了這位璉二爺,因此沒過幾天便又帶著兩個女兒上門來找尤氏了。

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繼母繼妹,再怎麼不待見也不能不叫她們進門。因此不管心裡多麼不耐,也隻能按禮接待了她們。結果一聽尤老娘的話,直接把尤氏都給氣笑了。

自賈敬回府以來就把賈珍拘了起來,他哪裡還有機會犯渾。沒有人見天兒的在跟前添堵,自己又是個當婆婆的,尤氏倒著實自在了許多。因此倒也漸漸硬氣起來。

這不聽了尤老娘的話,尤氏也不管什麼臉麵不臉麵的了,直接就懟回去道:“我勸你老還是歇了這份癡心妄想吧。彆以為二姐兒有幾分姿色,就什麼人都敢攀扯。就二姐兒這樣的比人家鳳丫頭差的遠呢,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先不說人家看不看的上她一個有婚約的。隻說我們尤家可沒有給人做妾的規矩,你們要是非得悔婚去做妾,那就改回她親爹的姓氏,彆帶累了我們尤家的姑娘。一會兒我就給尤氏族長送個信兒,告訴他這事兒。”

二姐兒聽了這話哪裡受得住,隻在一旁低頭抹淚。三姐兒在一旁不服氣了,開口就道:“我們姐妹也是正經官宦小姐,金尊玉貴的人,怎麼就不配給人提鞋了。”

尤氏氣道:“尊貴個屁,哪個正經有婚約的姑娘家,還上趕著給人當妾的。我還是那句話隻要退婚做妾就彆姓尤,我們尤家丟不起這人。”

尤老娘在一旁哭道:“你兩個妹妹已經入了尤氏族譜,怎麼能不姓尤呢。我隻是心疼你妹妹,不想叫她去過那苦日子。你這個當姐姐的成了國公府邸的當家奶奶,要是想幫忙也就一句話的事。你怎麼就這麼狠心,看著你妹子往火坑裡跳。”然後又哭尤老爹,說什麼留下她們孤兒寡母叫人欺負。

尤氏在一旁冷笑道:“誰家的孤兒寡母?誰生的她們就哭誰去!要哭你也該哭她們的親爹吧,這婚事也是她們親爹給定的。什麼火坑不火坑的也找不到我這兒來。我爹的名聲可禁不住這麼敗壞的,他老人家可沒有生出來私自悔婚,與人做妾的女兒來。你們也不用跟我鬨,就是想鬨也該去找那定下婚約的人。要麼就去跟尤氏宗族說話。我一個出嫁女,平日裡能接濟你們一二就不錯了。其餘的也彆再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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