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7)(1 / 2)

看著岫煙這邊遲遲沒有什麼進展,許麗忽然覺得自己這大概是走錯了方向。之前幾次任務係統沒有出現過綁錯人的情況, 所以完成任務的時候她也是綁定了誰就通過誰去做任務。

而這次雖然是係統綁錯了人, 但是她實在不應該把完成任務的擔子壓在岫煙這麼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身上。既然這次的目標人物是邢夫人,那還是應該多在目標人物身上下功夫才對。

有了想法, 許麗就趕緊跟係統進行了新一輪的協商(討價還價)。許麗仗著出錯的是係統, 很是討要了不少便利條件。

例如許麗要是想給誰使用符籙和丹藥的話, 隻要那個人跟岫煙在一定距離範圍內,都可以直接通過係統操作給那人用上。而不必非得像之前那樣, 還要跟那人見到麵才能往那人身上使用丹藥符籙。

當然係統也不是什麼動作都沒有的, 至少許麗覺得抽獎時得到符籙和秘方的幾率更小了。絕大多數時間抽中的都是金銀, 以及一小部分丹藥。符籙和秘方幾乎都見不到。

所以許麗對之前積攢的符籙用起來時就更加的謹慎。當然該用的時候,她也會用就是了。

總之現在許麗既然有了從邢夫人身上入手的想法, 便果斷開始了行動。

首先許麗做的就是, 在岫煙和迎春到東大院給邢夫人請安的時候, 借著賈赦進入了係統可操作範圍的便利, 給他用上了目前手裡最後一張忠心符。

當然這次讓他聽命的對象是邢夫人,畢竟岫煙這個妻子的娘家侄女跟他這個大老爺接觸的機會不多。

然後許麗就是借鑒了之前尤氏那次任務的經驗,把手裡幾張入夢符給邢夫人用了。安排好她之後幾天做夢的內容, 然後就開始悄悄的在一旁靜觀其變。

榮國府大太太邢氏送走了來請安的庶女和侄女,便又開始日常的關心庶子賈琮。

這種情況, 從邢忠一家進京不久就開始了。其實不光是她自己,就連她周圍的人都覺得,自從大太太娘家兄弟一家人進京以後,這位太太可是活的比以往明白多了。

這一點就從她知道親近庶子庶女, 給自己將來找份依靠這事上就能充分體現出來。

再加上大太太在娘家兄弟媳婦的幫襯下,叫她入股的那個賣邢家特產的鋪子。每個月都能給她帶來至少好幾百兩銀子的紅利,可比她原來每個月二十兩的月例銀子,還有在東院扣扣索索克扣的那幾兩銀子要強的多。

大太太的手頭寬裕了,自然對待她想親近的兩個沒了親姨娘的庶出兒女大方了許多。至少每天給庶子賈琮額外加的吃食就沒斷過。

今日賈琮從先生那裡下課回來,也是按照最近的習慣,先去給自己的嫡母請安。

畢竟之前那幾年當夠了沒人管沒人顧的小可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嫡母的青睞,他可不得抓緊時間表現嗎。

即使他今年也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小孩,總算還是知道該討好誰才有好日子過。

這母子兩個見麵一個有意親近,一個有心討好,倆人都是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這叫彆人一看,可不就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

這個場景就被才進屋的賈赦看了個正著。便是他不怎麼在意賈琮這個庶子,那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再加上他今天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太太格外順眼,因此難得的露出來了一個笑臉,說道:“夫人和琮哥兒在說什麼?”

那對正在親情上演母慈子孝的娘兒倆個,被這聲音給驚動了。見是老爺來個,倆人趕緊起來給賈赦問安。

賈琮很少見到自己父親,因此說氣話來還有些緊張。就見他垂首而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請老爺安。”

他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叫賈赦看的不是很順眼。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聽邢夫人說話了,“老爺今日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話音才落,邢夫人就有點後悔這麼說話。要是照著以往賈赦的脾氣,非得給她一句“爺到哪裡,還要你的準許不成。”

她正等著挨訓呢,誰知賈赦卻難得好言好語的說道:“前頭無事,我就過來看看。剛才你跟琮哥兒在說什麼。”

見他沒有發火,邢夫人才放了點兒心。又聽賈赦提起了賈琮,邢夫人臉上更是掛上了笑模樣道:“今日咱們琮哥兒又得了先生誇讚,說他有靈性,是個念書的好苗子。”

聽說賈琮讀書好,而且這話還是從邢夫人嘴裡說出來的,賈赦心裡也是高興。於是便把方才對賈琮的不喜去了幾分,因問道:“哦,可是真的?那琮哥兒今日讀書都讀了什麼?”

賈琮雖然對這個不怎麼見麵的父親還是有些懼怕。不過看著最近對自己不錯的嫡母在一旁含笑聽著,而且父親說話的語氣也有幾分高興的樣子,他便奓著膽子答道:“孩兒已經學完了三百千、弟子規、朱子家訓、增廣賢文,今日先生已經開始講論語了。”

本來賈赦好好的坐在那裡聽著,誰知他越聽越驚詫。最後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莫要胡說,你三歲多開始啟蒙,如今也不過是一年多的功夫。怎麼可能把那些書都學完了。還要開始學論語,我看你是走都沒學會,倒想著先跑了。”

賈琮到底小孩心性,便是心裡對父親懼怕,也不願意有人汙蔑他。便說道:“這都是今日先生說的。先生也是考較過後,才決定教導兒子論語的。”

看見自己這個最近很是親近的庶子那副委屈的小模樣,邢夫人還真有點心疼了。顧不上怕老爺生氣,便直接開口道:“老爺琮哥兒說的肯定是實話,那日我還聽見他背什麼‘觀今宜鑒古,無古不成今’,背的可順溜了。”

本來賈赦是不相信賈琮才一年多功夫,就學會了那許多的書。原想要嗬斥他幾句,教他學個乖。可是聽了大太太的話後,他心裡便果然信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存了幾分考較的心思。很快賈赦發現他隻要撿著這些蒙學的書隨便說出一句,賈琮都能接著往下倒背如流。這才叫他開始對這個庶子上了心。接著他又隨手指了幾處叫賈琮說說是什麼意思,賈琮也全都不打磕巴的答了出來。

賈琮也是越答越輕鬆,越說越流利,逐漸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近來被邢夫人關照,小臉養額白裡透紅,一身衣服也是嶄新的。再加上他繼承了他姨娘的好顏色,就見他挺著小胸脯往屋子當中一站,儼然一副富貴小公子的模樣。

而且他對賈赦的問題都是對答如流,有時候背幾句書還要搖晃著小腦袋。這小模樣,叫誰看了能不愛道心坎裡。反正上麵坐著的賈赦和邢夫人心裡就愛的不得了。

等他回答完賈赦最後一個問題,邢夫人趕緊把他摟過來說道:“我的兒,難為你站在那裡背了這半天的書。嘴裡一定乾渴了吧。”說完趕緊親自把一邊專門給他準備的果子露端過來,遞給賈琮道:“趕緊拿這個潤潤嘴。”

可能是她高興的過了頭,便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老爺也真是的,想知道琮哥兒學的怎麼樣,問問先生不就好了。叫哥兒那麼小小的人站在那裡說了這老半天,要是累到怎麼辦。”

這話說完,她就又後悔了。難得清醒的察覺出自己今天好像有些得寸進尺了。不然怎麼連老爺都敢埋怨起來。

邢夫人心裡還想說今天少不了又要聽賈赦一頓責罵,誰知道她卻聽賈赦說道:“是我思慮不周了。隻是沒想到琮哥兒小小的人兒,讀書這麼有靈性。

當年家裡都說老二家的珠哥兒讀書最好,我看他像琮哥兒這麼大的時候,也沒有琮哥兒這樣的水平。

璉兒那小子就不用說了,他壓根就沒有讀書上進的這份心。便是環哥兒還有蘭小子也都不如咱們琮哥兒有天賦。寶玉倒是也有些靈性,隻是看他那心思大概也不在這上頭。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賈恩侯的兒子。總算比老二的兒子強出一頭。

你小子以後一定要繼續好好念書,爭取咱們家也出一個你林姑父那樣的探花郎。非得把他們比下去。”

賈赦說完這一席話,又賞了賈琮不少的東西。什麼文房四寶、名家字帖之類的一氣兒叫人給賈琮屋裡送了不少。然後又囑咐了幾句才叫賈琮告退了。

接下來他又對邢夫人說道:“這些日子夫人儘心教導琮哥兒,又把他叫到的這麼好,真是辛苦了。以後這幾個孩子,還得夫人多多操心才是。”

完了又打發人給邢夫人送來兩套頂好的頭麵首飾,一套赤金鑲藍寶石的,一套是上好的玉石做的。

這一番操作下來,簡直叫邢夫人受寵若驚。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要知道自從她進門以來,便是新婚的時候都沒得過老爺的幾次好臉。平時更是不把她的臉麵當著那些侍妾姨娘的麵兒往下踩就算不錯了。

她想來想去,終於覺得這次肯定是琮哥兒的功勞。就是因為她教養琮哥兒教養的好,所以老爺才如此給她臉麵。

邢夫人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因為之前娘家弟妹就跟她說過,把這兩個沒娘的孩子養好了以後老了都是她的依靠。而且她一旦好好教養孩子,她們家老爺肯定也會對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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