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雲VS賈璉(10)(1 / 2)

春風得意的賈璉,現在每天都要出門上差。

雖然同樣是恩封的官, 可是他這個官可跟賈政那個不一樣。

賈政當官, 雖然是他才乾有限不好升遷, 但是叫他一熬就是十好幾年的不動地方也挺難得的。

而賈璉的這個四品典儀,九爺可親口說了,“隻要好好乾,將來有的是機會升官。”

因此對待這份差事,賈璉可上心的很呢。

這一日,賈璉還跟往常一樣,下了差之後沒有回府,卻在街上四處的閒逛。

他幾乎每天都得在街上逛這麼一回, 也不過是想看看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好買回家給媳婦兒嘗個鮮。或者看有什麼精致的玩意,他也會買來給那兩個還沒出生的寶貝疙瘩準備著。

正漫無目的走走看看,忽然就看見街角處圍著一群人。

賈璉心下好奇,便走了過去想瞧瞧熱鬨。

結果他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卻見一個披麻戴孝的姑娘正在那裡賣身葬父。

賈璉往那姑娘身上一看, 心裡立時閃過一句話‘要想俏, 一身孝’。

隻見那姑娘一頭烏壓壓的墨發簡單的綰了個髻,上頭還戴了一朵白色的絹花。襯的那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猶如雨中的白蓮一樣叫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她半低著頭, 跪在地上不停的啜泣,仿佛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脖頸。

這麼一朵小白花,叫自來就憐香惜玉的賈璉, 心中立刻升起了無限的憐惜。

因此他都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從荷包裡掏了一錠銀子遞給那姑娘,“行了,你也彆在這兒賣身了,趕緊回去好好把你父親安葬了吧。”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誰知卻聽一聲“恩人”,那姑娘竟叫住了賈璉。

等他回頭一看,就見那姑娘先是一個勁兒的在那裡磕頭道謝,然後又說“奴家願意給恩人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在恩人身邊。”

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有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看著他,直看的賈璉心裡癢癢的。

不過好歹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

賈璉可沒忘了除了在自家媳婦兒那裡,他在誰跟前都成不了真正的男人。

就看他成親前跟府裡那些個丫鬟、小媳婦兒們不停勾搭嘗試,卻從來沒有成功就可以證明。因此便是把這姑娘收在身邊也沒有用。

而且他今天給這姑娘銀子,純粹是出於好心當然還有同情和一些憐惜,至於旁的想法還真是半點兒都沒有。

結果現在姑娘非得要跟在他身邊伺候,而且還要伺候一輩子。

這對才成親就因為媳婦有孕而吃素的賈璉來說,一點兒都不動心那是假的。

隻是想想家裡的媳婦兒,還有她懷著一對寶貝疙瘩,他可不敢在這時候給媳婦兒心裡添堵。

這萬一要是叫媳婦和那兩個寶貝有個什麼好歹,彆說自家老爺和嶽父大人還有宮裡的貴人們,便是京裡那麼些個黃帶子,估計就沒一個能給他好臉的。

正想著要怎麼開口拒絕,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賈璉一回頭,就看見跟彌勒佛一樣的德公公,正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笑。

“璉二爺今兒這是日行一善嗎?怎麼著,您這是還想把這姑娘帶回家去不成。”

德公公笑的和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叫賈璉身上的汗都出來了。

這下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姑娘不姑娘的,趕緊回過身去衝著德公公拱手道:“哪裡哪裡,不過就是偶然瞧見著這有人賣身葬父。

看著她也算可憐,這不是才想著給點兒銀子,好歹叫趕緊把父親安葬了。

我這也算是積德行善,就當是給我那倆孩子積了福了。

至於那姑娘,我可是萬萬不能帶回家的。”

德公公就笑嗬嗬的聽著他說,然後就那麼撇了一眼還想纏上來的白衣姑娘,那姑娘就被嚇的退了回去。

看她還算識趣,德公公才又滿臉堆笑的對賈璉說道:“既然璉二爺這裡的事兒辦完了,那就跟咱家走一趟吧,主子爺正在那邊等著呢。”

聽說九爺還在這裡,賈璉就更的顧不上那可憐的姑娘了。

心裡還暗自慶幸,幸虧剛才他猶豫了一下,不然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性,估計早就帶著姑娘走了。

哪怕不能人帶回家,也得想法子把人先偷偷在外頭給安置了。反正之前的他,是怎麼都不會把這麼一個白送上門兒的尤物給放過去的。

胡思亂想間,賈璉就跟著德公公一塊兒進了一家茶樓。倆人一路進了二樓的一間包房後,就見九爺果然端坐在裡邊兒。

趕緊上前給自家嶽父請安,賈璉還沒直起身子,就聽見九爺說話了。

“我瞅著你小子今兒這是發善心去了。”

“小婿也不過偶然碰見了,就想著日行一善,也算是給我那兩個還沒出世的孩子積了功德。”

接著賈璉對著九爺又是一通的解釋,把方才的事情又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並且再三的保證了,他對格格是一心一意,又發誓此生絕不納二色。

九爺作為康熙老爺子的親兒子、雍正皇帝的親兄弟,自從他懂了人事以來,在女色上邊兒就沒委屈過自己。

所以他也並沒有想著要求女婿對閨女多麼的忠貞不二,隻不過要是他這個女婿自個兒上趕著保證,他也不會反對就是了。

今日之所以插手這事兒,雖然也有點兒替自家閨女做主的意思,但是最主要的還因為他發現這明顯就是有人給女婿做的局。

於是便示意德公公把他們看到的給賈璉說一遍。

德公公得了主子爺的示意,依然帶著一臉的笑給賈璉講了一遍今天他們主仆兩個看見的事情。

“璉二爺有所不知,今日我跟主子爺在街上正巧就見了那個一身白衣的姑娘。

一開始她可沒跪在那裡,似乎在您到這兒前不足半個時辰的功夫,才被人安排著跪在了那兒。

您是不知道,那姑娘好像真是為了等著您的。

不然要是真的著急安葬親爹,怎麼旁人想拿銀子買了那姑娘,她全都給拒絕了呢。

單就主子爺跟我在這裡看見的,就不下五個想幫著她藏父的。

人家又不是那流氓惡霸,也有長得一表人才的公子哥兒,結果都被那姑娘給拒絕了。

直到二爺您過來,才掏了銀子,那姑娘就想著要跟您走。

您說這事他怪不怪。”

這一番話叫賈璉當時就呆愣在那裡,不過德公公卻沒有理會他,又接著說道:“要說二爺長得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叫那姑娘相中了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老奴瞅著,那姑娘好像事先得了旁邊兒一直站著的人的暗示,這才收下了二爺的銀子,還要跟著二爺回家。”

他雖然還是滿臉的笑意,可是賈璉卻聽得白毛汗都出來了。

賈璉想了半天都沒明白,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人家算計的地方。

要知道他有了這個實缺之前,也不過就是個開始沒落的國公府出來的紈絝公子。

即便現在當了個官,也隻是個四品的典儀,壓根就不是什麼油水豐厚的肥差。

他這官雖然靠著嶽父才得來的,但是也過了萬歲爺的眼。便是有誰不滿,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對著自己下手才對。

可是今日這事兒,明顯就是有人做局想要算計他。這叫賈璉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時候九爺忽然口問道:“你小子在外頭可招惹了誰?竟然讓人家專門做套這麼算計你。”

賈璉一抬胳膊直接拿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才恭敬的對九爺說道:“小婿自從有了差事以後,每日都是老老實實的按時上差下衙。

便是下衙之後最多也就是在街上逛逛,不過是想著尋覓點兒新鮮的東西給媳婦兒和孩子帶回去。

在衙門裡跟那些個同僚,不管是上級下屬也都相處的挺好。並沒有跟哪個有矛盾的。

所以小婿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得罪了誰,竟然值得下這份心思來算計我。”

九爺看他確實毫不知情的樣子,便對著一邊兒的德公公說道:“他不知道你就幫著查查,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連爺的女婿也敢算計。”

賈璉趕緊給九爺行禮道謝,然後又拱手對德公公說了半天有勞。

德公公臉上的笑模樣一直都沒變,也十分客氣的對賈璉說道:“主子爺都發了話,老奴自然義不容辭。

二爺既然是咱們恭王府的女婿,自然就不能叫旁人算計了去。

老奴看著這局做的並不十分高明,想來背後的人也厲害不到哪去。

您就在家裡等信兒吧,不出三日一準兒就給您消息。”

他這話說了才過了兩天,德公公就叫人把調查的結果給賈璉送了過來。

可是賈璉看這這個結果,就更加的費解了。他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怎麼二太太竟然會對他這個侄子動手。

他自小沒了母親,幾乎都是跟著珠大哥一起在老太太還有二老爺、二太太跟前長大的。

而王夫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賢惠,對待賈璉也一直是疼愛有加,有時候甚至對他比賈珠還更加寵愛一些。

弄得賈璉一直都把王夫人當做親娘一樣的對待,比他那個繼母邢夫人要親近恭敬的多了。

誰能想到,就這麼當做親娘似的二太太,竟然對他這個侄子是這樣的心思。

原來大房這邊自從有了那個龍鳳呈祥的祥瑞,竟然就真的好事連連。

就連整個榮國府的下人們,不管是大房的、二房的還是老太太那裡的奴才都在傳說,“璉二爺這對龍鳳胎這才是真正的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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