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為什麼呢?

是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一個答案的,就比如現在,琴酒就找不到一個答案。

上一次離開的時候,琴酒其實已經打定主意不和諸伏高明來往了,這幾日高明給他寫的信他統統沒有回複,擺出了一副不隻是要和對方斷絕麵對麵的接觸,甚至就連筆友也放棄了。

但是有些時候,越是抗拒,越是約束,就越是會適得其反。

他想高明了。

不管是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隻要是空閒的時間,他的心裡便全都是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的笑,諸伏高明的溫柔,諸伏高明在床上的……總之,琴酒發現自己這次栽的有些嚴重。

看著琴酒沉默,諸伏景光心情複雜地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哥嗎?”

琴酒抬起頭,注視著諸伏景光,卻仍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喜歡,但不能喜歡。

他未來肯定是要接手組織的,他的本意也並不是二把手那種小位置,不管烏丸蓮耶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對方都沒得選。

未來的組織boss,是不可以和一個警察在一起的。

“為什麼不回答我?”諸伏景光繼續質問琴酒。

“你呢?為什麼會在這裡?公安沒有將你關起來嗎?”琴酒反問,岔開話題。

“那不是關,那叫保護!”諸伏景光反駁琴酒:“你不要岔開話題!”

琴酒撩了下眼皮,對諸伏景光毫無興趣。

“琴酒,回答我的問題啊!”諸伏景光繼續質問琴酒:“你和我哥的關係怎麼樣?如果你喜歡我哥,以後你們會在一起嗎?你會離開組織嗎?”

“我不會離開組織。”琴酒隻給出了最後一句的回答。

“可是組織是錯的!”

“我知道組織是錯的,但我仍舊不會離開組織。”

諸伏景光被他氣到了,猛地掏出手/槍對準了琴酒。

琴酒沒有躲,也沒有恐懼,甚至似笑非笑地看著諸伏景光,譏嘲道:“回家省親卻拿著手/槍,你是打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連同高明一起解決掉嗎?”

“我不會,也絕不會出差錯,哥是絕對不會和你同流合汙的!”諸伏景光憤怒地表示。

“是嗎?”琴酒似笑非笑,嘲諷著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滿臉憤怒,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諸伏景光抿緊了嘴唇,腦袋上突然被抵上了一個硬物,他的眼睛頓時睜大了。

“小景,將槍放下。”諸伏高明將配/槍的槍/口抵在自己親弟弟的腦袋上,威脅。

“哥?”諸伏景光茫然轉頭,神情還有些狼狽。

“放下槍。”諸伏高明警告。

諸伏景光隻能將槍/口垂下。

諸伏高明卸了弟弟的槍,又對著琴酒說道:“怎麼辦?小景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了,要不要處理掉他?”

諸伏景光又是震驚地看向自己的親哥哥。

琴酒顯然也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注意到了諸伏高明眼神中潛藏的笑意,頓時也笑了,說道:“好啊。”

隻是很可惜,兩人無法欣賞到諸伏景光驚恐又難以置信的表情了,因為諸伏景光同樣注意到了哥哥的惡趣味兒。

“哥——”拉長的一聲抱怨。

“開玩笑的。”諸伏高明將槍/口移開,打開彈夾給他看:“沒子/彈。”

“那也不能隨便指著人啊,我快嚇死了!”諸伏景光朝自己的親哥哥發出控訴。

諸伏高明聳了聳肩膀,說道:“是你先用槍指著阿陣的。”

“那是因為……是因為……算了,沒事了。”諸伏景光鬱悶地撇了撇嘴,將自己的槍拿了回來收好。

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鬨劇,很快便無人問津。

諸伏景光去廚房做飯,諸伏高明則摟住了琴酒,他沒有絲毫矜持,也毫不介意弟弟在家。

“阿陣給我帶了花?”他一進門就看到花瓶裡的花朵了。

“野花。”

“這就是阿陣不肯正式承認我們關係的原因嗎?”

“什麼?”

“家花哪有野花香。”諸伏高明笑著調侃,問他:“還沒有被正式承認的我也算是一朵野花吧?”

琴酒不說話了,諸伏高明總有各種歪理邪說。

“阿陣今天來找我,是想要和野花共度春宵嗎?”諸伏高明故意說道:“我真像是被你養在外麵的外室,平日裡根本見不到你的人,隻能等著你來寵幸我。”

“咳咳。”琴酒被諸伏高明的說法嗆到了。

什麼人會把自己形容成外室啊!

這個不正經的。

“阿陣今天有些拘謹,明明上一次過來的時候你就很主動。”

諸伏高明調侃他。

琴酒翻了個白眼,那能一樣,上一次他是來找高明麻煩的,這一次卻是來找他“複合”的。

不過,複合這種事,看來是根本就不需要說了,因為諸伏高明看著也不像是和他分手的模樣。

“我和你弟弟說的事情你都聽到了?”琴酒暫時按下諸伏高明的手,向他聲明:“你給我聽好,我再強調一遍,我絕對不會離開組織。”

“我聽到了。”諸伏高明態度平淡。

琴酒皺緊眉頭,諸伏高明的態度和他想要的並不一樣。

“你是不是離開組織我並不在乎。”諸伏高明認真地告訴琴酒:“我認為,不管你是在什麼組織生活,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或許在小景看來你的那個組織窮凶極惡,但是在我看來,阿陣就是阿陣,你的本性不壞,自然也不會做的太出格。”

琴酒頓時滿腦袋都是問號。

諸伏高明說的是誰?不管是誰,反正不可能是他吧!

本性不壞?不會太出格?這類形容詞真的是用來形容他的?

琴酒都有些茫然了,難道他的靈魂真的熠熠生輝,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阿陣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日行一善。”諸伏高明問琴酒。

琴酒點頭。

“我們曾經約定過,阿陣要日行一善,當然,我也是。”

“但是日行一善很簡單,哪怕隻是撿一個破紙團也算是日行一善,可我做的事情……”

諸伏高明沒有等琴酒說完,而是打斷了他:“無論如何,隻要日行一善,漸漸地總會有所改變,比如現在,阿陣在我看來就不像是個壞人。”

諸伏景光走出廚房就聽見這一句,他掏掏耳朵,感覺自己可能是幻聽了。

琴酒今天穿了那套黑色的大衣,冷峻的臉看著凶神惡煞,隨手都可能會掏出刀子來殺仨宰倆,可是高明哥在說什麼?琴酒看著不像是個壞人?

……也可能不是他幻聽,而是高明哥的眼睛已經完全瞎掉了。

“菠蘿飯喜歡吃嗎?”諸伏景光問的當然是琴酒,畢竟諸伏高明已經知道午飯吃什麼了。

“可以。”

諸伏景光點頭,又打量著兩人,感受著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說道:“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在談戀愛。”諸伏高明完全沒有避諱景光的意思。

諸伏景光臉頓時一紅。

琴酒則冷哼了一聲,說道:“談戀愛?我倒是不知道戀愛還可以這樣談。”

“為什麼不可以?”

“我說的是正事。”

“戀愛期間,當然也要談一些有關我們未來的正事。”諸伏高明模糊概念。

琴酒皺眉,那根本就不是有關他們未來的事情,不……好吧,其實從某種方麵來說,他們剛剛在談的的確和他們的未來有關係。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琴酒想,諸伏高明似乎總能卡到那根線上,將一切都說的曖昧十足。

“你聯係過zero了嗎?”琴酒問諸伏景光,怎麼還沒有將人從組織喊走?

諸伏景光有些不習慣琴酒“zero”喊得這樣順口,但還是回道:“沒有,畢竟我還有些事情沒有搞清楚。”

這樣說著,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哥哥,他已經費儘心思了,但顯然高明哥技高一籌。

琴酒有些受不了兩人的拖拖拉拉,索性說道:“直接問我。”

“可以嗎?”諸伏景光十分驚訝,又有些猶豫:“有些問題在你聽來可能會有些失禮。”

“閉嘴!”琴酒瞪了諸伏景光一眼,還有比諸伏景光去臥底更加失禮的嗎?還有比諸伏景光如今還在這裡當電燈泡更失禮的事情嗎?失禮,他現在問個問題倒是知道失禮了。

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對琴酒說道:“好吧,你和我哥十五年前就認識了?”

“嗯。”

“你們十五年前就在談戀愛了?”

聽到這話,琴酒看白癡一樣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問:“你是變態嗎?”

諸伏景光:……

啊,也對,十五年前兩個人都還是小屁孩,是不能談戀愛。

諸伏景光有些尷尬,但還是好奇地問:“你喜歡我哥嗎?”

麵對這個問題,琴酒沉默了。

諸伏高明則有些奇怪,問景光:“你為什麼沒有問過我這個問題?”

諸伏景光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一臉的一言難儘,問?問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昭然若揭嗎?對於高明哥來說,不喜歡琴酒是不可能的吧。

不過,琴酒想問題想這麼長時間,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諸伏景光有些不滿,催促:“這個問題有那麼難回答嗎?喜歡就喜歡,不喜歡讓我哥死心也好。”

琴酒嗤笑一聲,挑眉看向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不動如山,堅定說道:“不死心。”

諸伏景光:……

哥,你瘋了嗎那麼倒貼!

琴酒根本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不管他怎麼回答,諸伏高明都不會死心的。

而琴酒,也的確是喜歡諸伏高明。

但是之後呢?他們還是要分開,所以讓諸伏景光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意義。

“如果我哥和組織發生衝突,你會幫誰?”諸伏景光見琴酒總是不回答,也自覺地換了一個問題。

麵對這個問題,琴酒沒有回答,而是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你覺得我會幫誰?”琴酒反問。

“我覺得?我怎麼知道……”說到這裡,諸伏景光的聲音消失了,他看著琴酒冰冷得宛如要吃人般的眼神,整個人都萎靡了一瞬。

幫高明哥,幫高明哥行了吧!

他當然知道,如果琴酒不幫高明哥,而是選擇幫組織的話,現在他這個做弟弟的早就被秘密處死了。

“現在知道了?”琴酒似笑非笑地打量

著他。

“知道了。”諸伏景光的聲音蔫噠噠的,他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說道:“我先回廚房做飯,等下單獨找你聊。”說完便又退回廚房去了。

等諸伏景光剛剛回去廚房,諸伏高明立刻摟住了琴酒的腰,然後一用力將他整個人壓在了沙發上。

“高明,你要做什麼?”琴酒滿臉錯愕,壓低了嗓音問。

“彆說話,小心被小景聽到。”諸伏高明故意撩撥著琴酒:“在組織裡,你是他的上司吧?”

“算是。”

“那麼,威嚴的黑澤先生,你也不想被曾經的小弟知道吧?”諸伏高明的手已經遊移到了琴酒的下/半/身。

琴酒:?

“你還是他的哥哥。”琴酒壓低了聲音威脅回去。

諸伏高明點頭,又道:“可我並不擔心。”

琴酒:……

諸伏高明是仗著他的臉皮厚嗎?簡直無法無天!

“那可是你親弟弟。”琴酒咬牙切齒。

“可我並沒有對他做什麼。”諸伏高明說著俯身,輕輕舔/了下琴酒的頸部,牙齒在對方的喉/結上輕輕刮過。

琴酒的呼吸瞬間紊亂,看著諸伏高明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諸伏高明!”琴酒低聲警告著諸伏高明。

可惜,警告無果。

諸伏高明仍舊摁著琴酒不放,並且在對方的身體上上下其手,撩撥得他漸漸有了反應。

諸伏高明——

真是個牲口,諸伏景光可就在廚房裡麵!

兩人當然不可能在沙發上便開始一場雲雨,但當諸伏景光做晚飯出來的時候,還是敏銳地覺察到了琴酒脖子上的吻痕。

諸伏景光:……

很好,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一個盲人。

“菠蘿飯做好了。”諸伏景光尷尬地說道。

琴酒和諸伏高明點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但是……吻痕啊,吻痕!

琴酒你也多少把領子立起來遮遮脖子上的吻痕!

明明琴酒平日裡很愛將領子立起來的,但此刻卻故意將領子放了下來,實在是太讓諸伏景光鬱悶了,那麼明顯,真是想讓諸伏景光裝看不到都不行。

“你們兩個……”

“有意見?”琴酒抬頭,打斷了諸伏景光的話。

“沒什麼,大家吃飯吧。”諸伏景光連忙低頭擺飯。

菠蘿飯是盛放在菠蘿裡麵的,還好諸伏高明買菠蘿的時候買了二個,這才能有琴酒的一份。

諸伏景光一邊扒飯一邊偷偷打量著琴酒脖子上的吻痕,是高明哥做的吧?那種位置,總不可能自己嘬出來。

高明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平日裡玩得瘋也就罷了,他可還在呢!

救救他救救他,他隻是一個孩子啊!

諸伏景光現在秒退化成二歲小孩,簡直恨不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不

管你用什麼辦法,趕緊讓波本滾出組織。”吃著飯,琴酒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諸伏景光當然不會同意,立刻反駁:“波本要不要繼續留在組織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我們是幼馴染,我也不能插手他的工作。”

“波本?”諸伏高明想了一下,說道:“是安室君吧?”

“是zero。”

“沒錯,零君。”諸伏高明笑了,問琴酒:“阿陣不喜歡零君?”

“你會喜歡臥底嗎?”

“但是他似乎也沒有對阿陣造成影響吧?”

聯想到諸伏景光下/藥、降穀零孔雀開屏的琴酒:……

他深深地看了諸伏景光一眼,咬牙切齒:“是啊,影響也不算太大。”

聽著琴酒話語中不正常的重音,諸伏高明了然,看樣子小景和零君的臥底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已經對組織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不過,針對一個犯罪組織來說,諸伏高明其實挺樂得見到那一幕的。

“阿陣,你也要清楚,那其實不能怪他們。”諸伏高明不得不為自己的弟弟們做些辯解。

“哦?不怪他們?”琴酒目光幽深。

諸伏景光渾身一緊,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諸伏高明也發現了不對勁兒,他注視著自己的戀人,問:“小景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他對我做的事情可多了,你想聽哪一件?”琴酒說著看了眼諸伏景光,問:“你想讓我說哪一件?”

他哪一件都不想讓琴酒說!

眼看著自己大哥投來疑惑的目光,諸伏景光知道已經瞞不下去了,於是避重就輕,對諸伏高明解釋:“好吧,哥,我承認,當時我跟在琴酒身邊,的確聯係了公安那邊想要抓他。”

諸伏高明目光一凜,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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