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番外·觀影體(4)(1 / 2)

少年沒有任何人幫扶,他一個人艱難地離開基地,又更加艱難地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剛走進安全屋,少年終於再也撐不住了,他的身體前傾狠狠摔在了地上,房門被他的腳踢到,在他的身後快速閉合。

他大概要死了。

少年想,他可能會死,理由有很多,比如他傷得很重,比如他很疼,比如他現在的身體很冰、大腦也很渾濁。

他好暈,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絕對不能睡過去,一旦睡過去的話就醒不過來了,少年這樣告訴自己,但他的眼皮還是緩緩耷拉了下來,渾噩的大腦幾乎就要徹底停擺。

然後……他聽到了按門鈴的聲音。

“叮咚”

少年沒有回應,他已經無暇去回應。

“有你的包裹,我放在外麵了。”門外的人熟練地喊了一聲,將包裹放下發動車子離開了。

包裹?

是那個人的嗎?

少年眼神中的死寂似乎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活水,他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想到那個人說過月考之後還會寄東西,雖然並不是寄給他的。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會送給“小景”什麼禮物。

少年打開了門,拖著疲軟而痛苦的身子從地上拿起那份包裹,抱著回來的時候卻再一次跌在了地上。

包裹被他死死抱在懷裡,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也或許隻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沒有刀子,少年用牙齒狠狠咬開纏裹包裹的繃帶,露出禮物的冰山一角。

那是一個精巧的盒子。

很漂亮,是淺藍色的,就像是天空一樣漂亮。

少年沒有看過天空,但他的確喜歡盒子的顏色,喜歡盒子的精致。

還帶著鮮血的手摸上盒子,在那抹藍色上留下淺淺的血色痕跡,似乎是汙了他的眼睛,少年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打開了盒子,卻並沒有再用手去觸摸盒子裡麵的禮物。

是——一張書簽。

一張漂亮的、有著粉紅色櫻花花瓣的滴膠書簽。

書簽的邊緣被藍色的亮片包邊,整體上有零落的碎鑽,晶瑩剔透,很是精致。

那雙澄澈的綠色眼眸緩緩睜大了,影片的整個色調也在此變亮,仿佛有一束光直/射/進來,驅散了全部的陰霾。

鏡頭上移,穿透門,最後緩緩移到了天空之上。

藍天、白雲、飛鳥,靜謐祥和。

一切戛然而止,不得不說影片的處理真的相當有技巧,不管是一晃而過給人緊張感的刑/訊還是最後的長鏡頭,從令人透不過氣到最後的釋然、心懷歡喜,鏡頭語言相當成熟。

所有人的心情都仿佛伴隨著影片而變得釋然、輕鬆,隻除了諸伏高明。

“之後呢?組織的人救了你?”諸伏高明更加在意影片所沒有表現出的東西。

“你不用擔心……”

諸伏高明認真地看著琴酒,強勢地打斷了他的話,追問:“阿陣,告訴我,之後你怎麼了?”

琴酒歎了口氣,但是麵對諸伏高明,他的確很少說謊。

於是,琴酒說道:“沒有人來管我,我當時雖然已經完成過幾次任務,但畢竟沒有獲得代號,又是任務失敗後受到懲罰,組織是不會管我死活的。”

換句話說,琴酒當時能活下來全靠命大。

諸伏高明的櫻花書簽給了他巨大的希望,然後他艱難地爬了起來,一個人去了黑診所。

期間過程,困難重重,不勝枚舉。

當然,琴酒也沒想告訴諸伏高明那麼多,畢竟當年的事情說多錯多,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真說出來隻會讓高明徒增心疼。

“那沒有意義,都過去了。”琴酒用一句話概括。

諸伏高明的眸光閃爍著,裡麵的關切幾乎要滿溢出來,有多關心琴酒,他此刻就有多悔恨自己的無能。

……儘管錯不在他。

“高明,給我個擁抱?”琴酒主動對著高明張開雙臂。

諸伏高明沒有吝嗇溫柔,給了琴酒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的力道很大,沒有絲毫克製,仿佛要將琴酒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麵。

諸伏景光釋然而滿足地看著這一幕,雖然最初他對琴酒的身份的確十分介意,但是隻要哥哥感到幸福就好,哥哥給了琴酒救贖,又何嘗不是拴住他的繩子,在哥哥的約束下,琴酒再不會做太離經叛道的事情了。

就在諸伏景光露出笑容的時候,一旁降穀零卻狠狠拉了他的胳膊一下。

“怎麼?”諸伏景光扭頭,降穀零正死死盯著屏幕,他的眼睛也下意識被影片吸引。

此刻,熒幕上出現了一行兩人絕不願意看到的文字:【請大家欣賞影片——琴酒喜歡我!】

諸伏景光:!

如遭雷擊!

是哥哥吧?一定要是哥哥,可一定要是哥哥啊!

如果是高明哥,那就是一場甜蜜的愛情劇,如果是他或者zero,諸伏景光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後該如何麵對高明哥。

可惜,事與願違,影片中出現了蘇格蘭的身影。

“哦豁!”基安蒂興奮地叫了一聲,是蘇格蘭!

科恩點頭,看了看已經僵住的諸伏景光,又朝諸伏高明那邊看了一眼。

不要啊——

諸伏景光痛苦萬分,已經想要衝過去砸熒幕了,但是琴酒之前已經用行為告訴過他,這破玩意兒根本就是打不破的,甚至打都打不到。

完蛋!

不要太刺激,一定不要太刺激!

淺淺的……就淺淺地透露一下就好了,真的!

諸伏景光滿臉絕望地扭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問:“我現在給熒幕上香還來得及嗎?”

降穀零同樣一臉的絕望,痛心疾首地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來不及了,準備換個星球生活吧。

影片中,是蘇格蘭和

琴酒在訓練場中對練的畫麵。

鬆田陣平立刻專注,畢竟他可是要打得琴酒跪地求饒的男人,當然要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對手了。

然後……他就看到蘇格蘭腳下一晃,整個人栽進了琴酒的懷中。

鬆田陣平:???

“hiro?”鬆田陣平看了看影片中的蘇格蘭又看了看影院中的諸伏景光,神情有些恍惚。

他剛剛是看錯了嗎?他怎麼會看到hiro栽進琴酒懷裡了!!!

“阿陣?”諸伏高明也錯愕地看向自己的戀人。

琴酒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沒什麼需要解釋的。”

這個場麵,需要解釋的人可根本不是他。

影片中,琴酒一把推開了蘇格蘭。

“你找死嗎?”琴酒的語氣十分不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蘇格蘭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是無意的,琴酒……”

“閉嘴!”琴酒喝斥,然後直接大步離開。

蘇格蘭被丟在訓練基地,眼神失落地望著琴酒離開的方向。

影片之外,諸伏高明看向自己的弟弟。

諸伏景光連忙解釋:“哥,無意,我是不小心的!”

“原來如此。”諸伏高明淡淡應了聲,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

影片中,基地裡的蘇格蘭並不好過,周圍傳來一聲聲惡意的嘲笑聲,仿佛他就是一個想勾引琴酒的跳梁小醜。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走出了訓練基地。

基地外,蘇格蘭上了一輛車,開車的人是波本。

兩人從小做什麼都喜歡在一起,哪怕是做臥底,兩人也並沒有分得太開,碰麵之後偶爾也會一起商量對策。

比如這一次……

“失敗了?”波本上來就是一句。

影院中的眾人一頭霧水,什麼失敗了?

坐在影院座位上的降穀零則已經雙手抱頭,他旁邊的諸伏景光身子左扭右扭,如坐針氈。

但是影片卻會平等的創飛所有人,不會給任何人留餘地。

影片中,蘇格蘭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剛剛我故意摔在琴酒的懷裡,他把我推開了。”

影院中的諸伏景光:……

救命!

彆說了,真的彆再說了!

他當時為什麼要和zero吐槽啊!

“不小心啊……”諸伏高明看著影片中的內容,語氣意味深長。

諸伏景光這次連解釋都沒有解釋,痛苦地縮在座位上扮一隻鴕鳥。

影片還在繼續,波本和蘇格蘭的討論也還在繼續。

“是不是你想差了?琴酒可能根本就不喜歡你。”波本皺眉說道:“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對組織裡的誰感興趣。”

“不,他一定喜歡我!”蘇格蘭卻格外堅定,並且意氣風發:“他以前沒有喜歡的人,是因為沒有碰見過我,現在他遇到了。”

影院中的琴酒

:……

他以前倒是不知道諸伏景光這樣自信……不,這應該已經算是自戀了吧。

琴酒看向諸伏景光,對方卻已經連腦袋都垂下去了,甚至試圖用窄小的椅子靠背擋住他碩長的身材。

真是蠢死了。

在這個關節眼上,琴酒還算通情達理,並沒有再給他的社死添一把火,但是影片中的社死已經足夠深刻。

“你可能認為他是不喜歡我,但是波本,我和你打賭,他在對我欲擒故縱。”

彆說了……真的彆說了……

“我怎麼說也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如果我不願意,哪怕是以琴酒的地位也不能直接對我上手,所以他想多晾我一段時間,讓我自己沉淪、離不開他,到時候他想對我做什麼就方便了。”

天啊……諸伏景光十分痛苦,他當時到底為什麼要說那種話?彆說被人聽到了,現在就算是他自己聽到,都感覺好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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